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回到屋里,“公主,热水已经备好了。”
南淞衣这才注意到衣服上的血迹,起身去沐浴。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她重新回到屋子,杜若自觉的守到屋外。
她用湿毛巾把他脸上的赃物擦去,把纪云轩留下的药在茶杯里用水化开,把他扶起抱在怀里。
把茶杯里的水含进嘴里,俯身,把药水渡进他的口中。
见他把药水吞咽后,开始脱他的衣服,直到他一丝不挂。
一身的青淤红痕印入她的眼帘,手指倏地攥紧,复又松开,不过周身依旧一片冷凝,拿过药膏打开,用手指把药膏抹匀。
宋伶意识有些模糊,朦朦胧胧间仿佛看到一只白净细腻的手以及一片衣角,随后又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醒了。”
他听到声音朝床边看去,就看到了床边的人。
一身淡灰紫色荷花暗纹长裙丝毫没有压住她身上的光芒,眼中带着细碎的笑意像星星一样。
“不舒服吗?”只见她轻轻拧起眉头。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接着问道:“是不是很疼?”
纪云轩不是这里最厉害的神医吗?难道她被骗了?
见她拧眉,俏脸有冷沉的趋势,宋伶连忙说话,“不,不疼。”果然她拧着的眉头松开了。
见她这么关心他,他心里升起一丝欣喜,“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记忆回笼,所以他真的是被她救了,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真好,她救了他。
他动了动,然后僵住了,明显感觉到现在自己的窘境。
他现在一丝不挂,对面还是个姑娘,被子上传来的淡淡馨香明显就和他之前从她身上闻到的女儿香一样,他瞬间就红了脸。
那群杂碎到底顾忌着他的身份,没往他的脸下手,略显苍白的脸庞染上红晕,比雨后海棠还要娇艳。
“先把里衣穿上,起来吃些东西。”
纪云轩的药还是不错的,大半天过去他身上的痕迹已经褪去了一些,看上去不再那么骇人、恐怖。
至少他现在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的青痕消去了大半。
只见她把旁边整齐叠好的素白里衣放到他身边,然后自觉起身出去。
她再次回到屋内时,宋伶正好把手从衣服上放下。
“过来坐。”南淞衣坐到圆凳上,把他也叫过来。
宋伶有些紧张的坐到她身旁,纠结了好半天,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的......衣服是谁换的?”说完垂下了头。
他听到旁边的人很自然的回答他,“我换的。”
刹那间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红是羞的,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恐怖,上面都是交错丑陋的伤痕。
落在两旁的手指捏的有些泛白。
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指,他抬头看去,旁边的姑娘笑的很开心,“难道你想让别人看你的身体吗?”
她接着说,“我会负责的。”
“我——”宋伶无从开口。
他想问难道是因为看了他的身体才想要负责的吗?
可他不敢问,他怕听到让自己害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