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对上男人略微惊诧的眼神,他的容颜清隽,五官深邃冷硬,更着重于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浑身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冷冽沉着,无论和谁站在一块光芒都无法被概括。
江眠第一感觉便是,这男人竟出类拔萃到如同鹤立鸡群。
江眠眼里迸发出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般心涌澎湃。
沈冕眉头一皱,没等他亲自动手将人挥出去,这女人已经有人替他拎开。
安霖揪着她歉意陪笑,“失礼了,舍妹不懂事,冒犯了沈先生我替她向您道歉。”
因着他的话,沈冕不由多放了个眼神在江眠身上,一眼扫过几乎她的价值阶层就被打上标签。
只不过那闪星星的兴奋眼神是怎么回事?
感觉自己像只上好待宰的肥羊,被人打上了主意。
不过是被人抱错了而已,沈冕并未太过在意抬步离开,“无妨,看来外面发生了些事,还与令妹有关,安总还是抓紧处理吧。”
目送他离开,江眠的眼神还恋恋不忘停留在他修长挺直的背影。
“看什么看,人家大你一轮你可别打主意了。说吧,闯什么祸了,谁在追你。”
江眠回头望着正在有条不紊收拾文档的安霖,埋怨嘟起嘴,“哥,你就知道说我!”
安霖冷着脸,强调一遍,“回答我的问题。”
江眠表情一转,委屈巴巴哭唧唧告状:“哥,有个臭流氓看上我了!他知道我是你的妹妹还对我下手,被大哥哥们警告了才收敛,实则刚出门就背地里找人抓我,他这明知故犯阴奉阳违的举动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你一定要保护好我,还有咱家的尊严!”
她一番添油加醋下,还把事情往他身上套,他要是撇下不管倒还成他的不对了。
安霖幽深盯着她揣摩片刻,拿起公文包。
“走吧,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谁口味如此独特,连你都下得去口。”
他没有甩开她的手,证明他同意了!
江眠得逞偷笑,没有反驳他的毒舌,“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以前安眠惹事别说让安霖帮忙了,必要时没加把火让她死快些都算对她还遗留亲情的,她还真怕他当场把她交给郑钧升。
安霖冷声事先提醒:“你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挑的事端,你就给我自生自灭去。”
“怎么会呢,长得美也是我的错嘛~果然美貌也是一种烦恼。”
一通自恋把安霖砸得够呛,他很嫌恶,却也感到不一样的乐趣体验。
他还以为这女人只有一副妒恨的面孔,没想到还有这么自恋灵动的一面,还蛮俏皮可爱的,他现在算是体验到了养妹妹的滋味?
今夜这酒吧生意都算是被郑钧升搅黄的差不多了,那些个主管经理们都在安抚那些被影响娱乐体验的客人,被骂得狗血喷头还要笑脸相迎,转过身默默流下面宽泪。
感叹生活的心酸。
这是个高消费的娱乐场所,常驻的富二代不少,损失得有千万,金额缺损较大,终于惊动了上面的人。
郑钧升并非有一手遮天的本事,更何况他也还是靠着他爹豪横,很快就被顺藤摸瓜逮到了。
他被要求撤掉那些游走在酒吧各个角落搜寻的人,以及赔偿今夜所有损失营业额。
钱的问题还好说,郑钧升十分痛快的接受,但他并不愿意撤掉搜寻人员,因为姜城还没找到。
郑钧升不撤走那些人还怎么营业,投诉电话都快要打爆了。
对于他爹市长,他们还是揣着几分忌惮,不敢和他撕破脸皮导致soda在市里无立足之地。
soda的老板忙的焦头烂额,企业那边给出的方案是忍让,让他找到人,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忍忍就过去了,反正郑钧升同意赔钱。
很遗憾要是仅是钱的问题还好说,他们现在面临的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旁边还有他们的对手家,很多老客户都已经跑到那边玩去了。
一个提供酒桌服务的地方经常有人闹事在所难免,毕竟有些人喝了点酒心中无逼数可言,客人能够理解,可不能够及时解决,那就另当别论了。
投诉电话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快别开酒吧了,回家养猪去吧。”
不得已,他们只能另寻他法,要么替郑钧升把人找到,要么把郑钧升赶出去。
主管经理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上面的人做出的决定。
一大群黑衣组织气势汹汹的冲进酒吧,他们行动迅速干练如雷贯耳,毫不手软将郑钧升的人进行围剿,跟猫见了老鼠那样单方面碾压。
几分钟时间,这群神秘的黑衣组织拧着郑钧升的人麻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带走了麻烦,还给了一片清净。
主管经理们就差热泪银框了,终于不用挨客户骂了。
他们认为这一波人是酒吧老板临时雇来的打手,此时已经走了,却发现三楼包间一整层楼莫名临时暂停运营。
那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齐聚在大堂之上,反手摁押着郑钧升带来的人。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衣服肢体摩擦的声音,上位者气定神闲喝着茶,他不出声,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sada老总匆匆赶到,点头哈腰奉承在一旁。
“多谢沈先生出手相助,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万般感谢。”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庞,模糊了他淡然眸底的漠视,却模糊不了他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权威凛冽。
沈冕轻言,“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也不是无偿帮忙,不必言谢。”
老总点头称是,见他似乎并不喜欢吵闹,没有多放彩虹屁引起他的不适。
很快,郑钧升四脚八叉被抬了过来,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出口成脏,像只桀骜不驯的野马。
“你们是什么玩意敢抓老子,谁想跟老子作对,狗娘样的,畜生玩意儿,是不是姜城那狗贼!”
沈冕眉头拧起,嫣红薄唇吐出的浑烟包裹着两个字。
“掌嘴。”
随手将未染过半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被他骂一路的属下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粗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经常习武所致,那力道直接把郑钧升扇飞了出去。
他晕头目眩,恶心耳鸣,嘴里涌出一股腥甜,他啐出带血的口水里还藏着一颗牙齿。
郑钧升震惊了,他跋扈惯了没大没小,下意识就尖叫出来。
“你们敢打我!”
沈冕薄唇轻启,残酷下令:“还没知道闭嘴,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