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回家么·95
虽然他们从没见过张元帅的样子,但成国军人有一个传统,会在胸口刺上自己的名字,只要杀掉帅帐中的人再去确认,自然就一清二楚。
两个人踏出了殿外。
阮簌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迷茫和无助,原来她体内竟有这些的毒她都不知,原来,她很快就要死了。
她不怕死,但她现在却忽然舍不得。
忽然,风吹过。
“谁?”阮簌瞬间警惕的坐了起来,只是瞬间,阮簌便被人定住了。
“阁下是见不得人?”阮簌冷笑道。
“果然,江湖传言的九,洞察力惊人。”暗处,一个人开了口,只是声音忽远忽近,似有若无,好像并不在这殿里又好像就在身边。
若细听便知是那日的面具人。
只是声音又有些同那日不一样,好像又变得年轻了。
阮簌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想,声音如此之大,席景城许会听到。
面具人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一般,笑着反问阮簌,“你觉得,本座既然来了,会让人察觉吗?”
阮簌面上一僵,那倒真是!
“阁下洞察力更为惊人,后辈不敢当。”
“你这后生倒是有骨气的很,只是不知,若是蛊毒再发,且爱恨两难时,你可还能如此有骨气。”这不是问句,这是陈述句。
“嗯哼,但愿你还能如此吧。”面具男似乎皱了一下眉,笑着轻哼了一声,笑的有些诡异。
储榆树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追着林念惜跑了出去。
颜九九在原地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过去,作罢,叹着气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远处凉亭下蹙着眉注视着她背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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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佳人,他竟第一次见到……
阮剥天步履轻盈得快步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微微发楞得男子,阮剥天不觉笑了笑,“将军府大公子?”
见他没有回答,夏紫嫣皱了皱眉,“长公主……”
“别怕。我会一直在的。你可以永远放心啊。一次次的朝我确定。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嘛?”阮簌问道。
“一切皆有可能!”
席景城向来吃的就不多,所以早早便放下了筷子,坐在一旁带着笑意的望着白阮簌。
白阮簌自然感受到那抹总是似有若无看向她的视线,险些好几次夹菜都没夹稳掉在桌上了。
索性吃了个微饱也不迟了,放下了筷子,回望了过去。
席景城沉默了一瞬,开口问道,“九儿可是吃饱了?”
“……”白阮簌点了点头,“嗯。”
席景城忍住笑,朝着后面招了招手,周公公立刻会意了帝王的意思,快步出去了一趟,随后又回来了。
不大会儿外面来了些宫人,上了几道甜品。
虽然白阮簌素爱吃甜品,但早起才吃了没大一会儿,也是会腻。
“皇上不用折腾了,臣女刚刚已经吃了些二哥哥带来的甜品。”白阮簌怕麻烦,出声轻阻道。
“无妨,这些都是不腻且助消化的。”席景城出声解释道。
他不愿她饿肚子。阮簌其实很聪明,很多知识她脑子里都有。
她想上学也只是想更加了解一下这个小世界,体验一些新奇的东西罢了。
阮簌簌闻言睫毛轻轻下垂,低了眸,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多谢皇上。”
席璟城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可收拾好了?”
“是。”阮簌簌轻声道。
席璟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大氅披在了阮簌簌的身上,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阮簌点了点小苏的鼻尖,“胆子不小呀,敢调侃你家小姐了!”
小苏急忙假模假样的低下头,笑道,“是离儿错了,不过离儿可不是说进小姐心里头了?”
阮簌也假模假样的瞪了眼小苏,“可不是嘛,说到你家小姐心坎里了!”
阮簌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息,“你家小姐又想席景城了,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小苏张了张嘴,正要“可娘娘当真要让陛下广纳妃子吗?”席静皱眉问道。
席静曾问过阮簌簌,想要的爱是何种样子的。
阮簌簌答: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
既然她家娘娘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纳了妃子可不就要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了……
“他是皇上。”阮簌簌笑道。
他娶几个妃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爱他,她迟早要去找师父的。
“可是娘娘您都是皇后了,您真的不在乎陛下娶多少妃子吗?”席静问道。
门外刚处理完事情的男人,正要进去,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他也在等女人的答案。
阮簌簌垂着眸,她的的确确不在乎,可心底又有着不同的情愫,她自问心间,真的不在乎吗?
“”无所谓”阮簌簌扪心自问道,她不爱这个男人,何来的在乎?
这些年啊,陛下对娘娘的爱他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啊。
当初陛下一心欢喜,却换来了娘娘抛弃陛下分手的消息。
当时的陛下,不比现在好有多少,日日酗酒,满朝上下骂他昏庸。
好在,后来陛下熬过来了。
如今又和娘娘一处了,只可惜娘娘却忘了陛下……
“我对她的爱,终于从遥遥到了无期。”席璟城笑了,好不苦涩的说。
但……小姑娘又仰头看了看男人。
算了,还是再慎重想想吧。
……呜呜呜
“阁下究竟是何人?”阮簌眯着眼睛问道。
“那可不行呢,如今入了冬,外面可凉了,姑娘刚醒,可别冻到了身子。”清水说着便要往外走,“席静姐姐,你照顾着姑娘,我去问人送来外袄。”
“不必了。”刚要出了内殿的清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大跳,险些真的跳起来了。
阮簌簌闻声,眼底本是毫无波澜的,如今却有些惊讶的抬眸望去。
“朕亲自送来了。”席璟城一改往日一身黑,今日倒是换了一身白袍,上面绣了些金丝,披风也是白金相交的,不觉之中平添了几分儒雅进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神色平淡,却眼底带笑的走了进来。
其他人听着称呼,又看到男人身后的周公公,心里顿时明了,皆是一惊,连忙揖了礼,“参见皇上。”
阮簌簌也在席静的搀扶下正要行礼。
“都起来吧。”席璟城大步上前,拉住了阮簌簌要拜的身子,“你还虚弱,这些有的没的朕不在意,这些日见到朕便不用同朕行礼了。”
感受到了那人儿温热的小手,席璟城心不由一颤,耳垂微红,眼里皆是她一人。
其实他倒是想说日后都不用了,只可惜他太了解他的九儿了……
“走吧。”
阮簌簌抿了抿唇,抬眸看向皇帝,“可否不穿外袄?”
“不可。”席璟城也低头看向她,“这可是朕辛辛苦苦送来的。”
一旁的清水几人听着这话莫名有点委屈的意思。
不不不,怎么可能!人家帝王岂会同一个小姑娘委屈?
周公公:……陛下您悠着点吧。
作罢,阮簌簌只好点了点头,不愿拂了人家一片好意,“那就这样吧。”
说着,抬脚正要离开。
却又被人伸手拦了下来。
阮簌簌微微蹙眉,不解的回头望向那人,“怎么了?”
席璟城静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从怀中最深处拿出了个手炉出来了。
这手炉的模样真真是十分精巧,镂雕的一对雀儿更是栩栩如生,好看极了,将它捧在掌心里,既暖和又轻盈。
“这个给你,暖手用罢。”席璟城淡淡道。
是一朵极为诡异的骷髅花,花枝在自己蔓延着,上面长着许多骷髅头,随后骷髅头上却又开出极其美丽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只是,配着那骷髅头,好不诡异。
阮簌轻轻摸了一下,只觉手指被烫了一下,急急收回了手,却一点也不膈应这诡异的花。
只是,偶尔眼前有些发黑,胸口发闷的疼。
罗子真恍然大悟,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如同看恩人一样,“哦!长公主说的极是!属下明白了!”
“……”阮剥天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拒绝交流,连忙转身离开了。
这边延时字脚步急躁得来回踱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那侍卫终于带着一位姑娘走了过来。
“我是夏紫嫣,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长公主这才刚回宫,随后便到,您且再等一下。”夏紫嫣道。
“好,在下再等等便是。”延时字点了点头,没什么不满。
约摸半会儿得功夫,宫里一个极美的女子缓缓走来,约莫十几来岁年纪。一旁的周公公不淡定了。
这手炉平时冬日里皇帝可是向来不离手的,也宝贝的紧。
饶是有一次有人拿来擦拭便被皇帝狠狠责罚了一通。
可这如今,皇帝竟是眼睛都不
“本座?”面具男又是诡异的笑了,“本座可不是人……”
声音渐行渐远,刹然无声,好似从未有过一般。
只是瞬间,阮簌的穴就自动解开了,只是胸口不知为何隐隐作痛,阮簌轻轻的将衣服拉开些看了一眼。
只见她凤眼含春,仪态万方的走了过来。
延时字看着远处即近的女子,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佳人,他竟第一次见到……
阮剥天缓缓走了过来,一身杏黄色罗裙,裙尾杏花点缀,映入人眼显得端庄大气。
让人联想到了———
阮剥天步履轻盈得快步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微微发楞得男子,阮剥天不觉笑了笑,“将军府大公子?”
见他没有回答,夏紫嫣皱了皱眉,“长公主……”
夏紫嫣只知皇后是陛下的心头肉,这才去喊了长公主。
可这大公子此时竟然毫无礼数,如此直直得盯着长公主瞧着!
阮剥天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手在延时字面前晃了晃,“大公子?”
席景城连忙扶起了阮经常,“丞相大人快快请起,朕救朕的皇后,自是理所应当,而谢礼……丞相大人早已答谢了。”
阮经常被席景城扶了起来,整个人懵懵的,他……未曾答谢啊……?
“陛下怕是记糊涂了吧?”阮经常皱着问道,说的他都快被搞糊涂了……
阮簌点了点小苏的鼻尖,“胆子不小呀,敢调侃你家小姐了!”
小苏急忙假模假样的低下头,笑道,“是离儿错了,不过离儿可不是说进小姐心里头了?”
阮簌也假模假样的瞪了眼小苏,“可不是嘛,说到你家小姐心坎里了!”
阮簌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息,“你家小姐又想席景城了,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小苏张了张嘴,正要
席景城眸子微动,笑着摇了摇头,“并未,丞相大人已将最好的谢礼答谢与朕了,此事,便莫要再提了。”
阮经常听着席景城如此说,虽是满心疑惑,却也点头应道。
阮白银皱着眉想着什么,眸子一动,望向了席景城,随后也走上前,俯身而拜。
“草民多谢陛下。”阮白银看向席景城,手中折扇被他轻轻一开。
“九儿!”席景城急急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看到阮簌在床上坐着,两眼无神的样子,以为她刚醒做了噩梦,轻轻的走过去拥住了女人。
阮簌抬起精致的小脸看了看席景城的下巴,回抱住了他。
男人的体温让她觉得,她还活着,还未离开这里。
她还没见到师父,还没看到未来的嫂嫂,她怎么能走啊。
“陛下。”阮簌轻声唤了一下席景城。
“朕在,皇后怎么了?”席景城低头看着女人笑了笑。
“陛下若是没事,能否多带臣妾出去看看,臣妾在家就很少出门,入了宫更没有。”阮簌有一丝乞求。
“天涯元帅还告诉他们,自己在成国军队里安插了一个间谍,必要的时候,
他会来接应你们。这个间谍是前元帅安排的,当时为了保密,并没有告诉别人这个间谍的身份,随着五年前,
前元帅战死沙场,现在梁国的军队里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间谍是谁,只是每周三会与其密信交流,信上从不留下身份,只有字迹可以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