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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的皇太孙.番外1

快穿之今天不当炮灰 秋钧 3291 2024-07-10 11:46

  三月郢都城,千花昼如锦。

  清宁宫。

  昨夜一场春雨缠绵,今日太掖湖清泠泠一片,春寒料峭。

  中宫喜好清净,不喜人聚在身边,整个清宁宫的仆役奴婢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个,如今愈发冷清。

  眼下这中宫,分明正被架在火上烤!

  大宫女绿萼匆匆而行,往日里她还会耐下性子和那些扫洒的宫女内监打个招呼,只是今日她着实心情不虞——

  朝堂上的事,即使她处于深宫仍有所耳闻,更不要提中宫本就耳聪目明,想到此,她心中更沉。

  宫墙花架下,两个红衣女婢一面侍弄着海棠树的花枝,一面还聊得热火朝天。

  中宫向来惫懒,亦不拘礼于这些琐事,对下人奴役等杂事更不甚上心,这些婢女们胆子也愈发得大,竟敢在干活时候还不忘嚼舌根!

  绿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转身,径直朝着那两个女婢的方向走了过去——

  “陛下大婚三年,中宫的肚子一直未曾有动静,怪不得……”

  “若中宫能替陛下广纳嫔妃也就罢了,奈何其专横善妒……也不知是真荣冠后宫还是陛下惧于她手中西厂。你可知,宫中盛传……”

  说话的女婢附在另一人耳边悄声说了什么,那女婢露出的震惊的神色,失声道:“怎么可能!”

  绿萼本是西厂的暗桩,有内力在身,那女婢说了什么,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听得那几个字眼,绿萼悚然一惊,一时之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当即怒咤道:“放肆!”

  她一巴掌朝着那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女婢脸上招呼过去!

  这一巴掌乃怒极而至,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把那女婢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墙脚下的蔷薇花丛中,另一个女婢本欲尖叫,见绿萼阴沉的脸,忙咬住下唇,俯首跪地,瑟瑟不敢言。

  “来人,把这两个妄议朝政、编排主子的贱婢拉去慎刑司杖责三十,若命大还能活下来,便发配浣衣局,活不成,直接拖去乱葬岗埋了。”

  绿萼面前的女婢闻言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别说求饶,一句连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蔷薇花丛中躺着那个,直接昏死过去。

  宫中掌刑的仆妇早已习惯,手脚麻利地把那两个宫女拖了下去,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心神俱裂。

  绿萼冷笑一声,环视院内所有战战兢兢心惊胆颤的内监和女婢,道:“若有再犯,她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皇宫之中,人命贱如草。

  绿萼推开门,看看滴漏的时间,微微屏息——

  中宫每日辰时三刻起身,眼下已到巳时,她迟了。

  绕过纹金檀木屏风,果不其然,皇后已自行坐于铜镜前梳妆。

  那女子只着中衣,薄薄的衣料下,肩若刀削,脖颈修长,墨色长发如瀑,侧颜极尽冷清雍容。

  不怒自威。

  绿萼替她盘好发髻,换上朱红色皇后正装,却见她拾了口脂轻抹上唇瓣,面色如月,唇艳如血,一向温软柔弱的面孔顾盼之间陡然生出三分华艳,竟有些惊心动魄的意味。

  绿萼迟疑道:“娘娘,这颜色……是不是太重了?”

  却不想那女子虚虚抚过铜镜中自己的轮廓,粲然一笑,淡淡道:“妖后,不都是这样吗?”

  绿萼急道:“娘娘,切不可轻贱自己——”

  “陛下可下朝了?”

  “半个时辰前便下了,现在正与诸大臣于含英殿议事。”说到此,绿萼面露不忍之色,“娘娘,今日有四位阁老都被陛下赏了板子,午门前三千太学生请愿,眼下已经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绿萼试探道:“不若,不若娘娘去求求陛下,再这样跪下去,闹出人命来,于娘娘的名声也不好。”

  女子冷笑一声:“四位阁老中,首当其冲便是韩域那老狗罢!他一呼百应,向来能耐!”

  绿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韩阁老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你怎不说他亦是为了江山社稷!那奉天殿上,哪个不是为了这半截子入土的大周朝呕心沥血?就他韩域最是劳苦功高不成?”

  绿萼却只能听着,根本不敢问这个“他”是谁。

  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大周朝身份最为尊崇的那个人,当今天子,元熙帝——胤承。

  即位三载,肃整朝纲,诛杀佞臣,大败靺鞨,选贤任能,宽免赋税,是中兴之主,盛世明君。

  唯一为人诟病的,大概就是他大婚三年专宠萧氏,至今仍无后嗣,国祚不稳。

  “说什么门庭清高,不二之老,到头来几分是为了社稷几分是为他韩家的名声,真当别人都是蠢货,一丝一毫也看不出?”

  说到此,她平缓冷冽的声音终带上一丝杀意。

  绿萼大惊,猛地跪在地上求道:“娘娘!陛下担着昏君之名为您造势,您万万不可辜负了他一片好心!”

  “他倒是好样的。”女子又是一声冷笑,丝毫不见感激之色,绿萼只觉寒意满身。

  这两人,相处时日久了,真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清宁宫这位乖张冷戾,奉天殿那位深沉难测,只是苦了他们这些下属……

  想起今天的奉天殿,绿萼不由打了个寒颤。

  半个时辰前,奉天殿。

  元熙帝高坐于御座之上,面色微寒。

  大殿内诸臣噤若寒蝉。

  当年元熙帝处处受人制肘,隐忍布局瞒天过海,尔今即位三年,这位年轻的帝王已经开始逐渐抛弃他多年以来用于掩饰的温吞假面,露出真实的面孔,生杀予夺,独断朝纲,朝野上下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多言。

  元熙帝淡淡道:“皇祖父殡天不过一年,你们便吵着要为朕纳妃……百年之后,朕有何颜面去见皇祖父?纳妃之事,休要再提。”

  四宰辅之一的陆相撅着花白的美髯,颤巍巍地出列,深深叩首:“陛下,一日无储,国祚便一日不稳,若先帝泉下有知,也会让陛下先充盈后宫,以胤氏血脉开枝散叶为先。陛下纯孝不假,但不必拘泥于俗礼,天子者,当以天下为重。”

  “以天下为重……”青年帝王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神色,“不若,这把龙椅,换你来坐?你来教教朕,如何做个天子?”

  这话太重了!

  朝臣呼啦啦跪倒一片,高呼:“陛下息怒!”

  阁老韩域见这些不争气的,怒目圆睁须发皆张:“身为君主,如何能将心思都系于一妇人身上?陛下,您扪心自问,至今不设六宫,有几分是为先帝守孝?还是——因为萧氏!”

  “韩爱卿如今还将手伸到朕的内事上了?”

  韩域挺直腰板,大声喝道:“天子无内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违背祖制,纵容萧氏以中宫之身手握西厂也就罢了,皇嗣乃国之根基,重中之重,江山社稷不可儿戏,就算老臣今日退却,他日定也有人前赴后继,万死不辞!”

  “朕拿俸禄养着你们,便是叫你们万死不辞劝朕纳妃的?”胤承猛地起身,怒极反笑:“好、好、好,好的很!”

  “那就让朕看看你们到底怕不怕死!”胤承抬起下颌,他面色含霜,乌黑的眉目墨色浓丽,寒意迫人:“锦衣卫指挥使韩冲何在?今日但凡递了要朕纳妃的折子的,全数杖责五十,朕倒要看看,谁敢逼朕纳妃!”

  龙案上那摞单列出来的奏折被重重拂落在地,竟有十数本之多。

  “陛下!”

  “陛下三思!”

  殿内惊呼声不止,指挥使韩冲更是跪地急道:“陛下,三千太学生此刻还于午门前长跪不起,再此事传出……史笔如刀,唯恐有碍陛下圣主之名!祖父年迈,兼有腿疾在身,怕受不住五十大板……还望陛下开恩!”

  “若连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女子都不能做主,这圣主芳名要之何用?!如有求情者,同罪论处!退朝!”

  这一日,元熙帝因百官联名上书请求选秀立妃一事震怒,拂袖而去。

  这一日,锦衣卫行刑的棍子足足断了十根,诸多朝臣竖着来上朝躺着回家,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三千太学生被晒了个头昏眼花也无人问津,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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