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宴大部分的菜肴都准备好了,苏爸把所有做好的成品分一半给李哲家,李哲也没有推辞,以后有好东西大家再一起分。
柯妈开始规划除夕夜的菜肴,苏咕点名想吃香香辣辣的兔肉火锅,但顾虑老人的口味,被替代为腊麻雀萝卜火锅。安慰苏咕给她准备些炸物解馋。
除夕家宴定在晚上,苏爷拿出他珍藏的好酒,准备晚上好好喝喝。在家宴前最重要的是祭祖,供奉上鱼、豆腐、猪肉和白酒。苏爷在牌位前烧着纸钱,苏爸领着苏咕和苏言去磕头跪拜。整个房屋就弥漫着烟火味。门外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只留下满院子散落的红皮和硫磺味。
柯妈可是准备了一大桌佳肴。中间摆放着用瓦锅盛着的腊麻雀萝卜锅,旁边就摆放着鱼丸肉丸煮黄花菜和木耳,肉丸微焦的表皮煮得松软,张开毛孔吸收着汤汁。鱼丸洁白Q弹,上面放着卷曲的葱丝。而肉糕切好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微黄的表面朝上,侧面露出肥糯白嫩的糕体。
一笼珍珠圆子,表皮半透明的糯米里包裹着粉嫩的肉。酱色的粉蒸肉和梅菜扣肉散发着香味。柯妈本来还要烧一条完整的鱼,但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小,只好做烧鱼块。再就是小孩子爱吃的菜了,切下来的鸡胸脯肉锤进生粉,挂好浆糊炸成酥脆的鸡排。可惜在想起买番茄酱时商店已经关门,柯妈只好放了些烧烤料和一些泡菜。蒜蓉呛生菜,韭菜炒蛋为饭桌上增添了绿色。柯妈拿出烧好的姜丝可乐,招呼着众人准备吃饭。
按照辈分落座后,苏爷举着酒杯让大家吃菜,苏咕见长辈动筷后大快朵颐起来,第一筷当然是给三鲜丸子,那鲜味苏咕可百吃不厌。柯妈做的饭味道很好,大家聊着天吃着饭,不一会就酒足饭饱了。
吃饱喝足就到了每年一度的压岁钱环节了。
“爷爷奶奶新年好,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越活越年轻。”苏咕苏言恭敬的合起双手祝福苏爷苏奶。
“好好,这是你俩的红包,自己收好,记得放到枕下。”苏奶从荷包里拿出那个崭新的红包递给苏咕苏言。虽说现在钱不值钱,但为了孩子高兴,苏奶还是包了几张红色的。苏咕苏言谢过爷爷奶奶把红包踹进兜里。
“爸爸妈妈~祝你们天天开心!红包红包!”苏咕鸡贼得催促着柯妈,不在众人面前要,到后面就得讲价了。
“红包没有,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罐吃的,就当压岁钱了。”柯妈早就做好准备,给苏咕苏言炸了一大罐子翻饺当做新年礼物。
“啊。”苏咕笑容逐渐消失,没想到柯妈留了一手。翻饺其实是用发好的面皮炸成的和麻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制作时要划开翻进去一角炸出的形状像饺子所以叫翻饺。苏咕以前可是看不上这个的,但她没有想到柯妈可是花了心思,在里面包了一层豆沙。
苏咕和苏言没想到的是,李奶奶站起来递给了苏咕和苏言红包,苏咕和苏言站在桌边不知所措用眼神暗示着柯妈解围。
“拿着吧,没什么,我们也没个孙子孙女,拿着吧。”李奶奶不停的把红包往前推。苏咕向柯妈不停使眼色。
“拿着拿着,以后要孝敬李爷爷李奶奶,以后你李叔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弟弟妹妹。”柯妈打趣,苏咕就着柯妈的话收下,恭恭敬敬的谢过李爷爷李奶奶,李哲倒是准备了一条漂亮的皮鞭送给苏咕,给苏言准备了一套题,说是拜托人买的,苏言一脸黑线的收下了。倒是给苏咕的皮鞭,还附带了一些可以挂在尾部的利器,说有机会教教苏咕。
苏爷苏爸和李哲喝得脸上挂上红云,挣扎着扶着回了家。苏爸简单的洗漱就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苏咕苏言还得帮着柯妈收拾桌子和厨房。打扫完已经晚上八九点了,苏咕苏言洗漱完,把红包放在枕头下沉沉睡去,一晚上很是不安稳,因为按照传统,苏爸得半夜起来放鞭炮。苏咕总是被吵醒。
所有人以为过完春节天气会慢慢转暖,大家都没有迎接到温暖的气温。满天的白雪伴随着低温,苏咕冷得不想出门,连白白除了上厕所喝吃饭都窝在炕上。过完春节后按照每年的传统是要去苏咕外婆家,提到外婆柯妈神情就掩饰不住的担忧。现在联系不到外婆,也不知她那里的情况,让远嫁的柯妈很是内疚。苏咕倒是看得开,外婆一定过得比自己家好,舅舅都在家,外婆那边本来就拥有连片的大山。那边人的生活习惯也比城市里更好,外婆又有很多山里生活的经验,肯定过得很滋润。
广播里报着每天的气温,地球仿佛踏入了冰河期。兰山所在的长江流域气温低到了零下15°至零下20°左右。全球二分之一的地区被冰雪覆盖,特别是地广人稀的东北,本来到了冬季气温就低,现在更低了,但长期居住在那里的人比南方要充分一些。别人已经习惯冬天储存食物和准备保暖衣物,惨的是南方的居民,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也没有储存长期过冬的食物。
苏家的情况也不乐观,本以为很快开春,家里储存的粮食不多,堆放的很多稻谷都没有脱壳,柯妈只能都省着吃。家里衣物也只能抗住零下十度左右,最冷时达到零下二十度配上南方独特的湿冷,苏咕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炕上窝着。
长时间的烧炕导致家里的木柴都不够消耗,外面又总是铺天盖地的冰雪,只能乘着雪停时一家老小出动砍柴。出来砍柴的家庭不少,附近普通灌木都被砍得七七八八。苏咕都有些担心开春山上会不会光秃秃的。
苏咕家之前是考虑到没电,苏咕冬天离不开电热毯才砌的土炕。情况要稍好些,有的家庭准备不周又有不少人在睡梦中被冻死。
政府只好派人挨家挨户的敲门,提醒准备好保暖衣物,一些孤寡老人家庭困难政府还出门办理贫困户给些物资。
这些人到了院子还想进来,这院子只剩一个出口,工作人员好奇的向内张望。苏爸拒绝,就在门口对了下人数。苏爸可不想再多于人接触,暴露自家情况。
家里的米缸在长时间的消耗下见了底,苏爸只好开着车小心翼翼的行驶在路上,准备去米厂夹些新米,这次带了不少,免得后面还得再来。
好在是米厂开了门,毕竟附近十里八乡只有这一个米厂,老板的生意还是不错。苏爸卸下一包包没有脱壳的稻谷,转变成白花花的米粒。老板还想买些苏爸的米,苏爸拒绝了,自己家里指不定还够不够吃呢。想买些面粉面条,价格颇高,苏爸只好用大米换了些面粉、面条,家里的这些东西也没有多少了。弄完这些,车厢又满满登登的回去了。
众人抬下米和面粉面条堆放在储物间,柯妈看着满满登登的储物间满满的安全感。好在现在不用饿肚子了。
苏爸还担忧李哲家会不会没有米,之前他家也没种稻田。但李哲向苏爸展示了他懒得总是去买米堆了一仓库的大米后苏爸哑然失笑,这个李哲总是很聪明。
菜棚里的青菜也冻死了不少,苏奶只好找了一个靠近卧室的房间,再种了一些。
一家人除了出去拾柴这项活动,基本都不怎么出门。有时围坐在客厅烤火,有时窝在炕上打牌。苏咕懊恼今年怎么没有打糍粑,烤火时放在铁网上,外面焦脆内部软糯,苏咕很是想念这个味道,缠着苏奶明年要打几桶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