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荒路上,进山躲灾
最重的粮食是俞父和俞爷爷背着,家里人被褥衣服是大家自己的自己背,祖母背着铁锅和碗筷,两个木桶放在俞瑾敏的篓子里,桶里还装着大家中午的食物,最小的双胞胎大家轮流背。
将东西收拾好后,村长就开始带着大家上路了,俞家人和村长一家是亲戚,俞静敏的祖母俞林氏和是村长林秀杰的堂妹,两人关系很好,要不然俞家人也无法在林家村落户了。
“静丫头,怎么样?你还能走吗?”俞父说完,俞家人都关心的看向俞静敏,这个丫头投身到他们家可真是受了苦了。
“没事,爹,我能走,你们不用担心我,”俞静敏摇了摇头,虽然很累,但她能坚持。
“嗯,今天估计也是要走一天了,得到晚上才会找个地方过夜了,”俞父小声的说道,他悄悄的看了眼其他人家,大家脸上都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大旱好几年了,大家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基本上都是一天两餐,餐餐都只能吃个三分饱和半饱,家家户户如此。
“村长,我在前面探路发现前面有很多灾民,我们不能往前走了,不安全,”突然从前面走来两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他们面黄肌瘦,但眼神清明。
“这怎么办啊?再往前走,那么多灾民可不好对付啊?”
“是啊!那么多人,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自己这点东西了。”
听到那个村民的话,其他人开始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东西被抢,这些可都是他们仅剩的财产了。
“大家先到旁边的竹林里休息一下,我们几个人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走,”村长林秀杰看了一眼所有村民,非常能够理解大家心里的担忧,毕竟前两天所有人都目睹了一次,要不是大家提起菜刀和那些人不要命的对峙,大家的东西都有被抢了。
很快,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林秀杰带着几位族老和族长以及村里几个年轻的后生到旁边商量对策去了,俞父和俞爷爷也被叫过去了。
“爹,爷,前面那么多灾民,饿极了的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们和舅爷爷说一声,实在不行,咱们这群人就走山路,山上的野兽再可怕,也比不上那些不要命的灾民。”
俞静敏拉着俞父和俞爷爷,小声的和他们说着自己的想法,两人都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被前几天的那次给吓到了,但他们也在心里思考她的话的可行性。
等到俞父和俞爷爷过去后,他们把俞静敏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林秀杰和族长族老们讨论过后,一致决定走山路,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吃的,大家还能有条活路。
林家村毕竟穷,又经历过几年的大旱,大家都没有买牛车和驴车,都是人力背东西以及走路,所以走山路还是平路,大家都没有意见,只要能够活下去就行。
俞父和俞爷爷回来后,就和大家说了林秀杰的决定,俞静敏想了想,从自己的篓子里拿出一件全是补丁的衣服,又在俞母的背篓里找出剪刀,她把自己这件旧衣服全部剪成布条,两个袖子就缝在一起,做成了一个斜挎的布袋,被她挂在脖子上。
“娘,奶,嫂子,你们用这些布条把裤腿绑起来,免得虫子顺着裤子爬进去,被咬了都不知道,山上蛇虫鼠蚁多,有没有毒都是未知的,大家还是小心点吧!”
俞静敏一边说一边把布条分给家人,分完后,她率先把自己的裤腿绑了起来,俞家人有样学样的给自己的裤腿绑起来了,就连最小的双胞胎也一样。
林家村其他人看了,走过来问了一下,知道了理由后,大家从自己的包袱里找了件不能穿的衣服,剪成布条给自家人绑裤腿。
人都是会跟风的,林家村的其他村民们知道后,都有样学样了起来,等大家都绑好裤腿,大家就背着自己的东西开始爬山了,开头带路的是三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在后面的是两个青年带着四五个少年。
好在山不是很陡,花草树木丛生,大家爬起来不是很费力,走过前面一段不平的路,后面的路就比较平坦了。
山林中,因为缺少雨水,大部分都是枯树和枯萎的花草,空气中也没有水分,干燥的很,但有风,倒也不热。
俞静敏背着篓子吃力的跟在家人的后面,等走到平路后,就缓了过来,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空气中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俞静敏好似看到前面有人和村长林秀杰说了些什么,就见到他脸上充满了开心和喜悦。
“大家在坚持会,前面有个小水潭,咱们晚上就在那里过夜休息,大家也能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了,”紧接着,林秀杰大声的对着他身后的村民们说道。
听到他的话,大家全都很开心,终于有水了,这几天下来,大家除了做吃的用水,平时赶路也都是实在坚持不下来了才小点的抿一口水喝。
这会猛地听到有个小水潭,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大家都十分的高兴,大家继续往前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那个小水潭,大概也就是个七八个平方的面积,水深应该有两三米吧!
“好了,大家就在这里各自找地方休息吧!”林秀杰说完,先扶着自家老父母在旁边坐下,然后才拉着老伴坐下了休息,儿子儿媳已经带着孙子们开始忙活起来了。
俞家这边,俞父俞母让俞爷爷俞奶奶带着双胞胎坐在石头上休息,自己就带着儿子先去垒灶台,然后再去捡柴火给俞母她们准备晚饭,俞静敏想要去帮忙,被俞母和施玲琅赶回来休息了。
“爷、奶,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野菜之类的吃的,”俞静敏说完把空出来的篓子背上,就准备离开了。
俞爷爷和俞奶奶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对,他们知道孙女也是想帮家里减轻负担,而且家家户户都有人出去捡柴火和找吃的,他们很放心孙女一个人去,都是村里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得到俞爷爷二老的同意,俞静敏背着篓子找了个没人去的地方,就开始在草里找吃的了,她得存够足够多的食物,俞爷爷和俞奶奶才不会为了把吃的留给儿孙们,而把自己给饿死。
俞静敏要想改变命运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挽回俞爷爷二老的生命,让他们能够平安活下来,让整个俞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平安度过这次的逃荒之旅。
至于其他的,就以后再说了,现在也管不了以后。
俞静敏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正想从空间仓库里拿点吃的出来,就听到前面有些动静,她连忙从空间公寓里拿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朝着发出动静的地方走去,一看原来是一只野鸡被藤蔓给绊住了双腿,翅膀在不停的扑腾。
她走过去两只手死死地掐住野鸡的翅膀,把它的双腿从藤蔓里解救出来,俞静敏仔细看了看,这只野鸡还是一只母的,她本想拿回去给家里人吃,但是为了以后能够源源不断有野鸡吃,直接把野鸡放进了养殖空间一号里面,单独空了一个一亩地出来养这只野鸡。
俞静敏正准备离开,就看到藤蔓底下被藤蔓遮住的六个野鸡蛋,她捡起来看了看,把受精的野鸡蛋收进养殖空间一号养野鸡的地方去了,让野鸡去孵化鸡蛋去,剩下的两个没有受精的野鸡蛋放进了背篓里。
俞静敏拿着匕首在附近逛了一圈,找到了两个小人参,被她挖出来种进了种植空间二号里,接着还抓了一窝野兔,有一公一母两只大的和三只小的,她把母兔子和三只小的收进养殖空间一号里面,公兔子绑住四只腿丢进了背篓里,顺便把两个野鸡蛋拿了出来。
当俞静敏背着篓子回到俞家人在的临时驻地,就看到俞父和俞瑾敏已经回来了,两人各自背了一篓子的柴火回来,吃的却是一点都没有找到。
“静丫头回来了,这是兔子?你怎么抓到的?”俞父看到闺女回来,连忙走过去帮她把背篓卸下来,就看到篓子里被绑住四只的兔子,好奇的问道。
“就这么抓住的啊!”俞静敏无辜的看着俞父,她能说自己用精神力按住兔子不让它跑,然后就抓住了吗?自然不能了。
“行了,你这么大个人了,好意思问你闺女这种蠢问题,”俞爷爷看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眼俞父,他连忙叫俞瑾敏去收拾兔子,兔皮就留下来,到时候给孙女做副冬天的手套。
“嫂子,这里还有两个野鸡蛋,一个蒸着给双胞胎吃,一个弄成鸡蛋汤我们大家一起吃,多放点水,”俞静敏拿着两个鸡蛋去找了施玲琅,之所以不找俞母,是因为她知道俞母肯定舍不得吃鸡蛋,想要留给她和双胞胎吃。
但施玲琅就不一样了,她不光心疼双胞胎,也心疼俞家人,所以她舍得把鸡蛋分给全家人吃。
“好,嫂子知道了,”施玲琅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旁边的俞母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说了,不是俞母小气,而是吃的少,只能尽量就着双胞胎。
很快,俞瑾敏就把收拾好的野兔拿了过来,俞奶奶让他切一半送去林秀杰家里,不说林秀杰一家对他们家的帮助很大,就只凭俞奶奶的亲大伯,也就是林秀杰的父母还在,他们就得送一半的肉过去。
俞静敏打了只野兔回来,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以为他们不会舍得送一半给村长一家,大家也能理解。
但他们看到俞瑾敏都没有犹豫就切了一半送去给村长一家,心里更多的人欣慰,以及对俞家人的认可,做人最忌讳的就是忘恩负义和不孝长辈。
村民们怎么想的,俞静敏不知道,俞家人也不知道,对于要送一半肉给林家,她很愿意,林家对俞家的帮助是实打实的,没有一点参假,而是两家还是实在亲戚,关系处的很好。
“奶,这是舅奶让我拿回来到窝窝头,”俞瑾敏拿着林家送的四个窝窝头,先给俞奶奶看了眼,才去拿给自家媳妇热一下。
“吃完饭,让玲琅和瑾儿娘用大铁锅烧一锅热水,咱们全家人都洗个澡,在好好睡个觉,”俞奶奶抱着双胞胎笑眯眯的说道,旁边的俞爷爷也点头符合应了下来。
灶台那边,施玲琅把自家男人拿过来的窝窝头放在碗里,她把剁好的兔肉放小铁锅里爆炒,加入切好的土豆块就开始炖肉了。
儿媳妇做饭,俞母就用另一个锅在闷红薯饭吃,这还得是俞静敏拿了只兔子回来,要不然俞母也舍不得吃红薯饭,大家又是吃红薯稀饭了。
很快,兔肉炖土豆就熟了,施玲琅连忙把窝窝头放在兔肉上面,又盖上锅盖闷了会,才盛进木盆里,一盆子的兔肉炖土豆,兔肉也就是个二十来块,土豆放了很多。
兔肉炖好后,施玲琅让俞母把焖熟的红薯饭倒进铁锅里来,用铁锅拌一下,沾着铁锅里残余的汤汁吃会更香,自己就用闷饭的陶罐去煮鸡蛋汤了。
至于蒸鸡蛋早就做出来了,这会正由俞奶奶喂着双胞胎吃着呢,两人很久没有吃过蒸鸡蛋了,这会正吃的香呢。
双胞胎胃口小,两人吃一个蒸鸡蛋,又吃了两块兔肉和几块土豆,就吃不下,其他人每人都吃了三四块兔肉,还吃了一碗红薯饭和几块土豆。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吃那么饱,虽然没有吃的很饱,但也有七八分饱了,主要还是隔了很久第一次吃肉,这年头,能够吃饱都是奢望,更别说吃肉了。
吃完饭,依旧是施玲琅和俞母收拾,大家认为俞静敏抓兔子辛苦了,就不让她一起收拾,让她到旁边休息。
俞静敏看了看天色,现在这会应该是五点左右,而且现在是夏天,黑的迟,她还想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吃的回来。
“哥,你陪我去附近转转呗,看能不能找到吃的,行吗?”俞静敏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俞瑾敏,自己一个人去,一是怕家里人不放心,二是想让俞瑾敏给自己当劳力背东西。
俞瑾敏年幼时为了救俞静敏,被人伤了腿,虽然右腿瘸了,但丝毫不影响走路和干活,只是走路没有那么美观,是一拐一拐的,俞家人心里很是内疚,苦于没有银子给他治腿。
“行啊!走吧!”俞瑾敏是一个很宠妹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救妹妹而瘸了腿,也没有任何怨言了。
俞静敏看着俞瑾敏爽快的背着篓子就在前面带头,她连忙叫住人,带着俞瑾敏走另一边,她注意到了俞瑾敏有的那边,自己刚刚去看了,没啥东西,她这次打算带着俞瑾敏去大家去过的地方找找看,看能不能捡到漏。
抱着捡漏的想法,俞静敏一边走一边双眼在四处搜索,想看自己能不能真的捡到大漏。
“哥,快过来,这里有东西,”俞静敏一个眼尖看到一丛杂草底下有有一珠野果子的藤蔓,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八月炸,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熟。
她往后瞄了一眼,见俞瑾敏还没有跟上来,连忙把其中一株八月炸的幼苗收进种植空间一号里去了,她看了看剩下两株八月炸的藤蔓,上面结了七八个八月炸,虽然还没有熟,但也可以摘下来回去放两天就可以吃了。
“哟,这是八月炸,我妹这运气可以啊!”俞瑾敏兴奋的说道,好似发现这八月炸的是他不是俞静敏一样,那语气。
“哥,你先摘着,我再去附近看看,”俞静敏说完,不等俞瑾敏反应过来就跑来了,她刚刚展开精神力在前面发现了两只野鸡,还有十来个野鸡蛋。
俞静敏过去的事情,两只野鸡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随手扯了根藤蔓将两只野鸡的爪子捆起来,就过去捡野鸡蛋。
“收获不错啊!妹,这又是野鸡又是野鸡蛋的,”跟在俞静敏身后的俞瑾敏突然怨气冲天,自己来找东西就一个都没有,自家小妹来,就又有野鸡又有野鸡蛋的,真是不公平。
“不服气?那你回头别吃啊!”俞静敏头也不抬的说道,俞瑾敏就立马投降认输了,惹不起惹不起。
“嘿嘿!我错了,”俞瑾敏认为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对自己的亲妹妹服软不丢人,特别是为了吃肉服软,就更加的不丢人了。
“行了,回去吧!”俞静敏看了看周围,在她精神力笼罩的范围内,没有看到东西,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回去了,再不回去,俞母他们就该担心了。
兄妹俩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驻地,大家都看到俞家兄妹俩背篓里的两只野鸡,心里很是佩服两人有好收获,但他们不会嫉妒,这也是俞家兄妹努力付出才得来的。
现在的林家村人心思都比较简单,不像后来,一个个为了吃,为了活命,礼义廉耻什么都不顾了。
“你们兄妹俩收获不错啊!玲琅,明天你给大家每人煮一个鸡蛋吃,瑾儿,你拿只鸡给你舅爷家送去,另一只鸡明早收拾出来,咱们炖汤喝,”俞父看着两只野鸡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心情很好。
“就按你们爹说的来吧!”俞爷爷点点头,同意儿子的安排,当然,他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看着弄就行,我先去洗澡了,”俞静敏说完朝着灶台那边走过去,俞父见了连忙跟上,家里就只有儿子和闺女还没有洗澡,大家都洗完了,媳妇和儿媳妇更是去小水潭那边洗大家的衣服去了。
“闺女,爹来给你提水,你到这里洗,这是爹围起来的,咱们家洗澡就是在这里洗,爹就在外面给你守着,你放心洗就是了,”俞父走过去不让俞静敏动手,自己手脚麻利的提了半桶热水和一桶冷水过去。
旁边旁边三四米的距离,俞父拿了家里的被套用附近的木棍和藤蔓搭了一个临时的架子,用被套围起来,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人就现在被围住的里面洗澡,外面再守个人,也不用担心有人偷窥。
“好,谢谢爹!”俞静敏冲着俞父甜甜的笑了笑,见俞父给自己提水,她就去自己背着的篓子里翻衣服去了,她找了套换洗的衣服出来。
有俞父在外面守着,俞静敏便打消了进公寓空间洗澡的念头,直接在里面开始洗澡了,她干净利落的洗了个澡就提着两个木桶打算去小水潭那边洗衣服去。
“闺女,洗衣服就不用你了,爹拿给你娘去,你回去休息去吧!”俞父趁俞静敏不注意,直接抢过她手上提着的两个木桶,朝着小水潭的方向跑去,留下俞静敏无语的看着俞父的背影。
俞静敏将还在滴水的头发放下来,慢慢的朝着俞奶奶他们走去,此时,俞瑾敏也送完野鸡回来了,他坐在俞奶奶旁边逗着双胞胎玩。
“哥,我洗完了,你快去洗澡去吧!锅里还有热水,应该够你用了,”俞静敏说完把俞瑾敏挤开,自己在他刚刚坐的地方坐下来,她因为洗完澡就直接把双胞胎抱在怀里逗他们玩耍。
“两个宝贝,今晚的蒸鸡蛋好不好吃啊?明天要不要继续吃?”俞静敏抱着双胞胎小声问道。
“好吃,姑姑也吃,”双胞胎中的大的石头眼巴巴的看着俞静敏,小的木头也是,他们嘴里还残留着鸡蛋的香味和甜味,但他们很懂事,知道鸡蛋家里吃不起。
“好,姑姑也吃,大家一起吃,姑姑又捡了十来个野鸡蛋,大家明天都能吃鸡蛋,”俞静敏笑呵呵的说道,两个侄子很懂事,其中不乏施玲琅教的好。
“唉,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坐在旁边的俞奶奶突然开口说道,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