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的理智已经渐渐模糊,只是当她看到那个躲闪的狼狈身影时,握着剑柄的手瞬间使力,手腕回旋......四下躲避时锦年只听噗嗤一声,避过倒下的树木,回头望去,只见白衣女子跪坐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裳,嘴角也溢出鲜血,她瞪大眼睛,不顾腿上的伤,冲到锦瑟身旁。
“御锦。”
时锦年将锦瑟抱在怀中,眸中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眼泪从时锦年眼角流下。
“易竹,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哭。”
时锦年还在珞珈派之时,锦瑟设计她多次遇险,锦瑟暗中监控着,从未有一次见时锦年哭过。
如今,时锦年哭了,为她而哭。
即便身体再疼痛,锦瑟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她应该是成功的吧,这个世界的气运者为她流泪了,而且,以后的岁月里,时锦年都会记得她,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死在她怀里。
“易竹,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投胎做个男儿身。”虽然,我看不到了,但,留个念想还是好的。
“好。”
时锦年答,锦瑟笑。
相遇已是渺茫,彼此留个念想。
只是,等了许久,锦瑟都未能从身体里出去,她只是一直承受着身体的疼痛。
时锦年也发现了锦瑟的异样,“你......?”
赤封剑穿透心脏,从未有活口。
锦瑟突然笑了,“我觉得,我可能无法离开了。”
她可能要一直插着这把剑过一辈子。
时锦年想要拔出赤封剑,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只会徒增锦瑟的痛苦。
“你试一下。”时锦年想着,应该是赤封剑认主,她这个外人才拔不出。
“没用的,我已经动不了了。”
时锦年这才惊觉,锦瑟全身已经冰凉,只是还能正常说话罢了。
“该怎么办?”饶是时锦年自认见识广博,也不知道当下的情况。
“天道来了。”锦瑟道。
时锦年回头,只见一袭红衣似火,一袭白衣如雪,两人并肩而来。
这一次,锦瑟没有感觉到那股来自灵魂的疼痛,她静静看着向这边走来的两人,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两人出现的一刹那将目光投注在彦芜身上,而是看向玉夭。
她记得她,渝州城那次,她无意间瞥见跪坐在街边的玉夭。
“原来是你。”
锦瑟笑了,此为天意。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锦瑟忍者疼痛,问玉夭。
玉夭没有答话,像是默认。
“你为什么不在城门时就赶我离开?”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惑,既在入城之时就发现她,何不那时便赶她离开,偏要等到如今。
“你是她的劫数。”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劫数,时锦年的劫数是锦瑟,她的劫数是彦芜。
这个劫数,只有自己可以历。
这样的结果,锦瑟不知该作何感想,原来,她只是她的劫数,那......易竹会不会忘了她。
恍恍惚惚间,锦瑟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锦瑟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里,等待着她最终的审判。
“宿主,怎么办?怎么办?”
白色的一团漂浮在锦瑟的头顶转圈圈,着急的大叫。
啊啊啊,这片空间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啊!它该怎么办?它还不想死,它还没有娶媳妇,它还没有走上统生巅峰。
呜呜呜,小白,好惨一统。
锦瑟一巴掌拍飞在自己头上转圈圈的小白,小白默默后退。
作为一个白团子,与白茫茫一片融合在一起,天道应该不会发现他。
啊,好卑微一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