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凤国皇室有规定,省亲只能待三个时辰,时间一到,乐思就得回去。
乐思以为凤镜夜会和自己依依惜别,结果他只是温柔地叮嘱几句,就放开了她的手。
结果反而是乐思表现得难舍难离,一步三回头地迈上了马车。
她坐上马车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的。
这个人怎么回事?不要她了嘛!
私奔计划都想好了,又要扔火坑里呀……
白月光、红玫瑰、新欢,真不知道他会选谁,不会想着干脆都要吧??
呵呵,那也抢不过龙泽凌啊。
这一天天的,不按计划来。
乐思郁闷地烧掉了私奔计划,坐着晃悠悠的马车,回皇宫去。
等抵达皇宫,已经是翌日夜里。
乐思都准备洗洗睡了,夏夏和秋秋她们硬拉着她说披香殿里新来一位夫人,皇上亲自带回来的,在那连续留宿两日。
“夫人,皇上不是陪同你回乡省亲吗?怎么会中途丢下你,还带了新夫人回来?”
秋秋如此问完,乐思就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皇上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前几日还对我们夫人好,现在又宠幸其他妃嫔去了!”
夏夏忿忿地接上这句话,被春春呵斥了一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有对我好吗?我怎么不知道?”乐思想了想,好像没有这回事吧。
“夫人!”秋秋不赞同地唤了她一声:“您应该多多为自己着想,圣宠是最难得易失的东西,您不趁年轻好好把握,怀上一儿半女的,这后半生该怎么活?”
乐思:“……”
乐思摇摇头:“怀孕是不可能的,皇上根本就不爱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不是都说夫妻相爱,才会孕育出爱的结晶,母亲的肚肚才会生小孩吗?
别说她和龙泽凌并不相爱,就算真的相爱,也不可能怀孕的。
他们种族的孩子诞生于生命树上,这个世界都没有生命树,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夏夏笑道:“我们当然知道皇上不会爱一个人,毕竟是坐拥后宫的皇帝陛下,奴婢们以为只要皇上喜欢你就足够了。”
乐思一愣:“是吗?这么简单啊?”
她说呢,为什么后宫可以有这么多人生小孩?原来皇帝生小孩,喜欢就可以啦。
难得是春春帮她们作解释:“就是如此简单,所以奴婢们才要夫人多多留皇上,承了恩泽雨露,才能有小公主。”
秋秋抿嘴笑:“春春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夫人自然是要生小皇子的。”
春春但笑不语,夏夏立马附和道:“夫人福泽深厚,说不定诞下的还是太子呢。”
此话一出,春春就笑不出来,叱了她一声:“不许胡说,这话要是传到皇后殿下耳朵里,还要命不要?”
看着夏夏和秋秋后怕地低下头,春春板着脸道:“冬冬,带她俩下去领罚。”
夏夏和秋秋错愕抬头,乐思不禁开口道:“春春,她们要是错了,责骂几句就是,领罚就不必了吧。”
听乐思求情,夏秋二人连连点头。
春春瞪她们一眼,俯身对乐思语重心长地说:“夫人,您不知道,这时候要是不管严一些,往后真在帝后面前说错话,妄议储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说:“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夫人,皇后殿下体恤您省亲归来,特免去您的禁足,从明日起,可要继续每日给皇后殿下请安了。”
“哦。”她讲的话确实在理,乐思也就不多言了,默认她的决定后,转而问起别的:“对了,怎么不见灵犀?”
没人回话了,反而是向来寡言的冬冬回道:“灵犀姐姐顶撞凤夫人,被皇上叫去未央宫跪着了。”
乐思讶异,不该是母亲针对灵犀吧?
“你们怎么不早说?”她呵斥一句,嚯地站起身来:“走,去未央宫领人。”
夏夏和秋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浓浓的担忧。
几乎是话音刚落,春春便立即回道:“是,奴婢这就命人备好轿辇。”
等乐思和春春离开后,秋秋拽了下冬冬:“你方才做什么要告诉夫人,夫人贸然去未央宫要人,皇上该对夫人不喜了。”
夏夏也说:“就是啊,那个新来的什么凤夫人,肯定会借机针对咱们夫人的,要是皇上发落她怎么办?”
见她们二人如此激动,冬冬神情反而更加淡定:“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不说,夫人总会知道的,要是待她自己知道,就是我们隐瞒不报的错了。”
也是,灵犀是夫人最宠爱的婢女,平日两人情同姐妹,万一灵犀要是出什么差错,夫人必定降罪于她们。
夏夏和秋秋哑口无言。
未央宫。
粉衣宫女跪在殿前,即便勉强地挺直背脊,也忍不住摇摇欲坠了。
身子不小心一软,便往旁边歪去。
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灵犀反而感觉自己落入温暖的怀抱。
眼前是乐思关心的神情:“灵犀姐姐,你没事吧?”
“思思……”灵犀朦胧间呢喃几声,随即清醒一些,忙道:“夫人,奴婢对不起您,奴婢犯了大错,与夫人无关,夫人走吧。”
这话说得奇怪,为何急忙与她撇开关系,也就她这个主子能来领人吧?
乐思直觉不对,试探般问道:“不是说,只是顶撞吗?”
灵犀无力地摇了下头,说话的气息有些虚弱:“是奴婢心生妒忌,给凤夫人下毒,皇上饶奴婢这条贱命,已是龙恩浩荡,奴婢怎能连累夫人?”
“下毒!”乐思是真的意外。
灵犀与凤洛卿无冤无仇,不可能给她下毒,一定是有人陷害。
乐思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这皇宫之中,谁最不待见凤洛卿,就非柳青鸾这个皇后莫属了吧。
不过母亲怎么没有当即拆穿,反而让灵犀在这跪着呢?
瞧灵犀这个脸色惨白的样子,估摸着在这里跪好几个时辰了,当时她还在回宫的路上,母亲却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是抽不开身,还是故意掩人耳目?
不待乐思细想,未央宫的主殿大门开了,龙泽凌从里面走了出来。
乐思没有起身,也没有跪下,而是扶着几乎昏睡过去的灵犀,直视龙泽凌的眼睛。
让我的人在这跪几个时辰,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