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转身要走,纣王喊住她。
“申公豹,孤不能亲征,就由你多上心,前往西岐监督他们了。”
乐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自己在这和妲己姐姐享福,就知道叫她去做事情。
心里这么想,她还是颔首,恭敬地回道:“是,大王。”
“申公豹。”
乐思看他:“大王,还有何事?”
纣王凤眸微眯,似笑非笑道:“你眼神不对,方才在想什么,跟孤有关?”
乐思微愣:“……”
这你都能看出来?!
她笑了笑:“大王想多了,臣只是在想能不能先回去睡个觉,再去军营。”
苏妲己讥笑:“你要去睡就去睡呗,还想怪大王欺压你不成?”
乐思垂下眼眸,嘴角笑意没收,有些敷衍地说:“臣不敢。”
苏妲己轻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纣王无奈失笑,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是何意思?”
苏妲己一脸无辜:“妾身怎么了?”
纣王挑着她的下巴,语气透着慢慢的宠溺:“先前还怪孤偏袒申公豹,自己如今还不是比孤更会帮她打掩护,嗯?”
苏妲己贴紧他的胸膛,娇嗔:“妾身哪有啊,大王就知道打趣我。”
两人再次视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乐思刻意扬声说:“大王与娘娘对臣关爱有加,但也不及两位伉俪情深,我倒是成你们恩爱的托辞了。”
“申公豹!”苏妲己柳眉倒竖,嗓音微微尖锐,呵斥她:“大王打趣我就罢了,连你也敢打趣我和大王?”
纣王本来也想斥责几句,但苏妲己这一先声夺人,反倒让他忍俊不禁。
他故意正色,说:“孤以为,她说的也不算全错。”
苏妲己有一瞬的错愕:“大王……”
纣王看到她桃唇微张,发自肺腑地大笑起来,将她搂入怀中,口中感慨:“御妻如此,怎能不叫孤怜爱呢。”
乐思叹气:“臣这回真的告退了。”
纣王看也不看她,就挥了两下袖子,算是给她回应了。
苏妲己则红着脸,娇态可掬躺在纣王怀里,根本没听乐思说的什么话。
乐思暗暗啧两声,悄声退下。
从摘星楼上下来,她骑着白额虎晃回国师府邸,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起来,乐思用了早膳,就往驻扎在西岐的成汤大营而去。
殷洪死后,苏护立马叛变,只有郑伦等人带着手下将士苦苦支撑。
乐思一想到郑伦难得能吃瘪,就不急于去帮忙了,慵懒地侧躺在云雾上,施法缓缓向军营飘去。
忽然,两道灵魂从眼前一闪而过。
乐思轻轻眨了下眼,看着封神台的方向,嘴里嘀咕:“我没看错吧?”
又死了两个人。
按照以往形势,朝歌向来是败多胜少,估计这次死的还是我方队友。
乐思不敢懈怠了,连忙从云雾上站起来,加速前进。
几阵风的功夫,她就到达了西岐。
乐思站在云上俯视下去,西岐城中闹嚷嚷的一片。
郑伦浑身被绳索缠绑起来,由士卒架着走,早前反叛的邓九公就在旁监督。
乐思不忍吐槽:“叛变的叛变,死的死,朝歌这样怎么可能赢啊。”
闻太师手下的几员大将,如今折损得只剩郑伦了,还被敌方抓走。
郑伦不死,以后莫不是会叛变?
乐思犹豫了下。
但想到朝歌这边已经没多少人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挑挑拣拣了。
乐思叹一口气,飞身下去。
邓九公打了胜仗凯旋,心情正激动,谁料带着郑伦刚到城门口,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在他跟前劈了下来。
浓浓的雾气从中渗出,冲到郑伦两边,将士卒推翻,卷起郑伦。
他拎起降魔杵,气沉丹田,大喊:“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抱歉,这人暂时还不能交给你们,告诉姜……姜尚,人我申公豹带走了,他要有疑惑就自己来问我。”
话音刚落,就连雾带人乘风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风卷残云,邓九公都来不及阻拦。
他看着雾气消失的方向,吩咐:“快去禀报丞相,申公豹将郑伦掳走了。”
-
封神台。
郑伦像蚕茧似的在台上扭来扭去,憋得一张脸通红,忍不住放声大喊:“申公豹,你就不能放开我吗?”
乐思坐在他身上,用力拍了下他。
她得意地笑:“叫你平时对我无礼,我这次偏偏先不放你,给你个教训。”
“好你个申公豹,算我想太多,还以为你好心来救我,结果竟是以公谋私,我不要你救,干脆把我送到姜尚手上,我也好死得其所,免得受你侮辱。”
郑伦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
乐思啧啧两声:“你说你,嘴里就没一句好听的,我救你还成了我的不是?”
郑伦不说话了,在那生闷气。
见状,乐思故意夸张地吐出一口气,“唉,早知道就不该救你。”
郑伦从胸腔发出一声哼:“我也没让你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
“国师,你就不要逗他了,还是快给他松绑吧。”
郑伦一怔,扭头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双鞋闯进他的视野,视线上移,见到已逝人的模样。
郑伦不禁呼出声:“太师!”
乐思从他身上站起来,跑向闻仲告状:“太师太师,你看你不在,郑伦都这么和我说话,我好歹是个国师吧,今天还救了他,他说话居然还这么难听。”
闻仲摇头,轻笑道:“看来我不在后,你们的日子也不无聊啊。”
乐思心累:“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后,这些人没一个靠得住的,苏护叛变,死了好多人,我一天天的都忙死了。”
闻仲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苏侯身为国戚,竟反叛了?”
乐思:“是啊是啊。”
闻仲目光闪烁,万千情绪交织,最后眼睛一闭:“我该有何面目见成汤先祖!”
乐思张口,还未说话,就听到殷洪叫她,转头就看到他远远过来了。
殷洪走到她面前,指着她控诉:“师叔你欺我,我的誓言应验了,肉身灰飞烟灭,现如今只剩亡魂一缕了。”
乐思躲在闻仲身后,虚张声势:“胡说,发誓应该是天罚,你明明是被我两位师兄弄死的,怎么能怪我?”
不知何时出现的赵公明说道:“二殿下此言差矣,死在敌人手下并不可耻,我等为国捐躯,问心无愧。”
殷洪:“可我母亲她们说……”
“洪儿,你在吵些什么,没有规矩。”
这次响起的声音,对于乐思来说,没有听过,有些陌生。
殷洪委屈,朝来人唤:“叔公。”
乐思就看到一个老人现身走来,左胸口鲜红一片,惊讶道:“你是比干?”
闻仲扯了她一下,板着脸指正:“不得无礼。”
乐思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冒犯的,请比干王叔恕罪。”
听到“心”字,比干摸了下自己的左胸口,神情有些痛苦道:“别说了。”
乐思:“……”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扎心了,老铁。
地上的郑伦:谁能给我解个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