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海心中咯噔,训斥的话接着出口,“贝尔,回去车上。”
名叫白贝尔的女孩在家里千娇百宠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当场眼眶一红看了一眼一旁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一眼,却不敢不听父亲的话直接跑了。
白北海有些头疼,却不敢小瞧了这少女,出言替爱女道歉,“不好意思,贝尔年纪还小,也是无心的。”
程山月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这话一出她可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她年纪还小?这姑娘看着都要比她还大了,还小?那打熊孩子可真是要趁早。
不过,不等她说什么,老爷子就直接怼了上去,“我们家孙女也还小,估计看不了你们这个病。你们请回吧。”
程山月嘴角轻翘,爷爷给力!
那老者倒是未说话,白北海却是脸色一变,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不给面子。他身后的小辈们不比他的修养,面色直接气愤起来,张口就想要理论。
一直未说话的老者半睁着眼叹了口气,直接让现场静了下来。
只见老者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白北海不解,想挣扎发问,“爸……”
“带着他们几个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老者面色肃静,当着程山月祖孙的面对自己的儿子说话直截了当,毫不客气。
老者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此时白北海根本无力反驳,只能带着妻子和小辈们出去。
见儿子带着家里都出去,老者才将目光转向老爷子和程山月,“让你们看笑话了,不知这位小友怎么称呼啊?”
程山月向来对事不对人,老者自从见到她到现在都保持着一份不卑不亢的气度,不因性命垂危而焦躁不安倒正让她高看了两眼。
这老者儿子姓白,老的自然也姓白,程山月也客气,称呼道:“白老,您叫我山月就行。这是我爷爷,姓杜。”
老爷子可没有她这么好说话,见老者看向他直接哼了一声,小不教老的错!
老者有些错愕,不明白这位老爷子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这幅脾气。
程山月却是明白老爷子护短了,当即嘴甜叫爷爷。老爷子不会不给她面子,瞪了她一眼才回复老者,“我们这乡下人不比你们城里人礼数多,只是别只是嘴上的门道。”
虽只是寥寥几句话,老者也算了解了这位老爷子额脾气,不跟他硬着来,知道他护着孙女便问程山月,“山月小友,不知道我这个病号你可愿意接收?”
此话一出,莫说老爷子,程山月都是惊讶看着他。
“你相信我能给你治好?”
程山月觉得这家人真够有趣的,她救了老者一次,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却是二话不说质疑,老的醒来多的不问直言发问。这么说来,这位老者还真是有些气魄。
老者却是笑出声,“哈哈,说实话老人家我这条命现在是随时都被阎王爷盯着,山月小友既然能救我一次,我就相信你。其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程山月挑眉,这话说得不就是司马当活马医吗?说的还怪好听,老头挺会算计啊。
“我收的医药费可不低。”她可不会客气,送上门来的肥羊。
老爷子也是人精一个,接话附和,“我劝你还是先给子女商量好。”别到时候治病的时候见天的跟妖魔鬼怪似的让人心烦,到最后给医药费还不利索。
他倒也算看出来,这白老头倒是看得挺开,就是小辈管教的不怎么样……
白老也不生气,丝毫不减刚刚对着白北海那份严厉,只言道他跟家人说清楚。
一上午吵吵闹闹的院子到快上午的时候才安静下来,程山月给白老把了脉,查看了那股力量的基本情况,最后把老者留下和他们一起医治让白家人都回去了。连专程而来的李康城都没机会说些什么,说是闲时再来。
老爷子倒是真的不插手,直到她把人留下都没有说什么。
把人留下这个决定程山月不是随意做的,老人身体里的这股气,她还要再了解询问询问。再说,这股气靠外界力量直接给排出来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是因势利导让它归老者所用。
上午给白老看过基本情况后她就再次利用精神力引导着那股气转移到身体一处穴脉上,为接下来的引导做一个准备。
白老也正所其所说当真相当配合,让干嘛干嘛,看的祖孙二人都很满意。
中午三老一小在一块吃过饭,老爷子便先带着白老回去了。
程山月偷笑,老爷子明显是知晓她要怎么解决白老的情况,看来还是很有传道解惑的修养功夫。
下午照例做了直播,又和最近高兴地合不拢嘴的818闲聊了一会程山月才去老爷子家里。
主要是818这两天能量充沛安静如鸡也不爱凑热闹不犯傻,程山月都有些斯德哥尔摩了。聊了会818才暴露本性,他去看小话本了……
程山月无奈,这傻脑能怎么办呢?
养着呗。
她还要给白老做个诊疗,到时候要用上精神力此刻也不敢再去探查院子里的巨石,直接去了老爷子那里。去的路上还有工夫闲想着,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高考也没剩几天了,不知道明天杜一诺会不会回来?
一眨眼又到了周五,真是时光如梭,岁月不饶人呐!
程山月熟练推门而入,四下看了看发现两位老爷子都没有在院子里,疑惑叫着往屋里去,“爷爷?你们在哪呢?”
“诶,在这呢!”
在这呢?在哪呢?
程山月哭笑不得,却是听出老爷子的声音好像是从草药房传出来的,迈步往建造别致小巧的草药房走去。
她推门而入,果然看见两位老爷子在里面,“爷爷,你这是要干嘛?”
奴役孤寡……啊,呸,孤独的老人?
原来老爷子正坐在桌边拿着他那个精致的小沙壶套杯喝茶,白老却是蹲在草药房一角摆弄药材,还不时拿起问一问。
老爷子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惬意的很,但是一会过去了发现耳边没有了丫头的声音,睁眼一看,她正奇怪瞧着自己。
心中也是奇怪,左右看看又见白老头一心埋在草药里,确实气氛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