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
穆淮就安静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神情。
陶沐晚这一刻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就想起昨晚情绪失控的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那不是她该拥有的情绪。
整一个早上,陶沐晚都在试图为昨晚的失控找借口。
可,借口始终都是借口,她无法否认,昨晚的穆淮,确实让她心动了。
“早上好。”
陶沐晚照着之前的相处方式,打了声招呼。
“嗯,早上好。”
穆淮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在看到她嘴角那僵硬的弧度时,勾唇一笑。
一时间,气氛安静了下来。
“回去休息吧,事情还没结束,养足精神,才能更有效的输出。”
陶沐晚微叹了口气,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说话。
“听付白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想来也是没能休息,一起吧。”
穆淮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低头看着陶沐晚。
明明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她,可这一刻,看着小老板头顶上的旋,穆淮只觉得它莫名的可爱。
圆圆的,白白的,跟它小主人一样。
头上那直白的目光,让陶沐晚浑身不自在,神情不自然的说,“好。”
“那走吧。”
骤然放松,身体的疲惫瞬间释放。
疲惫感是原来的几倍相加。
那一刻,穆淮感觉整个人被掏空,身心俱疲。
“嗯。”
陶沐晚低着头,快步的离开瞭望塔。
身后,是一直保持在半米外的穆淮。
两人一前一后,互不打扰。
昨夜发生的一切,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去点破。
回到卧室,陶沐晚摸着心口处,只觉得它跳有点快。
简单的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穆淮的请求。
其实,阻止这场风波不难,她既然答应了穆淮的请求,自然就会做到,可她不想又那么轻易的替他们摆拍这一切。
得想一个折中一点的法子。
可不能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想着,就沉沉的睡着了。
睡着前,陶沐晚还在想,自己这身体机能越发接近人类了。
只要不进行全身检查,哪里分得清谁人谁尸。
基地另一处。
趁着昨夜战乱,赵安白带着牙牙来到实验室外围。
就是这里了。
原吾在这里。
牙牙的感应不会出错的。
可这实验室重重兵把守,哪怕今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里的守备也没见松懈半分。
想要进去找到原吾,就必须突破这重重关卡。
不行,只怕自己刚一踏进去,就会被抓住,到时候别说求人了,自己也得搭进去。
这时,眼尖的牙牙发现了不远处端着食盒的李边夏。
“夏夏,她怎么在这?”赵安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夏夏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父母呢,难道是来投奔京城基地的。
眼见夏夏顺利进入实验室,赵安白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是不是可以从夏夏身上入手。
虽然有点冒险,但如今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从实验室出来的李边夏,被一道含着惊喜的声音叫住,“夏夏?”
李边夏问声望去,是安白哥哥。
“安白哥哥。”
李边夏沉寂已久的眼里终于染上满满的笑意。
这人是之前跟他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赵安白哥哥。
“夏夏,好久不见。”赵安白弯腰轻轻抱住李边夏。
一年时间,小姑娘长大了不少。
“哥哥,我好想你啊。”李边夏紧紧的抱着赵安白,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我们夏夏怎么不开心了,爸爸妈妈呢?”赵安白伸手轻拍着背,低声问起。
“爸爸……爸爸妈妈没有了,夏夏没有爸爸妈妈了。”
李边夏松开抱着赵安白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声音变得哽咽。
夏夏的话一出,赵安白就明白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夏夏不哭,不哭。”赵安白生涩的安抚着痛哭的小女孩。
既然李大哥夫妻俩出事了,那夏夏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来到基地的。
将人待会暂住房子,疑惑的看着夏夏,轻声询问。
“是……王叔叔……带我来的。”李边夏一抽一抽的说着,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那你王叔叔呢,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赵安白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心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是连累她。
“王叔叔忙,没人管我。”李边夏伸手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
“你王叔叔做什么,忙到让你一个小孩在外面乱跑,很危险知道吗。”
“他在做实验,抽人家漂亮哥哥的血,他们都是坏蛋。”
李边夏一想到王叔叔想要杀了自己,还有他们在做的事情,就觉得爸爸当初带他们回来就是个错误。
李边夏是小,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人体实验。
这种违法的事情,现在做的这么毫不避讳,那些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听到夏夏说漂亮哥哥时,不知怎的,赵安白脑中浮现的就是原吾那张异常俊美的脸。
“什么样的漂亮哥哥?”
赵安白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青筋凸起,生怕听到自己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蓝眼睛黄头发的漂亮哥哥,他们坏,不给漂亮哥哥吃饭,还抽他好多好多血。”
李边夏说的义愤填膺,嘴里不断吐出那些人的罪行。
帮实验室送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对她不设防,可能因为她是王培时带来的,也有可能因为她是小孩,所以大家说话都不避着她。
之所以知道是漂亮哥哥,还是上次送饭过去时,正好看到监控显示屏上的画面。
蓝眼睛黄头发的哥哥,身上插满管子,窗边还有两个穿着无菌服,正在抽他血的医生。
自己打个针都疼,更别说身上插着那么多管子了,那哥哥肯定很疼。
之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赵安白心痛得难以呼吸。
太疼了!
真的好疼!!
一年了,原吾竟然被这样对待了一年。
等不了了,在这么下去,他真的受不了了。
“夏夏,夏夏,你……你能帮……哥哥一个忙吗?”赵安白情绪失控的蹲在李边夏脚边,神情痛苦的看着女孩。
“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呀。你怎么了,你告诉夏夏,夏夏会帮你的。”李边夏被赵安白的举动吓到了。
哥哥,安白哥哥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