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喜庆的好事,竟让公子彻如此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公子彻不妨说来听听。”
壁君有些没话找话,听在公子彻心里却是根刺,看不见,拔不出来,但是却痛彻心扉。
好事?
这是哪门子好事!
公子彻听完觉的更是讽刺,却笑得更大声了些。
将二人看在眼里的周围之人,不知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让二人畅聊地如此痛快。
于是,纷纷侧目而视,想要看个明白。
公子彻像是没发现一般,解释道,“壁君您也知道,僖国公府的人向来是久居封地的。”
不置可否,这是天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属实不稀奇。
壁君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公子彻接着说道,“恰巧逢上这盛宴,这不,前几天方回到沭阳,回来的也是凑巧,路上遇到个旧人,看到她时,我也是吓了一跳,左看右看不敢相认。”
“想来跟今日的情形,无甚差别,便觉的这世间有些小,相似的事都叫我给碰上了。”
古怪的遭遇,引得壁君捂嘴一笑,灿若星辰的脸上带着温温柔柔的光环。
倒叫公子彻看的有些痴了。
如此美人,尽将天下之色,比了下去。
“咳咳……”
公子彻一动不动,壁君有些急了,她可不想留下一个轻浮浪荡的名声。
“僖国公近来可好?”
公子彻不动声色地掩盖下方才的失礼之处,不慌不忙地回道,“壁君有心了,阿翁一切皆好,胃口更是不错,一顿饭能吃两碗粟米呢!”
“厉害啊!”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捧,你一来,我一往,方才的尴尬便过去了。
公子彻知道再待下去,势必会招来壁君的厌恶,凡事还是讲究度的好,尤其是拿捏人心方面。
“壁君且坐,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有时间我们再话小时候。”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人可算走了。
壁君却是丈二摸不到头脑了。
她搞不明白这人来干嘛的,难道真的是来叙旧的不成?!
她摸了摸脸颊,自己像是长着一张好相处的大众脸吗?
收敛了客套、试探的公子彻,同样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他心事重重,反而比从封地来的时候,更深沉了几许。
一来一回之间,已经将他从云端打入凡间。
原本坏揣着的希冀也化为乌有,十几年的惦念,只不过是烧火的柴棍,一头热。
嘁,公子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他心里鄙视着自己。
也对,临出发前他做过猜想,这个局面也符合自己预期的结果之一。
但是真正尝试过后,才知道这个结果有多残忍,残忍到心酸。
罢了罢了,他又安慰着自己,此事也算了却了自己一桩心愿。
壁君不记得便不记得罢,只要他还能记得就好了。
不识得便不识得罢,只要他还识得壁君的样子就好。
迟早有一天,会有一天。
他会让壁君深入骨髓地记住自己。
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