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瑟的行事确实大胆,但那秦姨娘已嫁给时城主,休弃也好,和离也罢,一个离开夫家的女子,在这个王朝,今后该如何立足?
即便当下,渝州城中人言论偏向秦姨娘,可那也只是当下可怜她罢了。
往后,有几人会真正理解她一个妇人?
“时锦瑟确实可怜,庶女出生,母亲还是个青楼女子,没想到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拜在封济仙尊门下,不知道这中间吃了多少苦。”说话之人自是觉得时锦瑟身世可怜又励志,倒确为当世楷模。
“时家估摸是祖坟冒青烟了,前些年,时锦瑟还没有声名大噪之时,时家大小姐时锦年也是个人物,渝州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自不必说,传闻此女仙缘深厚,如今怎不知其下落?”
众听客听这人一说,突的想起了时锦年这位时家大小姐来。
细细想来,在时锦瑟未拜入封济仙尊座下之时,时锦年也算是风云人物,只是不知为何,自有了时锦瑟,时锦年就像消失一般,提及城主府时家,大家只想到时锦瑟一人。
“诸位有所不知,这位时家大小姐也不逞多让,拜入珞珈掌门座下,乃是珞珈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若无意外,这时家大小姐将是珞珈派下一任掌门。”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茶棚陷入片刻的安静,时锦年更是目光紧盯月狐。
她拜入珞华仙尊座下,对外一直不曾公布,这说书人又是从何而知?
“此事还涉及一桩辛秘,诸位定然不知。原本拜入封济仙尊座下的该是时锦年才是,谁知时锦瑟半道截胡,时锦年才转投了珞华仙尊座下。”
刚才的震惊已经过去,众人回过神来,却又听月狐语出惊人,时锦年更是眯起了眼睛。
这说书的,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太多的人,活不久。
月狐顶着时锦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应付完听客,匆匆出了茶棚。
冰冷的触感传至肌肤,月狐不禁腿脚发颤。
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虽早做好被剑指着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心头还是颤得不行。
月狐僵硬着身子想要转过身去,那冰冷的剑身更靠近了他半分。
“说,谁告诉你的。”声音刚劲有力,若不仔细分辨,还真的无法知拿剑之人是男是女。
“有个人想要见你,请跟我来。”月狐想要迈步往前,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却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你怎知我一定会跟你前去?”
若说在这个说书的改变话题到时家的时候,时锦年只是隐隐猜测这个说书的冲着她来,那么,在说书人爆出她时锦年是珞华仙尊弟子时,她就可以肯定,这个说书人就是冲着她来。
“如果时大小姐想知道暗中那个人是谁,就跟我来。”
本还想着要不要一刀了解了这个说书的,可听他的这句话,浓聚的杀心消散开去。
三年来,时锦年有一种感觉,暗中有一个人一直在与她争抢什么东西,只要她中意的,暗中那个人都会抢。
时锦年收回剑,她倒要会会这个千方百计引她前去的人。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