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里漆黑一片,异能者却能看清个大概。
进入大门后就是一条窄窄的甬道,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
蝴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黑暗而压迫的氛围让他对于时间的流逝有了错误的判断,他跟随着裴斯夜高大的背影,不停地往黑暗里走。
耳畔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很细密,很短促。
蝴蝶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老大,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裴斯夜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半点不带搭理他的。
蝴蝶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起四周,什么都没有,好像刚刚确实是他听错了。
裴斯夜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蝴蝶连忙追赶,不管他怎么叫,裴斯夜都没有回应。
“老大,听到吱个声,你别他妈吓唬我。”
裴斯夜的身体顿住了,略有些僵硬地转过头,鼻子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凹进肉里,软塌塌地嗡动。
蝴蝶刚追上就看见这一幕,反手就把大刀捅进了“裴斯夜”的身体里。
大刀切断了“裴斯夜”的身体,看着“裴斯夜”的尸体倒在地上,蝴蝶忽然又听到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他头疼地蹲在地上,眼冒金星。
再定睛一看,裴斯夜躺在地上,身体还在缓缓抽搐着,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眼瞳凸起。
“老大——”
蝴蝶扶起裴斯夜,颤抖地捂住他咕咕冒血的伤口,“老大,我......坚持住,坚持住。”
裴斯夜突然掐住蝴蝶的脖子,眼角流出黑血,剧烈地抽搐几下,瘫在地上不动了。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就,我......我真的,不知道......”
啪,蝴蝶被一巴掌拍醒。
裴斯夜站在他身后,看小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薄凉的声音里显而易见的满是嘲讽,“鬼叫什么?”
蝴蝶摸着泛着疼的后脑勺,呆愣愣地看着裴斯夜,又看向怀里空荡荡的空气,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草,着了幻觉的道了。
“老大,你刚刚干嘛去了?”
裴斯夜捡起地上的大刀,递给蝴蝶,“这话得问你,你突然魔障地撒开了脚丫子跑什么,我找个电箱的功夫,满研究所都是你鬼哭狼嚎的声音。”
蝴蝶故作不在意地接过大刀,粗喀个嗓子,大大咧咧道:“电箱坏了?”
裴斯夜幽幽地看着他,幽幽的语气被刻意压低:“满耳朵都是你的声音,谁还有心找什么电箱,万一你被什么东西吃了,我上哪儿找第二个蝴蝶去。”
蝴蝶耳后起了两块不小的红斑,剧烈咳嗽,“那咱们,继续找电箱?”
裴斯夜:“出发前让你记的地图,你就记了个山穷水恶?”
蝴蝶卡壳的脑袋缓缓转动,“记得的记得的,别骂了别骂了,这条道道儿尽头就是安保室,这就去。”
蝴蝶拖着大刀,脚步飞快地往安保室冲去,裴斯夜慢条斯理地跟在他后面,眼神一刻也不离开蝴蝶。
事实证明,蝴蝶是不需要视力的。
“老大,老大,这儿,这儿。”蝴蝶踢开大门,兴致冲冲地回头,喀,和一张塌鼻脸正面撞上。
草?他又中幻觉了?
塌鼻男人捂住胸口,痛苦地想抓住蝴蝶的脖子。
蝴蝶握紧大刀,正打算再捅一刀,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头发竖直,眼睛泛白。
吐出一口烟气,蝴蝶难受地捂住口鼻。
裴斯夜撤回电光闪烁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