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如霜似冰、气势如虹的紫色利剑突然凭空飞来!如同划破天空的闪电,迅速而闪亮!
“呲!”是有人被刺中的声音……
坠落,无法自控地坠落……
在深浅莫测的水面下,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似乎被如镜的水面紧紧地禁锢着,只能像一阵嵌入水面下的风,在水下快速地疾行。
“这场等待好不漫长!”低沉而阴郁的声音,直入心底的惊悚。
突然,浓浓的朋城夜色中,不约而同地,有几个身影在城市的不同地方,突然从睡梦中坐起。
一场梦。
几个身影中,有一个是仝斐教授。仝斐教授没有躺下重新开始休息,而是顺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他习惯被朋城每天的第一缕晨光叫醒,所以他一直保持不拉上遮光窗帘休息的习惯,一层质地优良的浅色白纱是他卧室落地窗最可心的装饰,他起身下床,模糊的身影投影在宽大的落地玻璃上,从外面安静的街道上看去,诡异地想让人发笑:仝斐教授似乎长了一头浓密而飘逸的长发!
浅白纱的窗帘随着仝斐教授的走近,逐渐向两边收拢,接着经他设计后的智能窗户把室外的声音传递过来,玻璃上有雨水仿佛溪水流动不止——台风在造访这座城市。
似乎没了睡意的仝斐教授,随手倒了一杯清水,啜了一口,端着杯子踱步到书房。
雪白的宣纸平铺在一张宽大的暗红色实木书桌上,旁边是简易而考究的木制笔架和砚台,仿佛一切都是事先备好一般,仝斐教授把梦境中感受到的惊悚、神秘、等待中愈加增长的力量用油墨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来,一副生命被禁锢在湖面下的写意画瞬间而成。
仝斐教授打开书房边上的柜子,柜子左边整齐地码放着厚厚的一沓画作,每张画作都用薄薄的透明膜简易包装作为保护,而右边是一沓和画纸大小相当的透明膜,仝斐教授伸出右手顺手从最上面取了一张,关上柜门,把拿在手中的塑料膜稍稍用力一捻,轻轻一抖,一层膜变成上方开口下端密封的方正袋子,和画纸大小相当,于是旁边画架上已经晾干的另一张画被小心地装入袋子,同样的水墨写意画,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画中有一男子静坐水边垂钓。
同时从城市的另外一处突然惊醒坐起来的云希,在黑夜中茫然无措地揉着双眼,然而梦境已经模糊得再也记不起来了,激烈的雨滴打在房间的窗户上,强劲的风用力地刮着玻璃,伴着窗外风用力吹过树木的声音,无疑,台风在肆虐。
云希重新用力理一理头发。
“云希,你也醒了吗?”是右床林越的声音。
“现在都还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梦,”云希迷迷糊糊地答道,“吵到你了?”
“不是,”林越也是迷迷糊糊的声音,“我也是被惊醒的,幸好有你同一个房间,不然真的好怕。”
林越虽然没有坐起来,看来也是已经半清醒了,夜半惊醒的两个人此刻真的找到了“风雨同舟”的感觉。
“嗯,我也是。”云希边机械地回答说边查看时间,“还早着呢,刚刚凌晨。”
“明天会议好重要,”林越迷迷糊糊地说,“我们睡吧。”
“是啊。”云希不想太多的话吵醒自己还在呼呼大睡的另一半脑神经。
“嗯,晚安。”林越咕哝的声音伴随着她咕噜的一翻身一起安静了。
云希也重新躺下来,努力再次入睡,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碧蓝天空下,那白云依依的绿色草原上,奶香四溢的微风中,黑白相间的肥壮奶牛,一只奶牛,两只奶牛,三只奶牛,四只奶牛,五只奶牛…….云希在奶香的微风中,睡熟在温暖的绿色草原上……
台风刚刚过去的早晨,空气异常清新,新一天的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
云希争分夺秒地洗刷、吃早餐,在换鞋子的同时,精确到秒地估算光电智能车从车库自动驶出时间,云希乘电梯到楼下,光电智能车已经在花坛边的合适位置安静等待。
感应和识别到云希的到来,车门自动打开,云希坐好的瞬间,车门关闭,稳步启动,快速驶入校园外的公路主道。
早晨的太阳已经明显有炙热的感觉,但是车内温度适宜,音乐舒缓,云希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光电智能车亮起左转向灯,慢慢并入车流中,成功从最右侧车道转到最左侧左转车道上,红灯显示屏闪跳着倒计时的数字:15,14……
耀眼的太阳照射着马路边上宽宽绿化带中的油绿矮灌木和枝繁叶茂的高树,“碧绿”是这个南方城市最标志性的颜色,充足的阳光,丰沛的雨水,洁净的空气,云希不禁觉得自己也变成路边的绿叶,随风摇曳,沐浴阳光,汲取营养,平静呼吸。
一刻间,她心情大好。光电智能车识别到交通信号,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光电智能车已经轻捷地再次启动,和其他光电智能车一起平稳有序地行驶在油亮而平坦的柏油马路上……
夜半惊醒的云希早把昨晚的梦忘得一干二净,而她也不会知道随意的一个梦,重要到要被另一个人特意画下来……
附图: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