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幽怨的眼神,虽然以这种方式被淘汰是一种奇耻大辱,但党汝宽还是很平静——不是贵族式的,高高在上的淡漠,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求知与诚恳。
那颗红色的脑袋却露出了不平的表情,从眉眼隐约能看出另一个红发女孩的痕迹。
这个年代有些家庭为了一次性收获一双儿女,便选择用科技手段增加双胞胎的概率,而这对红发姐弟的出生却是真真正正的巧合。
同样的红发,同样的优秀,当然,同样都有体味。
司寂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不太想张嘴,因为不想被汗味和体味同时充斥鼻腔和口腔,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呜咽:“看到了就想到了——不是在敷衍你,只是你应该看一看MT的设计图。”
“轴承部位都很脆弱,这也是科学院一直没解决的问题。”经过这些天的驾驶,党汝宽对MT机甲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所以说话也是一针见血,丝毫没在意司寂有些怠慢的态度。
“主要是材料问题。”很高兴有人能无障碍交流,司寂也愿意顶着酸臭多说两句,等着头顶的直升机降下绳索。
没有百年前巨大的轰鸣声,也没有将人吹得七零八落的狂风,类似超声波的声音很多人是听不见的,一架形似飞梭的直升机沉静的遮住了几人头上的阳光,一条粗糙的绳索如同鞭子似的飞快的垂落到地面。
“要么韧性不足,要么太易磨损,或许可以考虑半元素。”
“成本太高——希望这个不需要你赔偿。”党汝宽忍住笑意,努力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这是最无耻的碰瓷。”司寂面露讥讽,“你更能感到它脆弱。”
党汝宽无话可说,只能耸耸肩,尽量不否定科学院几十年的努力。
“操作系统就是一团凌乱的垃圾——违备人类本能。”司寂继续指点江山,“紧急处理系操纵平台竟然放在正中央。”
党汝宽脸绷的僵硬,内心疯狂点头。
说的太对了。
正中央看似最方便,实际上需要个简短的选择——用左手还是右手。而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时侯任何有选项相近的选择都在浪费宝贵的微秒——尤其对机械师这种左右手灵活度相当的的人群。
而这些需要长期操作才会发现的尴尬还有很多。
绳子到地上十几米后便停止下放,开始匀速上升。
司寂自觉的退后,暗示几人先上。红头发投来一个不友好的眼神后率先捡起地上的固定握手,熟片的卡在绳子凹凸分明的表面上。
“理论课上讲过。”党汝宽小声解释,对这个每次都睡的很香的同学印象深刻。
司寂迷茫的抓抓头顶,“哦”了一声,看眼神显然是没想起来。
“我看你们做就会学会了。”不想让党汝宽为难,司寂解释道。
有点呆呆的样子看上去很好欺负,和刚才冷静暴力双刀拆机甲简直是判若两人。
“为什么不能好人做到底——至少把这些杂碎都清理掉啊啊啊啊——”
乔治狼狈的抱头滚进泥沟里,顺手一枪“打死”了一个靠近的同学。
那个留着寸头眼光凶猛的男孩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成功扮演了“死人”的角色,只能用眼神在乔治身上刺出一个个弹孔。
还有两小时十五分钟。
在“自杀”前司寂消耗了不少弹药,所以这次的子弹并不密集,这是有气无力的从某个地方飞出来,似乎是想起了刚才被命运支配的恐惧。
似乎……那边有人?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情况下一个“人”清楚的出现在乔治的世界里。
瞬间,乔治想到了司寂莫明的问题,冷汗浸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