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嗯,是很痛的那种。”
安宁把下巴搭在对方肩上,说话时的气息落在沈默予的耳边。
沈默予能感受到对方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
沈默予觉得这重量不太像是一个男子应该有的,有点轻了。
“平时多吃点,这么瘦,落在地上自然要比常人疼许多。”沈默予道,“常人摔疼的是肉,而你是骨。“
“你怎么也会说笑了?”安宁轻轻笑道。
似乎笑得太用力了,浑身也会疼。
“没,现在还是很疼吗?”沈默予似乎忘了,在他的一贯认知中,男孩子应该就是从这些小伤小痛中成长起来的。
“还好,就是有些肉疼。”
嗯,是真正意义上的肉疼。
安宁不敢揉揉自己,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痛感。
—
当天上午去打猎,天还未黑就两手空空回宫的太子一行人自然格外引人夺目。
先不说太子那一身伤,就凭借着两手空空这件事,就是属于比较突出的。
出宫打猎两手空空回来的皇子中,当朝太子是第一人。
更何况还是带了一身伤回来。
伤得有多严重且先不说,就看这一瘸一拐的模样就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宫里的人纷纷议论着这件事。
即使其实太子是否失势都与他们无关。
只不过这些话都没有传到一些人耳朵里。
似乎流言在他们身边就自动停止了。
安宁才找太医拿了内服外贴的药,就有大臣进宫前来看望了。
“让他回去吧,这样未免显得大张旗鼓了些。”安宁摆了摆手,大佬的丢脸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尽了呢?
“是。”传话的小太监道。
到了殿门外他把太子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这位大臣是一直属于站在太子这边的,从始至终从未动摇过。
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错的就纠正,对的就支持,一半一半的就听从。
他不是对安宁忠心,只是对太子忠心。
既然话都这样说出来了,这位大臣也只好作罢离开。
想来太子也应该并无大事才对。
安宁躺在软塌上—这比床更柔软—身上敷着膏药,不太敢动。
好了,大佬混吃混喝混睡,各种混的小日子开始了。
“现在我就不必再去上早朝习课了吧。”
安宁看着在她眼前的沈默予,询问道。
这太医前脚一走,沈默予后脚就进来了。
说来其实她身上的疼痛感三两天就会消散,只不过现在还是要装作很严重的样子才行,希望沈软软没有询问太医才好。
“早朝不必,这授课不可落下。”沈默予道。
看来应该是没有问的。
“你怎么忍心让伤者继续习课的?”安宁不能动,语气可怜巴巴道。
“每日我会来给你授课,你听就好了。”
安宁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我可以躺着?”
“嗯,正是此意。”
安宁心里暗道,还是沈软软懂得疼我。
往太医院回去的太医并没有把刚刚摄政王问他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