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没开始,众人的心绪就被弄得一团糟。
在剩下的宾客还没来之前,西姿让天真他们先回客房歇息。
答应等宴会开始,再叫他们。
天真要想不被气死,是该找个地方安静安静,便同意了。
宝贝当然陪着她一起。
尧酿和刀瑾倒是觉得没什么。
对于硕琴这个人,他们再了解不过了,因此不会怪罪乐思。
相反,他们对于乐思踩了硕笛一脚的事情,倒是蛮感兴趣的。
硕笛也算是继承了硕琴的一些“优点”吧,桀骜不驯,除了刀瑾以外,他还没服过谁。
种族天赋又让他在同龄人之间无往不利,基本没人能伤到他。
当然,除了绪风以外。
不过绪风虽然武力值与他不相上下,但不会轻易出手。
所以,硕笛是唯一的小霸王,无限猖狂,横着走那种。
然而今天却得知,他们的小霸王居然被新来的女同学踩了一脚后背,还惹得硕琴亲自来质问。
不由得对乐思肃然起敬,探究的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打量。
其中,尧酿的眼神最为炙热。
“思思,你当真踩了硕笛一脚?还留下这么清晰的脚印?”
乐思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那节课要爬树,所以鞋子有点脏,平时我的鞋底还是干净的。”
她偶尔会用除尘术,只可惜这次灵力不够用,得省着点。
尧酿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心情有些不可言说。
重点是鞋印吗?
难道不是踩了硕笛一脚吗?
他问题中提起鞋印,也只不过是想强调这一脚踩得重而已。
还是说,踩硕笛一脚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吗?
牛逼!
尧酿直呼勇士!
他要这么夸乐思的话,那硕笛就不乐意了。
“尧酿,你夸她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你……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爆栗就在他脑壳上清脆地响起。
“跟谁说话呢?叫尧哥。”尧酿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他。
硕笛捂着脑袋,狠狠瞪着尧酿,趁自己说话偷袭,太奸诈了。
他梗着脖子,硬是不叫。
“尧哥。”
咦?他没叫啊?怎么会有唤人的声音响起。
硕笛回头,发现是乐思走了过来,甜甜地叫了声尧哥。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都是硕笛让我的,对不对呀?”
她歪着头,眼睛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小嘴巴微张,露出糯米似整齐的牙齿,特别可爱。
硕笛脸颊倏地泛红:“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乐思没理他,因为尧酿此时弯下了腰,摸摸她的小脑袋。
“还是思思乖,知道叫人,还懂得给人留面子,比硕笛这个死鸭子嘴硬的讨喜多了。”
硕笛咬牙:狗屁!
乐思昨天从头到尾,就不曾给他留过面子,好吗?
今天分明是在这装好孩子,傻子尧酿还偏偏相信了。
笨死!
硕笛心底暗骂着,但碍于刀瑾就在他身边,不好说脏话。
刀瑾不喜欢他说脏话。
但是他可以告状。
于是他指着乐思和尧酿说:“刀哥,你看他们。”
谁说小霸王就不会告状?
小霸王这不是还有大哥嘛。
刀瑾他,沉默了。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基本没有多说过几句话。
他好像思考良久,才准备好,斟酌着问乐思:“你……”
她叫乐思是吧。
“……为什么要踩他?”
乐思眨眨眼。
她还以为刀瑾要么站硕笛那边,劝尧酿不要和硕笛计较;要么站尧酿这边,跟硕笛讲要有礼貌。
可她没想到,刀瑾会来问自己,现在不在说尧酿和硕笛吗?
自己对他来说应该是陌生人吧,所以说难道是不想要内讧,准备一致对外?
乐思想起自己看到刀瑾第一面,便猜测他是个好欺负的。
自然,这个好欺负不是指武力方面,而是在于性子。
他看起来很会顺着别人,不怎么会反抗,从他对尧酿和硕笛的态度也能看出来。
而且,刀瑾之所以会走上医武两手抓的道路,不排除是因为拒绝不了自己的母亲和族人。
乐思心底在短时间内利用所有线索,将刀瑾整个分析一通,对于怎么回话有了一些方向。
她双臂夹着,下巴收起,眼眸却向上仰望刀瑾,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可以叫你刀哥吗?”
硕笛暗叫不好。
糟了,这个土包子想要勾引我刀哥!不能让她得逞!
硕笛一大跨步,挡到乐思靠近刀瑾的步伐,警惕道:“别过来,想叫我刀哥,得问过……”
“我”字还没出口,刀瑾已经作出回答:“可以。”
硕笛:“……”
哥,给兄弟一点面子呀。
刀瑾不仅回答了乐思,转头还问硕笛:“你刚才想说什么?”
硕笛:“……没什么。”
乐思抛给硕笛一个眼神,有得意也有挑衅,还有点勾人。
嗯,就是洛丝的翻版。
硕笛气得牙痒痒。
被硕笛一打岔,乐思都没回答刀瑾的问题,但刀瑾也没有就此略过,而是很真诚地又问了一遍。
乐思这才收起方才的神情,搓了搓小手手,说:“对不起呀硕笛,那个时候爬树,我快掉下来了,情急之下才踩了你一脚的,真不是故意要让你丢脸。”
她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还把皮球踢给了硕笛。
暗指他是因为丢脸,才对自己纠缠不休,而不是因为危险。
再者,她还真诚地道歉了。
知错就改的小孩子,在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那里,都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至于听到这话的硕笛。
他只想说:你放屁!早干嘛去了,现在道歉装给谁看?
啊呀呀呀,他气死了!
如果天真还在这里,一定会跟硕笛同仇敌忾。
然后一起被气死……
对了,其他人去哪儿了?
硕笛抬头,西姿和西溪不知何时凑到了一起,窝在沙发里,磕着瓜子,看着他们三个对峙。
尧酿一开始也是加入他们的,现在也站在一边看起了戏。
被忽视的绪风,孤零零站在那里,旁边有阿七和花乾陪着他。
硕笛:……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帮忙,你们可都是见证人啊!
乐思在说谎你们不知道吗?
等等,她说谎了吗?
乍一听,好像也没有……
不,她就是故意的!
明眼人但看得出来啊!
年轻的硕笛并不知道,西溪喜欢隔岸观火,绪风不轻易偏袒一方,花乾是盲目支持乐思的。
所以,并没有人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