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市区
安振温回头看了一下,确认小侄子还在身后,嘱咐道:“小心点。这片是闹市区,有些拒绝隔离的人,变异成了丧尸就会在附近游荡。”
他骑在前面,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以防哪里突然窜出来几只丧尸。
一阵微风吹过,易拉罐从堆满的垃圾箱上滚落下来……
两人的视线猛地看去,空气在此刻像是静止了一样,只见那个易拉罐咕噜咕噜的滚到马路牙子边上,停了下来。
“走。”
安振温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厉声说道。
前面距离医院不远,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医院的正门。
干净整洁的医院大门前,现在却是血肉横飞一片狼藉。
从远处看,大片大片的鲜红色在门口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已经不再是尸体,而是被啃的残肢断腿的丧尸,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嘶吼。
几辆报废的警车救护车,歪歪扭扭的停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许多身穿警服又或者白大褂的丧尸在附近游荡,地上都还有许多没打完的弹药枪械。
当时这一切发生的特别突然。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同事同伴,忽然发疯一样的,撕咬着身边的人,又或者扑过来啃食着自己的血肉。
以至于连手里的子弹都没来得及打,就全军覆没。
“枪。还有那么多子弹。”安黎阳看的不禁有些眼馋,说道:“要不我们想办法拿过来?”
“那么多丧尸,你怕是还没靠近就感染了。”安振温直勾勾的盯着那里,看得出来,他也在惦记着那些武器,接着道:“等我们先去拿了防护服再说。”
正门被丧尸团团围住了,两人想进去,要么走北门要么翻墙,但都需要个前提,附近没有丧尸。
医院在那几天里,算得上是最热闹的地方,每天警察医生感染者进进出出。现在不仅到处都是病毒,还有遍地的丧尸。
房间内——
沈之文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对面,掉了大半墙皮裸露着砖头的墙面。
这两人还没回来,已经下午了。
她想着要不自己直接出去找他们,顺便还能到处逛逛,毕竟已经在这闷了好几天了。但又担心他们突然回来,找不到自己。
纠结之余,她眼睛的余光不由得瞄见了,从隔壁拿来切水果的水果刀。
这把刀不怎么锋利,但割破皮肤还是可以的,再加上她的力量,对付几个丧尸绝对足够了。
她起身穿好鞋,颠了颠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尖微动,刀在手指间来回翻转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沈之文把刀轻轻往上一抛,右手又稳稳接住。
她走到窗边,俯身往窗户下面看去,从这里看,四楼还是挺高的。
外面墙壁上的水泥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砖缝清晰可见。从这里依次往下,下面还有三个窗口,不过有的窗户紧闭着。
沈之文把之前的那件白衣服拿过来,两手抓着裙摆,刺啦一声,就扯下来一块长布条。
仔细的把布条缠在刀刃上,缠满厚厚的几层。这样把刀带在身上时,如果做了什么剧烈的动作,刀刃就不会直接割伤皮肤。
将缠好的水果刀放进兜里,沈之文一跃而起,双手撑着两边的窗户,整个人蹲在窗框上,大半的身子都挂着窗户外面。
外面的太阳已经渐渐偏西,但气温却没降多少依旧很热,而她额头上已经渐渐开始湿润了。
目光眺望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现在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再去换几身衣裳。
脚尖轻点,沈之文在窗户上纵身一跃,整个人像是只敏捷轻盈的猫儿一样,轻轻落在二楼的窗台上。
二楼房间里的丧尸听见声音,来不及回头去看,窗口的人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平稳的落在地面上,沈之文看了看四周。
荒废的建筑工地上堆砌着一些建筑材料,但大多地面被野草覆盖,角落里还开着些橘黄色的小花。
她顺着能走的地方走,不紧不慢的朝废弃工地的出口走去。
从这里出去,沈之文拐了个弯,便看到了上次去的“家家乐”超市。
超市关着卷帘门,街道上空荡荡的。比起这样周围一片死寂,她还是希望能像之前一样,热闹点。
站在超市前看了几眼,她就转身,朝着十字路口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一路上全都是拉着卷门帘,或用一把大锁把门紧紧锁上的店铺。俨然一副末日空城的景象。
沈之文往前走了一会儿,就不再走了。再往前就离自己住的房子太远,那两人回来恐怕就以为她走了。
她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心中犹豫着,这样拿人家东西,在这里算不算犯法。
沈之文在原地踌蹴不前许久,最后还是走到店铺上锁的玻璃门前。她拿出兜里的水果刀,用刀柄猛地一下砸在玻璃上。
“啪——”的一声,玻璃直接全部炸开了,掉了一地玻璃残渣,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
跨过满地的玻璃碴子,沈之文正大光明的走进人家的店里,对着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一顿筛选。
裙摆太短的不要,太粉嫩的不要,穿着不方便的不要……
一顿挑选下来,沈之文拿着一身像水管工一样的衣服,装进了袋子里。
深蓝色的牛仔外套,深蓝色的牛仔裤子,深蓝色的牛仔腰带,里面一个件白色的T恤。
她又从一旁随手拿了个袋子,捡了几件看着还行的T恤和裤子。
打包完这些,沈之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从店里出来,一路悠闲地往回走了。
准备进入医院的两个人,此时正在一家大型商场门口,堂堂正正的用撬棍,撬开了商场的大门。
安黎阳颠了颠手里的撬棍,感叹着真是个好东西,一边问道:“咱们要找东西引开丧尸。来商场干什么?”
安振温没有回答他,只是快步走在前面。
他大步流星的一直往前走,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