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总有刁妇想害朕(7)
严晋安猛地一拍折扇:“此女子,奇了啊,怎地一天还能换两名男子?”
严墨黎冷笑一声,语气讽刺:“呵,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严晋安瞥了他一眼,心想皇帝是被皇后伤出阴影了。明络珠与侍卫互传淫诗的事儿那阵子在宫里传得是沸沸扬扬,事情传到最后,竟有人开始怀疑起皇帝的性功能……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严晋安叹了口气,又往近看了几分,当即惊得合不拢下巴。
“兄长,那男子不是谢将军么!?”他又揉了揉眼,十分笃定道:“正是谢将军,谢君毅不错!”
“早就听闻谢将军喜欢在民间的擂台比武,还喜欢收集些民间的小手艺,没想到是真的……”
严墨黎眯起眼看了看,剑眉一拧,语气冷淡得像一缕烟:“白日里是徐太傅,夜里又勾搭了谢君毅,这女子真是工于心计,诡计多端。”
“此女子身份的确令人生疑,不如也查查她?”
严墨黎沉了沉眼色,见那少女与谢君毅一同离去,挥了挥衣袖,也收回目光:“这样的女人迟早是要遭报应……回宫吧。”
……
任要蓁怎会不知那男子是大名鼎鼎的谢将军?在他就要离去之际,ook提醒了她对方的身份,任要蓁这才送了那顺水人情。
礼物虽小,但谢君毅是谁?他一身正气凛然,即便于他只有滴水之恩,男子都必将涌泉相报。
让对方欠下这小小人情,将来说不定便有大大的用处。
任要蓁正是打定了鬼主意,这才恰好想与男子一同离去。
行到半路,任要蓁对谢君毅说自己是从宫里外出采办物品的小宫女,贪玩误了时辰,如今从出宫宫女的队伍里落下,想要回宫,却又有些束手无策。
谢君毅凝眸看着她,静默了片刻,薄唇一动:“我帮你。”
任要蓁作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你如何帮得了我?”她忧心忡忡:“这可不是玩笑话,再晚些,回去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谢君毅斩钉截铁道:“不会。”话音落,他抓起少女的细腕,厚实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度。
这是决定要帮助她了?谢君毅难道不曾怀疑过她的身份?
任要蓁看着男人的背影,任由身体被他带走。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客栈,谢君毅前往马厩牵了匹马,付了银两,转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微闪。
少女抿了抿樱唇,男人走近两步,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得罪了。”
“啊!”任要蓁极其配合地娇呼了一声,身体花儿似的被男人带起,很快落到了马背上。马儿轻踏马蹄,身后的男人也飞跨了上来,硬朗的胸膛从背后贴近,传来灼灼温度。
任要蓁娇滴滴地趴在马背上,身后人长臂一伸,绕过侧躯,将她环抱,缰绳往手里一缠,指节向里一握,手背青筋一弹,长腿一夹马腹。
“驾!”
马儿撒欢似的往前奔去,任要蓁的身体颠簸着,谢君毅沉稳的呼吸声被呼啸风声掩盖。
“谢大哥,要去哪?”少女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谢君毅:“带你回宫。”
任要蓁垂首轻笑,视线平稳地落到了前方。
就喜欢这种人狠话不多,咵嚓一顿猛干的。
谢君毅带着他直冲宫门,遇到守卫,腰牌一亮,沉着张大黑脸,守卫见了他怀中的姑娘,问都未敢问起,便迅速放了行。
入了宫,任要蓁与谢君毅道别。
谢君毅站在月光下,看着少女一步步往更深的宫墙内走。
“姑娘,在下谢君毅。”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任要蓁顿足,转身。
“公子是……谢君毅,谢大将军么?”月色下,她似乎很惊讶。
谢君毅绷着下巴,面无表情,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是,哪个宫的?”
这是在问她是哪个宫的宫女儿么?还真是惜字如金。
少女笑了笑,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唔,见过大将军,奴婢是御膳房的。”
谢君毅点了点头,拔足转身,步步沉稳地离去,空留任要蓁在原地发怔,“ook,这就没了?”
[这个大将军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
少女摇了摇头,捡着偏道走,绕过了巡逻的守卫,回到落月轩时,耳边已经尽是蝉鸣了。
她推开卧房,被褥一掀,见小宫女哭了满脸未干的泪痕,拧着眉昏睡了过去,便将人扛去了柴房,同那小太监做了个伴。
“真麻烦,又得多养一个人了。”任要蓁换去一身行头,踹醒柴房里的一男一女,让他们给自己烧了沐浴所用的热水。
两个奴才怯生生地往浴桶里倒水,你进我出的,不时抬眼偷瞄端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
任要蓁用木梳梳顺了头发,见他们干完了手头的活,站起身,步步生莲地走向他们。
“你们说本宫惨不惨?想要找人伺候,还得五花大绑绑两个来,结果,你们还不乐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两个小家伙哆嗦着唇瓣,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他们看来,这皇后已经是疯癫了。
任要蓁冷笑一声,又把二人劈晕,塞了臭袜子,五花大绑,吭哧吭哧地抗回后院的柴房。
“ook,见过我这么惨的皇后么?”
[宿主,ook之前也带过几届宿主,但都没有哪个敢像你这样玩的,嘤……]
任要蓁哼了一声,关上门,褪去衣物,取出向系统商店购买的牛奶美肌液,往木桶里滴了几滴,清水立刻变成了雪白乳状的液体。
整个身体沉如浴桶,任要蓁微阖美目。
一炷香后。
“吱呀——”
“咔嚓——”
前门有动静?
耳边钻入门外传来的细微声响,任要蓁从浴桶中猛地睁开眼,听那声音渐渐逼近自己的门口。
“咚”一声,房门被迅速推开又带上,任要蓁从水中抬出纤白长腿,玉足一挑盆边的衣物,干练地从水中站起,衣物恰好落到肩上。
她优雅地伸出手拢了拢衣襟,正欲转身时,一把长剑从脑后破空袭来,擦过耳畔,削下一寸乌发,轻飘飘落入浴盆水面。
“别动。”
身后传来沙哑透了的男音。
任要蓁动了动鼻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再看此人持剑不稳,微微抖动,怕是受了伤。
“阁下是何人?深夜跑到本宫的落月轩来,难不成是要刺杀本宫这个落魄皇后?”
男人喘了口气,气息不稳:“便只有此处,那些人连查都不会查了……”
哦?听他这般说,任要蓁以为他很了解宫中事宜。
是宫里人?
细品这番话,她猜测对方是个逃犯,也同时断定对方不会杀害自己,于是缓缓转过了身子,全然不顾又贴近了肌肤几分的刀刃。
夜行衣?刺客?她有些意外,隐隐觉得此人来得蹊跷。
“公子这番话,还真是让本宫好生伤心。”她眼角带一丝薄媚,完全没有伤心的意思。
来人是一袭夜行衣且不露脸的青年,看清任要蓁的模样,他微微失神,连握刀的力气也骤然削减了几分。
任要蓁脖间一轻,莞尔一笑:“公子,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若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她的话语带了点蛊惑人心的味道,粉白柔荑漫不经心地拨开了剑刃,旋即又扶住桶沿往外跨去。
那黑衣蒙面人瞳孔骤缩,竟是迅速别开了脸。受了少女的刺-激,他又猛地向后靠去咳喘了好几声。
任要蓁忍不住笑出声,抽起衣物背过身,一件件往身上上套去,等穿好了,这才走向门脚那处捂着胸口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痛苦,可纵使虚弱至极,在发现少女赤足接近时,还是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任要蓁微顿了一步,轻轻挥开他此刻软绵无力的出剑,低下身子,在他头顶轻声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