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有小孩儿在这,说话注意些。”
王培时不在乎他平时是怎样说话的,但有小孩儿在这,他就不允许他给小孩儿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
哪怕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现在,他就是不能以这个姿态面对小姑娘。
人好好一姑娘,要是被他带偏了,人家李大哥找谁哭去。
“你好呀小朋友,我是陆庭笙,你可以叫我庭笙哥哥。”
陆庭笙站在王培时身边,弯腰看着睁着一双黑溜溜大眼睛的李边夏,脸上带着一本正经的笑容。
陆庭笙自认为自己这个笑容非常完美,可在李边夏看来,却感觉他这是要来拐卖小孩儿的。
心里好怕怕哦!
“庭笙叔叔好。”
李边夏往李勇怀里缩了缩,怯生生的看着陆庭笙,看着他听到自己的称呼后逐渐破裂的笑容。
“叔叔?”陆庭笙难以置信,他这么英俊帅气潇洒的一个小伙,竟然被人叫叔叔。
是可忍,叔不可忍。
太欺负人了。
“啊,叔叔。”
李边夏仰着小脸,微张着小嘴,一脸认真的朝他点头,确定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李边夏一脸的天真烂漫,王培时忍不住低笑出声,“噗嗤。”
他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是故意的。
“好啊,王培时,你竟然还笑话我,要不要脸,别忘了,你比我还大几岁呢,小家伙叫我叔叔,叫你,也一样是叔叔。”
陆庭笙看着王培时笑得一脸的荡漾,忍不住惊呼起来,看着他那张脸,瞬间就想起了某人还比自己大上几岁。
“嘿嘿,他是帅叔叔,你是丑大叔。”
李边夏软糯却能气死人的童音回响在整个阁楼,陆庭笙觉得自己可能听岔了,不然为什么会被小家伙说是丑大叔。
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刚才听错了,可阁楼的传出的回声却在提醒他,放弃挣扎吧,都是真的。
“大妞,不能这么没有礼貌的。”
李勇劝诫孩子,明明文字字字句句是指责,但神色中带着的宠爱骗不了人。
确认过眼神,是个女儿奴。
“哦,知道了。”李边夏很敷衍的应了一声,在场的几个大人里,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这话的敷衍性。
“大妞,快进来。”
又一道女生响起,陆庭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神色惊恐的望着声源处。
“妈妈。”
李边夏离开爸爸的怀抱,向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跑去,一把将女人的大腿抱住。
“这位是我妻子。”李勇来到妻子身边,向两人介绍着家中爱妻。
“嫂子好。”陆庭笙和王培时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好。
“你们好。”家里突然出现两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她都震惊了。
要不是外面不时传来的尸吼声提醒她,她都快要以为这是末世前亲戚好友来访了。
“你们两个进来吧,你要老是站在门口。”
李母招呼他们进来,嘴上不停的念叨,“地方老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会,我们还要多亏李大哥收留我们,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
王培时摇头,走在陆庭笙旁边,声音是低沉磁性的,带着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深夜,王培时和陆庭笙两人累得早早就休息了,这一次,在他们身边还多出了一个小家伙——李边夏。
这小姑娘在晚上休息的时候硬要和他们睡一起,宠溺女儿的李勇拿她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倒是李母很犹豫,哪怕自己孩子如今年纪还小,可到底是个女儿家。
“大妞,你不准这么没有礼貌。”李母嗔怪的看着她,想让她不要如此任性。
直接挤过去,也不知道人家两小伙子会不会有意见,这当妈的心哦,难!
“不要,我就要和帅叔叔一起睡。”李边夏抱着王培时的手臂,就是不肯回到自己的小窝。
“算了吧,培时他们也辛苦了这么久,还是让他们早点休息吧,大妞,不要胡闹,叔叔他们很累了,要休息。”
李勇先是对着妻子安抚,然后才转头看着女儿说。
就这样,李边夏就躺在了王培时和陆庭笙中间睡觉,不知道是不是身边多了两个帅哥的原因,这一觉她觉得自己睡得很足,精神气贼满。
因为两人一直没有前行的目的地,干脆就留在了李家,每天都和李大哥进进出出,可能是脑子聪明吧,两人竟然把这里弯弯绕绕的小路给记住了。
王培时和陆庭笙加上李大哥一家三口,五个人在这末世之下,也算活的平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坚持多久。
噩耗突如其来,让这个刚成立不久的一家五口又一次濒临崩溃。
冬季的某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雪花飘然而落,原本在校园忙作的陆庭笙和李勇夫妻,都不小心沾染到了雪花。
原本几人都不在意,可就是因为这个不在意,让他们失去的宝贵的生命,甚至还一度差点伤害到了他们最重要的人。
天蒙蒙亮,王培时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吵醒。
“陆庭笙,你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还未睡醒的王培时听着身边那粗重的喘息,嘴里小声嘟囔,带着浓浓的睡意。
“培时……”
陆庭笙的声音急促而沉重,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又带点有气无力,又那种又进气没出气的感觉。
“培时,我难受……”
“培时,我好疼。”
说着说着,陆庭笙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带着难忍的痛意。
听到好友不对劲的声音,王培时哪里还睡得着,睁开迷蒙的睡眼,朝好友的方向看了看,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又在恶作剧了!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陆庭笙他这个人太小孩子心性了。
可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他震惊的瞪大着瞳孔,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
眼前之人哪里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好友,明明就是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人。
就在王培时要出手时,却听到那人口中呢喃不清的话,“培……时,培时,我……好疼。”
听着这熟悉的声线,王培时愣住了,怎么会是陆庭笙的声音。
“庭……庭笙?”王培时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的试探,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好友。
“培……时……”声音小似蝇蚊,虚弱无力。
“庭笙,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王培时想上手,可是看着他全身如血沫般的伤口,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培时真的怔住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好友,为什么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