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动作敏捷,一看便是对这整片区域熟悉地很,祁央提脚赶忙跟了上去。
三拐五拐,那人竟闪身进了一处破房子的小院子。
“嘎嘎——”
祁央看着他学鸟叫三声,片刻后,屋子里回以一声长喵。
暗号似乎对上了。
只见男子扶了扶肩上都布袋子,径直推门而入。
祁央寻了个绝佳的位置,全神贯注地望着里面人的动静儿。
只见堂屋里站着俩人,一个自然是刚进去的布袋男,而另一个,仅是个二十出头都年轻女子。
“阿郎,你来了!”
“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女子扑在男子怀里,眼泪婆娑地样子,看着便让人心疼。
“你别哭”,男子为女子擦擦眼泪,“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出来,所以......我不能同你待得时间太长......”
“我得尽快回去才行!”
女子回过神来,“快,你快走,别被发现了,若是被别人盯上了,我们全家都命搭进去都不够填的。”
话是这么说,可俩人难舍难分都样子,祁央料定没那么快就能分开。
果不其然,男子摸着女子都的小腹问道,“这两日你还好么,阿子有没有听话些,还闹不闹你?”
女子脸上散发出幸福的光芒,“阿子是个好娃娃,也就先头一个月上,让他阿母翻江倒海的吐,眼下乖得很呢,许是你这个阿翁给他带来都粟米起作用了!”
果然还是吃食的缘由。
“你看!”
男子举着布袋子,捧出一把颗粒饱满的粟米,“我又从营中带了一些过来,应该够你们吃一段时间的。”
“有了它们,你们便不会饿肚子了,阿子也不会抗议了。”
“阿郎,往后莫要再带粟米给我们了,我们过的感谢哩。”
女子冷静地说,“你是去当兵,这粟米应是军粮来的,少了一袋没事,若多了……我怕摊上事。”
“那有甚的,军中那么多人呢,少个一两袋,根本发现不了。再者,即使被发现了,那么多人,他们哪里知道是哪个拿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断然不能让我都家人饿着肚子,而我却能吃的下去,喝得下去。”
祁央将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军粮、军中、那么多人......
这附近,怕是驻扎着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吧!说不准是熟人作案呢。
“你拿着,你乖乖听话,趁着天黑把这些提了回去。”
“正好阿母在家也能享享口福,再不用饿着肚子了。”
不等女子反驳,男子说着便扎紧布袋子。
“来时我摔了一跤,粟米掉在路上落了灰,你煮饭的时候,记得多淘洗几遍。”
“听见没有,你想什么呢?”
女子看着男子为了自己,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阿母不被挨饿而忙活,为了这个家能顺利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铤而走险。
“阿郎,我想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等着阿子出生多好。”
男子也知道好,可他的命运如今风雨飘摇,同破败着的沭阳城息息相关。
如今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