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气工人停下来休息了，忽然看见第一道围墙内，坐靠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吓得跳起来，脚也顾不得闻了，摸脚的手连忙去拍旁边那工人，“诶！你看，你快看呐——那里还有两具尸体！”

　　旁边那工人战术性后仰，“你往哪拍呀，现在洗澡那么贵！……哦，那两位啊，是民工团的。没死，累坏了，在睡觉而已。”

　　“民工团的呀。”脚气工人神情一肃，对那两个年轻人尊敬起来。

　　民工团和基地军人，都是保护他们的人，都值得尊敬。

　　这时晚饭的保温箱送到了，在领饭处工作的两个大妈朝工人们摊开手来，“一个馒头20元钱。”

　　“你涨价涨得也太凶了吧！以前8元钱一个就要穷死我了，现在20元？”

　　工人们群情激昂，饿得咕咕叫，丢下手下的活计和大妈争论。

　　“嫌贵啊，嫌贵你们参军去呀。当基地军人就能每天定量免费吃三顿！”大妈红着脸，不甘示弱。

　　有的工人实在饿极了，拿出钱来，就去掀馒头箱子。

　　一看见里面，不由得梗了脖子，“20元一个？”

　　“啊。”

　　“你这馒头没发育吧，竟然还没鸡蛋大。”

　　大妈一把捂住胸，“指哪呢，指哪呢。”

　　其他工人都围拢过来，气得纷纷指责。

　　“这么小，你怎么不送旺仔馒头。”

　　“价格贵了，馒头小了，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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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妈被工人们骂得顶不住，抱起馒头箱子就要逃。

　　工人们饿呀，拦住他们不肯罢休。

　　“啪！啪！”两声枪响，几名军人朝天开枪，然后板着脸走来。

　　“都吵什么！领饭处的价格是基地定的。现在粮食紧缺，就是这个价。不想吃可以不吃。”

　　工人们到底饿得紧了，顿了顿后，一个个掏钱出来买馒头。鸡蛋大小的馒头，给他们十个八个也塞不饱。

　　但这么贵，工人们大多舍不得多买。不是买了两个尝尝，就是只买一个垫肚子。

　　吃完，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但能怎么办呢？最多也就朝天骂一句：“狗日的末世。”

　　第一道围墙内靠睡着的林思浅姐弟，早就被枪声吵醒。

　　他们搬完尸太累了，想靠着休息会儿，谁知道睡着了。

　　这会儿醒来，看见工人吃馒头，也觉自己饿了。

　　林思浅过去问还有没有剩，大妈说还有。

　　一问价格20一个，林思浅看着箱子里的小馒头咋舌，“好贵。”

　　于是只买了一个。

　　掰开，给了舔着唇凑过来的林思哲半个。

　　“姐，我们不穷吧。”

　　“穷。赚钱不容易。”林思浅撮了一小块馒头下来，放进嘴里。慢慢用口水湿润，享受馒头在嘴里化开的滋味。

　　林思哲半个馒头一抛，仰头张嘴接了。太小，胃里还是空空。

　　回方舱的路上，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林思浅翻手从空间里复制出一箱香葱苏打饼干，和草莓夹心威化饼干。

　　全都放进林思哲怀里，“呐，我们有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