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教授,AZ教授?阿兹……你还好吗?”
诺拉略显焦虑的声音将失神的阿兹唤了回来,他一直盯着窗外有段时间了,诺拉担心是最近上层安排的任务越来越艰难离谱,让阿兹太过疲惫了,虽然她自己也是在勉强着工作,但她自己的工作可一点也不比阿兹轻松啊……
阿兹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放在诺拉的肩上,似乎是为了安慰诺拉,也是为证明自己没什么事,让她不要再多担忧其他多余的事分心。
“没事的,TN413地区的处理防护工作就一如既往的放心交给我吧,至于其他的…………我会看着办的。”阿兹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但看着那双本该装着全世界上最纯粹剔透的幸福与爱情的蓝眼睛,现在却显得那么的疲惫,又充满着血丝…………
为了对他人的约定和愧疚,无论多危险、多复杂繁琐的任务,他们都必须要拼尽全力的活下去来完成它,因为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一男一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道尽头,随之而来的是,在一侧凑巧听到的MU走了出来。
MU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因为这只会让他心情更糟,更何况,每天每天,这种糟糕负面的信息从未停止强X进他的大脑,再这样下去,MU自己也不确定还能时刻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因为能力越大……所以责任也越大吗…………本来应该是对自己的勉励,但从他人口中说出,就已经变味了……尤其是从那群傲慢腐朽的人口中说出,已经不仅仅只是道德绑架的意昧了………唉~还真是令人不爽…”
MU双手抱胸靠在一旁吐槽道,本来因为天灾安全防治整合中心的工作难度和强度就够令人压力山大了,不仅要面对处理危险,还要被上层的人施压。
“这个时代……不,这个世界还真是糟糕绝望透顶了,不是吗?”
MU抬起头望向天空,他能感觉到世界之外还有着其他事物注视着他,便有些好奇的发问道。
“为什么,要创造这个世界了?明明可以让一切都轻松的多……明明...只要肯动动手指就能重新改写一切,为什么……让所有人带着绝望与痛苦的躯体活着…………”
这似乎是他的自言自语,可又像是说过什么人听……
但他的面前暂时只能感受到冰凉的墙壁和空气中78%的氮气、21%的氧气、0.94%的氦、氖、氩、氪、氙等稀有气体、还有0.03%的二氧化碳,0.03%的水蒸气、杂质等其他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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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救阿尔真的可以吗?我是没怎么所谓,毕竟除了阿兹,谁死掉都可以啦~但你,挺中意那个孩子的,不是吗~”
“我跟你不一样…………”
凯尔文鄙视般的努了努嘴,继续用散漫的语气回道:“有什么不一样的?除了有血缘与感情关系的人,和阿尔这样的通灵者,还有谁能看到或感知我们的存在呢?都是死过的人,心里没点ac中间数吗~傻*~”
贝加塔握紧了拳头,但也是如往常般狠狠地瞥了眼凯尔文后,就没有下文。
虽然贝加塔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知道,他又是故意惹怒自己,只不过看在长辈的气量和同类的份上才没动手。
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从直觉上来说,凯尔文散发的气场总是恶心到让贝加塔想吐的感觉,不仅仅能感受身为本能的厌恶,还有点……恐惧和血腥…………
这气场,凯尔文不用说一句一言,贝加塔都能猜到他是被处决而死…………
想到着,贝加塔不自觉的双手相交的更紧些,尽管他已经死了,却在每次和凯尔文打交道时,感受到久违的流冷汗的感觉。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回复他道:“就算如此,那又怎样?我是一步都不会离开这个机构的!至于法兹维列夫……虽然对不起他,但我跟你说到底还是不一样,你不是死在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到处游走,但你完全可以随时离开这儿……”
(注:法兹维列夫是阿尔德克斯的姓。)
贝加塔知道刚刚那话会让彼此都不愉快,但他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果不其然,凯尔文一言不发的站起来走了出去,独留贝加塔静静的待在早已落灰的,布满脏污的办工室里。
而在凯尔文走后一段时间,贝加塔才无力的将脸埋在拳头的阴影,虽然体会过很多遍,但这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还是将他压得喘不过气,虽然他早就不用喘气就是了。
他烦燥的挠起乌黑的长发,结果掉了不少……
‘差不多两年没剪了吧,一直在意其他人和实验的事,自己反倒是忽略了不少……也不知道赵忠庭过的怎样了……’
贝加塔想到自己那个麻烦的好友,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虽说病症不好控制,但至少也该管住自己的下……咳……
他倒好,偏偏反着来,以一种可以说是极端的方式来控制自己病症。
右手会挥舞,就用调节性控制固定器锁住,神经控制不住牵连手臂动起来,里面的钉子就会弹出来扎进来血肉……
嘴巴控制不住脏话,就带上牙套,将石头塞进嘴里,再用下巴牵引器加固……
该说是物极必反吗?所以就放任自己当个种马……
‘明明是个导师,却做出了连外行人都觉得愚蠢的行为……虽然不想这么诋毁他,但他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当剪完最后一缕头发,用梳子将左右侧的鬓发固定在耳后,尽管留了些刘海,但在右侧脸上几乎大半的烧伤疤痕依然触目惊心。
反正周围也没什么能照清楚的镜子和反光物,贝加塔又不爱出去,也就没什么所谓的了。
正当他重新打起精神来考虑阿尔的事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是之前进到阿尔办公室那个粉发女孩,她的脸上和手臂又布满着淤伤,表情依旧麻木到不自然,却少见的紧了眉头她不像往常一样蹲坐在一旁,而是在地上翻找起来。
终于,她找到了一本烧的不那么惨不忍睹的书,将偷来的药剂浇淋在上面,随着一行行字浮现出来,眼中一瞬间闪过了些许微光。
她抱起书便匆匆忙忙的离开这儿,贝加塔不由得感到了些许高兴的情绪,每次那个女孩来这里的总是带着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情绪来这儿自说自话的诉苦。
这次来既没有带来负面或正面的情绪,虽然只是焦虑,但贝加塔觉得,能有所改变将来总是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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