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听见了这语气的不在意,苏大老爷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压下了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耐。
将白瓷玉杯搁在桌上,才抬眼看向一身从容淡然的苏绯然,心中划过一抹异样,莫非那个什么烈火之泪真有那么神奇,竟然让一个被众医师判死的人,不仅病好了,连气质心性都恢复了,甚至比从前更甚。想到此处又不由的想到了苏绯然,从醒来后的一些作为,更是惊叹。
只可惜不是出自他后,想着心中一叹,眼中却愈加凌厉,一身上位者气势,让整周身的空气似乎都透着几分压迫,宣告道:“终究是一家人,那剩下的四百万短期内也凑不齐,不如就当我买下了希尔城和与樊皇的订单,也别说我欺你们,当初希尔城买下时不过一百万,与樊皇的订单,就那家厂也制不出货,不如交给我们打理。”
说到此处,顿了顿,一脸胜券在握,甚至有点施舍道:“再怎么说,二弟之后也只剩下你们二人,作为一个宗家的,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你看如何?”
闻言,坐在一旁的苏父,显然已被这话刺激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眼道:“大伯,我叫你一声大伯,可你这话是当长辈的说的么!就算我们两家积怨已深,但你难道不知道……”
话未完,旁边的苏沁之母肖雅,已毫不掩饰的露出讥诮,睨着激动愤怒的苏父:“知道什么,那希尔城我也是知道的,挂了那么久也没人要,现在你们买了我们接下这烂摊子,你们还嫌我亏了你?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对,都没要你那药铺和药材基地了,就你们那个小场,两个月赚得到四百万么,”一旁的苏沁也一脸不屑的瞧着苏绯然,轻嘲道:“更别说你们在粮食局根本没关系,听说跟樊皇的订单可不小,想拿到足够的粮食,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一时嘲讽的话,一声更比一声响,句句暗讽着她的不自量力,就是坐在对面的苏大老爷子,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得人心中只觉搞笑。
“呵……”一听这做了强盗还标榜慈善家的话,苏绯然不由的连面色也渗出了冰霜:“是谁给你的自信,如此笃定我会将希尔城贱卖,又毁约将订单给你们,呵,就是我给,你们接得起么?”
“你——!”一旁作为长子,稳如泰山般的苏御,听见这堪称胆大包天的言论,也忍不住沉声喝道:“放肆,这难道是你苏二家的家教?”
“老者不尊,怎怪幼者不敬。”苏绯然面色淡然,嗓音却浸着寒意轻嘲道:“不过既然你们都说我放肆了,若是不放肆点,怎对得起你如此赞誉呢?”
“你……!”一直高高在上的苏御,被这话气得不轻,瞪红的眼也只吐出这一个字,剩下却是被苏绯然的动作给哽在了喉咙,语气稍显不足,再开口却是变了方向:“你干什么?”
只见苏绯然突然站起了身,将手中的卡往身份带上一划,居高临下的将卡片随意的扔在桌面上,那淡定从容的气质,一骤然一变,慵懒凛然得陌生:“这是一千两三百万星石币,连同利息和感谢费,既然你们没把我们当家人,那就不必再这么走形式请我们来参加家宴了。”
“上辈的事,不管你们如何想,在我这里就过去了,至于希尔城和订单你们就别想了,想也没用,”说到这里,苏绯然突然勾起了嘴角,意味莫名的浅淡一笑,征求般地看向旁边一脸悲愤的苏父。
他自然是知道这眼神的意思,苏父握紧了拳头,抿紧了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像是放下了什么地深吸一口气,看着苏绯然道:“为父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的父亲是很在乎这份亲情的人,即使你们总是对他冷嘲热讽,故意冷待,但在我看来是毫无意义的,既如此,那……”见苏父这模样,苏绯然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平淡着声线道:“自此,我们两家再无干系!”
不管苏大老爷子家如何繁荣昌盛,如何立于地界顶峰,跟苏家也没关系,不管苏父家过得有多窘迫不堪,也跟他们不由他们操心,从此,不必再参加让两方人都厌恶的家宴,从此,为陌生人。
但来自血缘的羁绊,真是一句“再无干系”就能断的?
苏绯然顿了一下,看了眼面色惨淡的苏父,抿了抿唇道:“当然,若有需要,我们也会在意愿,能力之内,出手相助。”
“呵……”话音刚落,一旁的肖雅便讥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