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总是特别忙,一个会连着一个会,就在我忙得没空喘气的时候,阿兰打来电话:“中午下班赶紧过来我办公室,我有东西给你看,晚了就看不到了!”她的语气又急又兴奋。
阿兰很神秘,她甚至让我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和手套,然后她她带我去的地方我之前没去的小房子。
在一重重玻璃器皿里,我居然看到了我曾经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机械蝗虫,可是它看起来不怎么好,一个触角断了,翅膀也折损了,金属的方头上,凹进去了深深的一块,少了一条大腿。
“机场送来的,说是飞机降落的时候撞到了,挡风玻璃都裂了,幸亏没出大事,这虫子似乎也被撞晕了,机场的人觉得虫子长得奇怪,送到这里来的。你看,它这才刚醒来一会。”
确实,它醒过来了,用暗红色的复眼盯着我,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噩梦。我觉得很不舒服。
“即使我们把它装在几重高强度防撞玻璃里,还是不放心,因为撞了飞机还能活下来的虫子,我们还没见过,院领导已经来看过了,几乎马上判断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可能是生化电子武器之类的,他已经安排一层层上报,接下来可能会上升到外交层面,和美国、俄罗斯等国沟通,是不是他们的武器。也可能截留下来偷偷研究。短时间内可能没有真相,但是很快,这个虫子就会被带走。所以我让你赶紧来。我们这种小科研所,几乎没有机会抢到这种能出成果、能出名的项目。”阿兰看着玻璃里的虫子,又开始抱怨。
“你别说话,你看它是不是在观察我们,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我说话的声音有一丝恐慌。
阿兰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这只虫子的头朝向我们,它眼睛比刚才更红更亮了,它剩余的一条触须在微微抖动,它的腿在摩擦,我觉得我无法和它对视。为了掩饰,我决定取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俞树,录下来的东西,不要发到网上去。否则我的饭碗难保。”阿兰警告我。
“好”,我答应。
大概因为看了虫子的原因,我完全没有胃口吃午饭,我借口回去公司还有急事,驾车离开,心里烦躁。
那是每次我觉得有事情发生,但自己却蒙在鼓里的感觉,那是一种从小就困扰我的无力感。
整整一下午,上班都心猿意马,我把手头上的任务全部甩给了小白,自己在电脑上查蝗虫的消息,我输入“机械蝗虫”查不到相关信息,输入“不明飞行物”,查到的全是飞碟,我最后输入“蝗虫”,开始了解这个虫子的构造,开始了解地球上几次巨大的蝗灾。
“这种昆虫在成群结队之前,造成的灾难似乎是有限的,但是密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由于相互感觉而形成条件反射,加剧活动,群聚、静伏、拥挤,群体迁徙,所到之处往往庄稼颗粒无收,草场寸草不生。”网上的介绍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