第二日,果真如落衣承诺的那般,她去找了管事婆婆,替赵小五要了新的铺被。
回想到落衣同她说话的话,赵小五也是愁啊。
她愁什么?
她愁着要不要回到原先住着的屋子。
落衣早些时候建议赵小五留下来,赵小五可以与她共享一个屋子,这样相互有个照应
前面那间屋子,住着堆看赵小五不顺眼的不说,还拥挤不堪,实在没有落衣屋子睡着舒服,踏实。
趁着进食的时候,赵小五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了洱伊。
洱伊如今同她一起在漪澜院做事,两个小姐妹说说笑笑闹闹,快乐的一天很快就消磨掉了。
“洱伊,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我现下该怎么办啊?”
洱伊挠挠头。
“姑娘,洱伊也说不上哪里好,反正都是住的地方,感觉都差不多。”
“不过,洱伊倒是希望姑娘能来我们屋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什么都在一起了。”
赵小五弹了洱伊一个脑瓜崩儿,“尽想着美事儿,那管事婆婆是你我能轻易说得动的?若真这么简单,那便好了。”
洱伊不甚理解,“姑娘同公子关系那么好,只要姑娘向公子张嘴,公子又哪里会拒绝姑娘?”
“公子的话,管事婆婆自然是要听的。”
赵小五忙将洱伊的嘴巴捂住,后者面对突如其来的双手,一脸惊恐。
“呜……菇……凉,你……做甚?”
“你是嫌我麻烦还不够多吗?”
“不许再提公子了,你不说了我才松手,你同意便点点头。”
洱伊木讷地表示赞同,赵小五适才将手放下来。
“你瞧我现在已经成了公敌,本就与公子脱不开干系,我可不能再就着公子的势,再惹恼了她们。”
“不然吃亏的总归是我自己,公子又不能看护我一辈子。”
“再说了,总不好让老祖知晓了,祖孙俩又别扭一场。”
若真是如此,赵小五估摸着,那老祖非得恨死她不可。
“姑娘说的有些道理”,洱伊继续问道,“那姑娘是决定好了吗?究竟住在哪里?”
赵小五托着腮帮子,茫然道,“落衣是允了我的,况且她同管事婆婆关系不错,是可以通融通融的。”
“落衣又不似公子般能招惹到原先屋子里的那些个,况且落衣又是老祖身边的人,屋子里的酸坏们,还是要卖落衣几分薄面子的。”
洱伊还沉浸在赵小五的一番说辞中。
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洱伊猛地被吓了一跳。
只见赵小五拍着桌子道,“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我这便回了落衣。”
说完,人便已经跑的没了踪迹。
洱伊在众人眼光中,凌乱不堪,随手埋了埋刘海,没事人儿一样继续吃了起来。
以为逃离了是非之地的赵小五,不晓得的是,一张巨大的网已经织了起来,而她正是网中的猎物,猎人们已经有些虎视眈眈。
与落衣料想的不错,赵小五果然留了下来。
看着赵小五跳着的欢脱背影,落衣心道,那便别怪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落衣阿姊,落衣阿姊……”
背后急促脚步声传来,来人摇了摇落衣的肩膀,“阿姊可真叫珊瑚好找,这又是想些什么呢,如此认真。”
落衣回过身去,“原是珊瑚阿妹,阿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可是聘婷君回了献公府?”
珊瑚摆摆手,忙道,“没有没有,聘婷君不曾回来。”
“不过是近日聘婷君从别处得了些名贵的药材,这不,吩咐我将这些药材给老祖送过来。”
说话间,珊瑚的语气,连着她的眼尾,都上扬了起来。
“方才得了周婆的令,让我交与阿姊,东西都在外间,阿姊可是要随我过来看看?”
珊瑚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若是让外人听了去,可是要夸上聘婷君几分的,嫁了人,对娘家孝顺又贴心。
“好,我随阿妹去涨涨见识。”
“咱们家这位聘婷君啊,可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就算是嫁出去了,这心里头,还是惦记着娘家的。”
珊瑚听了,喜上枝头,“瞧阿姊这话说的,这还不是自然的事。”
“呸呸呸,”落衣拍了拍自己的嘴,“你瞧我这嘴,说的是劳什子的混话,阿妹莫要放在心上。”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珊瑚嗔了落衣一眼,“对对对,阿姊宽心,我也是同阿姊耍些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