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她就是一时之间被仇蒙蔽了双眼,才敢壮着胆子跟她谈条件,如今整个人已经清醒,她心里害怕的要死。
那可是如今的最强尸皇啊,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更别说和她谈条件了。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啊。”心情变成了万里晴空的陶沐晚,出口的话都带着一丝温柔。
唐音仑看着陶沐晚那令人惊艳的容貌,想起了刚才她身上那刺骨的冷,本想选择退缩。
可当她现在看着陶沐晚她脸上的岁月静好,又觉得自己顿时有了勇气,“我想留在你身边。”
唐音仑豁出去了,看着陶沐晚眼睛里自己的身影,她就觉得劲头十足。
“哦,留在我身边?”
陶沐晚话风一转,漫不经心的瞧着她,视线上上下下的扫量,“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身边。”
陶沐晚上前,伸出白皙的食指,挑着她的下巴,“凭你这个没二两肉的身躯,还是你刚才坑我的勇气。”
用着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毒的话。
说的就是我们的女主——陶沐晚。
“我,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我……我还可以暖床的。”说着,唐音仑还变得娇羞起来,一副被小娇妻被调戏的模样。
陶沐晚:“……”
唐音仑的话把她雷到了,洗衣做饭就算了,还暖床。
她看起来有那么饥不择食?
而且,她是女的,女的。
陶沐晚双手交叉环胸,默默感受了一下,是平了点,但好歹也是有弧度的,再小弧度也是弧度啊。
还暖床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纨绔子弟,一天都离不开女人的被窝似的。
“洗衣,我会,做饭,我有子杰,暖床……我不需要暖床。
唐小姐,你怕不是忘了,我们是丧尸,不怕冷不怕热,暖床?你特么在搞笑呢。”
陶沐晚前面两个字说得带了点咬牙切齿,这要是自己闺女,看她不扇她两巴掌,暖床这种话都能脱口而出,真的是……
好在她还是个有良心的商人。
洗衣服她会,还很熟练,那还是当初在陶家学的。
不把衣服洗完不给吃饭,哼,也没有哪家的小姐过得比她还差的了。
明明是富裕人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哪怕生母出身不好,也断不会沦落到比奴仆还凄惨。
说出去还不怕被人笑话。
不过,说出去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吧?毕竟在怎么样,也是家主的子女,在怎么样,身份地位也是比家里的奴仆高的多。
是啊,不会有人相信,可怎么办,当初她就是这么过来的,经常有上顿没下顿,明明是一家小姐,却面黄肌瘦,像极了难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音仑觉得陶沐晚在说洗衣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冷。
像刺骨的玄冰,让人心生寒意。
“唐小姐,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技能,说出来,我参考参考,看看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陶沐晚觉得自己体内残忍嗜血的因子就要藏不住了。
每一次,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她就会忍不住的想杀人,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让她清醒。
唐音仑看着陶沐晚脸上露出弑杀的神情时,一阵恍惚发麻。
她这是想要杀了自己吗?
唐音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陶沐晚眼底的疯狂就要溢出来了,唐音仑想要转身就跑。
太疯狂了,太吓人了,她现在这样子很不对劲啊,仿佛她的眼里只有杀戮,只有无尽的鲜血才能唤醒她。
被困在杀戮意念里的陶沐晚,眼睛因疯狂而染上猩红。
猩红的眼睛里,是唐音仑慌不择路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她摔倒了又爬起,没走几步又摔了。
陶沐晚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唐音仑狼狈的身影。
感受着唐音仑内心的恐惧,陶沐晚眼里的兴奋感更加强烈了。
这种看着敌人溃败而逃的变态满足感,真的是享受啊。
你在前面逃,我在后面追。
明明很轻松就能抓住唐音仑,可陶沐晚就是不抓,她享受的是对手的崩溃,看着她为了躲避自己如此的不顾形象,陶沐晚只想放声大笑。
被陶沐晚追赶的唐音仑已经濒临崩溃,身上原本就有些破烂的红裙在陶沐晚的攻击下,变得更加衣不遮体。
堪堪能遮住隐私部位。
待在林一房间的林子杰,听着外边传来的惨叫声,感觉有点耳熟啊。
起身打开窗,往下一看,竟然看到了陶沐晚凝着光球,准备朝唐音仑砸过去。
看着陶沐晚手中越来越大的光球,林子杰心里紧了又紧。
他一看到陶沐晚现在这样子,就知道,她这是又犯病了。
林子杰紧忙下楼,阻止陶沐晚,“老大,住手。”
林子杰挡在唐音仑身前,紧张的看着陶沐晚手中大的不可思议的光球,咽了咽唾沫。
“老……老大,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唐音仑看着明明害怕的要死,可还是坚定的挡在自己身前的林子杰,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涩涩的,有点苦,又带了点甜。
倒在地上的唐音仑就这么眼神弥弥的看着林子杰的背影,鼻头一酸。
被人保护的感觉,她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
以前都是她在保护着别人,可一到自己有危险,那些被她保护的人就弃自己而去,冷血又无情。
哪怕自己保护的是条狗,它都会在自己身处困境的时候站出来,和自己并肩作战,甚至用它的生命来保护她。
可她的那些所谓的好友呢?闺蜜呢?男友呢?
一个个的,屁都不是。
害怕时,躲在自己身后求保护,危险时,一把将自己推入火坑,扬长而去。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友情爱情,比茅草房还不堪,风一吹,就散了。
茅草房至少还能遮风避雨,哪怕它在风中摇曳,随时会坍塌,也依旧保护着自己。
可那些人真的跟蒲公英似的,风一吹,就离开了根。
人们都说它们那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自由又自在,逍遥又快活,我却说它们那就是忘本,忘了自己来自哪里,忘了那对它们来说,重要的人在哪里。
陶沐晚歪着头,杏眼看着林子杰,露出了迷茫的眼神,眼里有些许呆滞,红唇微撅,小巧灵气的翘鼻动了一下,“你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看着好欠打的样子。”
陶沐晚的话一出,林子杰心中一顿,刹那间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徘徊流浪,原地蹦跶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