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姣姣扶着赵美路坐了起来，这般大幅度的动作也引起了王全好的注意。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后面无表情地沉寂着。

　　当高高在上的自傲和引以为傲的事物被击溃时，一个人就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王全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从微笑变成了露出八颗牙齿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到他喘不过气才停下。

　　他仿若无事地看向赵美路所在的方向，见到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

　　他张嘴大笑着从身旁被吓到的光头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符姣姣见状，怕他对赵美路不利，挪步挡在了赵美路的面前。

　　却见市长抽出匕首，刀尖一转，反倒朝向了自己的方向。

　　在众人的震惊下，他用力朝着自己捅去。霎时间，滚滚的鲜血涌了出来，刺目的红色与月光相印衬。

　　他用最后的力气发出了声音。符姣姣听到，“我知道末日的真相……”

　　“我死了，你们就一直怀着疑惑自相残杀吧……”

　　……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最终以半张的姿势，将异变的真相埋藏进红色的月光中。

　　月色见证了又一个知情人的死亡。

　　现场陷入久久的沉寂。直到一道傲慢的女声响起。

　　“喂，他都死了，是时候把我放开了吧？”

　　被绑住的小李冲着赵美路大喊。

　　见赵美路没有行动，她默了半晌，重新勾起红唇，将目光转向符姣姣。

　　她道：“我之前是在他手底下做事，但我看不爽他。”

　　说着，她扬起高傲的头颅：“要不是我故意留下金钱树叶，你们能找到这？这市长早该死了，我诱骗他说我们是刚从市政大楼那边被救出来的，不然他怎么敢绑了人就在现场的楼下休息？”

　　赵美路的脸色从刚才王老板自杀时，就已经变得苍白。

　　闻言，她面色不变，只是抬眼望向小李：“我知道。”

　　她语调平稳，“但我猜，你不会害我。”

　　小李神色微滞，嘴角的弧度放了下来，不再做声。

　　符姣姣默默将小李手上的绳索放开，她早看出小李是个嘴硬心软的，经过了大楼里相依为命的日子，嘴里说着和赵美路没关系，实际上已经把她划入了自己的范围。

　　符姣姣垂眸，反复回想着王全好死前喃喃的“真相”二字。

　　什么是真相？他知道些什么？

　　来不及深想，她听到了王全好手下们的动静。

　　先不说符姣姣之前与他手下交战时并没有下死手，就光是看她痛击自己同事们的模样，很多人就不敢向前了。

　　现在王全好死了，没了老板，他们顿时也没了中心，一时间生怕符姣姣与他们算账，慌忙准备跑路。

　　符姣姣控制住与自己交过手的那三个异能者，然后迅速解决了慌忙逃窜的普通人。

　　说是普通，其实也不是。看他们身上的煞气，估计也是没少干杀人越货这档子事的。

　　放他们出去？无疑是给普通人又一个打击。

　　见证了符姣姣雷厉风行的手段之后，三个异能者面面相觑，最后眼镜男站了出来。

　　“这位大人，我们三个不是自愿跟着老板的，是他控制住了我们。我们和他们那些蹲过牢的不一样啊！”

　　“对对对！我们就是长得凶而已，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

　　胖子连忙拉着肌肉大汉向前，见到两位大哥都发了话，肌肉男也扭扭捏捏，说道，“我们真的没做啥啊。是老板！是老板用东西制住了我们，我们是被逼的啊！”

　　符姣姣本来只是打算问问所谓“真相”，但听到这话，就像又发现了一层迷雾。

　　王好全只是普通人，这么看来他似乎没什么力量。但是他却能控制这三个异能者为自己卖力……

　　就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她心中的疑惑再次叠加。

　　符姣姣抓紧时间询问三人，他们是否知道王好全死前的遗言，以及有关的信息。三人再次哑言，仔细回忆着。

　　……

　　小李活动了下手腕。

　　趁着符姣姣询问的间隙，她在王好全身上摸索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