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莲花(三)
(草庐内)路南槿俯身查看了老者的眼睛,他瞳孔缩小,眼神扩散意识模糊,确实是中毒无疑。
正待再仔细观察时,一直候在老者身边的男子出声问到:“医师,我师父他怎么样?可有医治之法。”
路南槿这才偏头看向刚刚被她忽略掉的男子,他面带忧色脸色憔悴,整个人散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累感。
“你们是在路上遭人下毒的?”路南槿蹲下去为老者诊脉,顺便向男子询问缘由。
那男子听了眼带恨意,抱拳道:“不瞒医师所言,我们师徒属玄天门人。我们二人乃是被仇家暗算,在下无能未能抓到他拿到解药,还望医师救救我师父。”
玄天门位处中南,流见城附近的一个小门派。
路南槿听了点了点头:“你师父脉象不稳,所中之毒也偏颇。我先开一副方子稳定他的病情,至于解毒还请稍等片刻,解毒之方尚有几味用药不清楚,不可妄用。”
男子行拜手礼:“是。在下崇方,多谢医师救治大恩。”
给了泸月一副方子后,路南槿便回到了原身的住处。无他,原身屋里有大量医术典籍,她按照记忆找到几本解毒的书。
那老者所中之毒症状与这些典籍内的几例病症皆有相似之处,他的解药还差一味药,当务之急是结合病症相似之处找到他所中毒草,对症下药。
找到了——杏枝草,解湿毒,性温凉。
那老者脸色苍白面带湿汗,唇色紫黑。
杏枝草正正合适,既可对症下药,也不会与其他药物相冲。
找到了解毒方法后路南槿就着手准备解药了,解药制好后就交给弟子交待拿过去了,事后她便又去找了小师叔。
路南就到百药亭之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银灸蹲在地上挑捡着草药,就是不见小师叔人影。
她走近时银灸太过入神,并未注意到路南槿。路南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分拣药草,看到他把属于温性药草和平性药草混到了一处,才忍不住出声道:“错了。”
银灸回头见是她转身回礼:“师姐。”
路南槿点了点他手中的灵岩花:“灵岩花生于峭岩徒壁,性炎烈,可解窦疑杂症。”
银灸听了立马把手中的药草放好:“师姐是过来找我的吗?”
路南槿看了眼他绽满笑容的圆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你还是先完成你的任务吧。”
银灸立马皱了脸:“你找师父,可别又被他忽悠了!”
白芑一出来就听到他的亲亲小徒儿说他的坏话,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小家伙你背地里就是这么跟你师姐说我的!”
银灸捂着头躲到了路南槿身后,悄悄对路南槿道:“我说的是实话。”说完还扯了扯她的衣裳。
路南槿无奈地笑了笑对白芑道:“小师叔还是让他继续完成课业吧。”
身后的小手又扯动了下,路南槿伸手把他从身后抓出来。点了点他的额头:“别闹!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我师父应该快回来了,我跟师叔去看看。你乖乖地完成你的课业,改天我上山采药便也带上你。”
银灸眼睛亮了亮:“谷主回来了!那我师父肯定就不敢再欺负师姐了。”
路南槿觉得好笑,重点是这个吗?算了,先把着小胖墩哄走吧……
银灸走了后,白芑松了口气:“我这徒儿着实难缠了些,走吧,我随你去看看。”
白芑虽然这么说,但路南槿还是看得出他对银灸的纵容,毕竟银灸那是他从小带大的,尽管调皮了点。至于银灸的出身原主印象中也不是很清楚,只听白芑说是他在谷外捡回来的。
她跟在白芑身后,路过药庐的时候被人拦了一下——是崇方。
路南槿停下步子有些担忧地开口:“崇少侠有事,可是尊师毒性未得清除?”
崇方摇了摇头,对我们拱手:“烦扰医师了,承蒙出手,家师已无大碍。只是家师想当面感谢一下姑娘的救命之恩。”
路南槿看向白芑,他目光从崇方的腰饰收回,朝她点了点头。
路南槿:“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应拒绝前辈。”
崇方又向白芑施了一礼以作告退,伸手:“姑娘请。”
白芑看着离开的二人,慢慢踱步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悠悠从腰间的系带抽出了一个白玉瓶。
他望着不远处的药庐,指尖在瓶口摩挲:“玄天门人。”
他喝了一口酒,脸上带了笑意,不知是赞美酒亦或是别的:“真是妙啊!”
路过的弟子见到白芑纷纷向他见礼,白芑一概不理。谷内弟子也知道这位医圣的气性,见过礼便匆匆离去未敢多做打扰。
(长廊下)
路南胡同身前带路的崇方问道:“不知尊师如何了?”
崇方:“医师放心我师父已经大好。”
路南槿点了点头:“那就好。”
“不知...”崇方犹疑着开口。
路南槿看着他犹豫着开口的样子,说道:“崇少侠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就是了。”
“就是看刚刚那位师兄气势斐然……”
“师兄?”路南槿听了崇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崇少侠所说的那位其实是我们小师叔,对了,你们谷外人称他为医圣。”
崇方惊得步子一顿:“白医圣!”他蓦地转身:“那晚辈是不是应该回去拜见一番?”
路南槿不解:“可崇少侠刚刚已经向师叔见过礼了。”
“这岂能混为一谈,我刚刚以为那只是谷内的师兄。”他想了想又道:“医圣刚刚与你一道想是有要事,那我刚刚岂不是要医圣前辈多待!这……”
路南槿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安抚道:“崇少侠放心,我师叔并不是看重礼数的古板之人,这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况且我跟你离开这事也是刚刚他同意了的。”
崇方:“但是...”
路南槿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到尊师处,我才好早些去找我师叔。”
崇方点头:“医师所言极是。”说完就脚步飞快地在前边给我带路。
“这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吧...”看来我这小师叔名气在谷外很盛啊。
当她踏进屋内时,崇方已经扶着那灰衣老者起了身。
老者面上血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已经大好。
他见到路南槿欲要报礼,她立马扶住了他的胳膊:“前辈之礼晚辈可当不起,前辈还请起。”
老者见她为难也不好勉强,他伸手自腰间解了一块铭牌递给路南槿:“承蒙医者救治之恩,无以为报。若日后医师路过流见城可到敝派稍住几日,也好让我略答恩施之情。”
路南槿摆手推辞:“前辈不必如此,家师教导我们医师救人治病,这事我们应尽之义。”
老者把铭牌塞进了她的手中:“老夫陆禹从未欠过别人恩情不还,我玄天门名气虽小。但如医师有何需要,只要你开口,只要是我陆某能做到的必义不容辞。”
推辞不下路南槿只好我铭牌收下,想到他所中之毒便问道:“晚辈还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一问。”
陆禹:“小友恁客气,想问什么就开口吧,老夫定知无不言。”
路南槿捻了捻手中的铭牌开口道:“据我所知,玄天门并未结怨,不知前辈被何人暗算,此药阴私尤为少见。”
陆禹听到这一脸愤慨:“江湖各大门派皆与魔教恶人不共戴天,十年前天山恶战我玄天门祖师死于魔教之手,何以无结怨。”
“原来是魔教。”那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