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影针对自己这一点江采藜早就知道了,但是蓝昭影不知道他针对她是江采藜没能想到的。
居然还说什么接不接受道歉有他的原则!
去他的原则!
他的原则,谁知道啊!
蓝昭影在听到这句话后,沉默着。
他并不觉得他是在针对江采藜,如果他真的是在针对江采藜,他不会觉得他自己不知道,甚至还要她来告诉他。
然而此时他们的距离的确很近,甚至近的能和下午那一幕有的一拼。
草木香包裹着蓝昭影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江采藜不由得屏住呼吸,再后退,却发现无路可退,连忙侧身挪开,踩着高跟鞋稳稳地站至一旁。
蓝昭影的思绪被清脆的声响拉扯而回,见江采藜的位置有变,微微侧过身。
“我没有针对你。”
江采藜不置可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她并不觉得凭着这简单的两三句话就能动摇蓝昭影,毕竟这可是蓝昭影。
如果面对其他人,她还可能觉得能说服对方,但是蓝昭影做事和他表现出来的温柔不一样,他无论做什么都迅速而果断。
能做到这一点,蓝昭影一定坚信着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让江采藜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呢?
为什么蓝昭影会针对她呢?
江采藜不打算问蓝昭影,既然他都说他没有在针对她,她自然也问不到他针对她的理由。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江采藜想到刚刚的事,主动把话题调回来。
她没想到会揭蓝凌浩和蓝昭影的伤口。
“我知道。”
蓝昭影看着江采藜,江采藜脸上带着歉然。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但是的确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心痛,她不会追出来,也不会有这以后的事。
他需要在江采藜身上找到一个答案。
但是看她这样,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给他解答。
蓝昭影挪开脚步:“刚刚我爸会那么紧张和激动,是因为他想到了我过世的母亲。”
没想到蓝昭影会主动提起这件讳莫如深的事,江采藜一愣,跟上蓝昭影。
“我的母亲离世得早,她过世的时候,父亲很痛苦,不想睹物思人,便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封存起来,在父亲面前,母亲是忌讳。”蓝昭影的声音很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旁的花木上,“那时候我刚满五岁,母亲留下的东西被父亲收着,单凭我的记忆已经很难再想起来和她的过往和她的样子,只能靠着一些和她有关的物品来提醒我。”
江采藜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父亲一旦看见我和母亲有关的物品有所接触,便会变得很消沉,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不这样做了,就算做了,也不会让他察觉。”
蓝昭影在昙花花架前停下:“昙花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江采藜顺着蓝昭影的目光看向昙花,昙花架上,有一朵昙花悄然开放。
蓝昭影的手轻拂过昙花花瓣,目光温柔。
“其实我知道,父亲这些年已经在慢慢地尝试去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只是还不能直接面对而已,不仅是昙花,甚至于我去学表演,他也同意了。”
江采藜略略吃惊,原来他学表演跟他母亲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