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说了好几分钟的付白,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一看,队长的脸已经黑成翔了,而陆霏娜则一副坏笑的模样,就想看着自己出丑,看着自己被队长骂。
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付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这里有个地洞,他都恨不得钻进去。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穆淮双手抱臂,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想打人的冲动,还有一丝丝嫉妒。
但后面的情绪消失得太快,快到付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可他保证,他刚才绝对没有眼花,那问题就来了,队长嫉妒他什么?他有什么好被队长嫉妒的。
“不,不说了。”付白垂着脑袋塌着肩,怂的不行。
哪有刚才怼陆霏娜的那份气势在。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我就在这里听你讲,没准说得精彩了,我还给你鼓鼓掌呢。”穆淮的神情,看得付白怂的一匹,恨不得狂扇自己嘴巴子。
让你这么多话。
你这么多话。
这么多话。
么多话。
多话。
话。
“不说了,我知道错了。”声音丧丧的,很怕被骂。
身为一个男子汉,老是被骂,很丢脸的好不好。
可他不敢反驳,怕继续被骂。
付白就这么站着听穆淮骂他,骂了整整二十分钟。
而上空的尸鹰,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传到了山的那边。
黝黑森冷的山洞里,一团黑雾像个人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光幕上面投放出来的片段。
如果付白在这里,一定知道这就是自己刚才被队长训了二十分钟的画面。
画面里的他,真的很怂,怂的一匹,怂的不能再怂了。
黑雾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慢慢的凝实,黑雾形成的那道身影逐渐实化,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年轻男子。
只见男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睛里带着玩味,饶有兴趣的看着光屏里面的付白。
男子伸出手,手指点在了光屏里付白的脸上。
刚想伸手戳一戳,却戳了个空气。
男子看着付白娇嫩的脸,肉嘟嘟的,脸颊微红,因为被训,嘴巴扁了又扁,本应该表现很委屈的脸,努着嘴,活动脸部表情。
当然,这都是在穆淮不注意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脸颊旁的的奶膘动了动,让付白看起来更显小了。
奶膘未消,这是还没长大呢。
“有趣!”暗哑低沉的嗓音从山洞想起,带着一丝丝勾人的意味。
男子认真的盯着付白的脸看,似要把他牢记在心。
找到了啊!
还在被训的付白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队……队长,骂了这么久,渴了吧,要不,先喝点水?”付白狗腿的拿出自己的水杯,伸到穆淮前面。
训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点渴了。
穆淮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水杯,拧开,仰头闷了一口。
喉结上下滚动,有一滴水珠从嘴角滑落,沿着精致的下颔线滑倒下巴处,续着力,等待着最佳时机的落地。
“啪”
水珠离开了英俏的下巴,落到地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穆淮垂着眼,看着狗腿的付白,嗓音淡淡的,“不需要,我自己有。”
其实一开始穆淮是想说‘我嫌弃’,但想想付白毕竟是自己的队友,这么说他肯定会伤心,不好。
没准还会跟小老板告状,如此一来,他就亏大发了。
付白也知道穆淮他那该死的重度洁癖,知道他肯定不会喝自己的水,本以为他还会对自己说什么脏不脏之类的话,没想到啊,这次他竟然就只说了那几个如此平平无奇的话。
这天……是要变了吗?
不然,他这队长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就连今天训他的时间也短了大半。
付白心里美滋滋的。
完全不知道,他今天这份幸运,尽数来自他那半路捡来的姐姐——陶沐晚身上。
如果穆淮不是怕付白跟陶沐晚告状,今天的付白绝对不会这么好过的。
穆淮一行人直接在这一块区域休息了片刻,难得的不管头上盘旋的尸鹰。
说来也奇怪,那尸鹰竟然不攻击他们,要知道,他们人类可是这些丧尸最美味的食物啊。
想来,是山顶的那东西下的指令。
这一片区域,穆淮觉得很眼熟,他起身没有走远,就随便看看,想看看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让他想起这个都地方。
瞧着瞧着,穆淮看到了远处那独一处的建筑楼,建筑楼没有完工,四面都是红砖,外围还围着安全网。
看到这,穆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觉得这里眼熟了。
原来是他们和赵氏兄弟一起被困了一个多星期的地方。
看到这,穆淮又转身眺望着那座还隐隐可见的山,原来这么近啊。
想着那座山上的黑雾,在联想当初困住他们的黑雾,不知怎的他总感觉这两者之间存在某种特定的联系。
穆淮起身走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天空。
时间还早,距离黑夜的到来还有几个小时,加快步伐,应该能来得及赶到建筑楼那边。
“再休息十分钟,我们就走。”穆淮看着头顶上的尸鹰,就突然很想把它打下来,有点碍眼是怎么回事。
“啊,队长,这么快的吗?不多休息一下?”付白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穆淮的话,瞬间就蒙了。
“时间紧迫,我们要在天黑之间赶到建筑楼,不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上次被黑雾困住的事情。”
穆淮的一番话,让付白怔了一下,这跟上次被困有什么联系?又不是每次夜晚来临都会被困。
付白心比较粗,没有唐斯诚心细。
唐斯诚听着穆淮的话,在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个地方确实很眼熟,顿时就明白穆淮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知道了。”
唐斯诚显然也和穆淮想到了一起,原地休息,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背包。
付白就这么看着他两在自己眼前打哑谜,睁着圆圆的眼睛,呆极了。
赌气的低下头,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郁闷得很。
付白这副沮丧的样子被山洞里的男子透过光屏看得一清二楚。
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一道轻笑声响起,但很快又消失了,仿佛刚才直视错觉。
男子看着付白不断在地上画圈圈的手,第一感觉就是跟他主子一样软。
白嫩的手指沾着地上的土渍,染上了点点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