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纠结之中
杨枫银对母亲的本来面目深感诧异的同时,也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怪异的表情引起了肖莉的注意,尽管她不知道因何缘故,但是她知道一定不是她的脸庞刚才洗碗时粘上了脏东西。经过对自己儿子长达三年的监视,她知道他一定不是一个小题大作的人,他的这个儿子真的是越来越厉害,深藏不露了,他真的会成为自己乃至族人的最大危害吗?她应该怎么做,如何维持这种复杂的母子关系,她难以想象一家人的未来,她前所未有的悲痛和无奈。就这样,两个人面面相觑,各揣心事,杨枫银瞬间觉得有种做间谍的心虚。
“妈,你老了,脸上又长皱纹了,都是我不好,这一年多来让你受苦受累的。”杨枫银实在找不到理由去解释刚才的表情,只好随便瞎说糊弄。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啊。”肖莉的眼珠里泛含着的泪水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流了出来。
杨枫银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哭过,哪怕是一年前的变故,可是他又无法选择,就像一只困在漆黑山洞里迷了路的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在大多数人眼里,家人就是他们的依靠,可杨枫银呢,家人是他自己最大的心病,他们看似和睦,互相关心对方的同时,又戴着张防备对方攻击的头盔。
两个人接下来没有说话,杨枫银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拿上学习资料又向学校走去。李笑葵依旧在小区门口等他,看到他那张心事重重的表情以后,她开始同情这个身世复杂的小男孩,如果是自己,肯定会崩溃,一蹶不振吧。
“我看到另一个她了。”杨枫银在李笑葵面前故作平淡,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李笑葵望着杨枫银的眼睛,用自己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又开口说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强,行吗?”
李笑葵说完这句话后,杨枫银的泪水瞬间打湿了眼眶,他真的太不容易了,或许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用遮遮掩掩,他恨透了这虚伪的世界,恨透了这该死的战争。
一路上,杨枫银又看见了几个外星人,有像蛇精一样令人胆寒的,有像猫狗一样乖巧的,也有像狼一样凶狠的,他们都戴着面具,包括自己也心藏面具。
“你怕吗?”李笑葵突然问了一句。
“怕,非常怕,但我又不仅仅只有怕。”杨枫银回答道。
“你真的很勇敢了,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我甚至都认为自己跟他们一样恐怖,是吃人的妖怪,是制造杀戮的恶魔。我感觉我进入了一个危机四伏的战场,没有硝烟,没有成千上万的尸体,可是这比有还可怕啊,这真的是我生活的地球吗,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吗,我讨厌这虚假的一切,可我又不得不跟他们一样虚假,去适应这个新世界。”李笑葵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抽搐了,这动作被杨枫银看在眼里,只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才能明白这种感受。
“怎么没有机器人啊,我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的英姿飒爽了。”杨枫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记开玩笑。
“你会看见的,我们学校里就有,还不止一个,其中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李笑葵也笑了笑,这凝重的气氛稍微有些缓和。
到了校门口,杨枫银又和李笑葵错开行走,现在班级里又多了一双眼睛监视着他们,她不得不万分小心。杨枫银为了逃避自己眼前的一切,竟然自欺欺人,嘴里哼起了歌曲。
当杨枫银走进班门口的时候,他果然又呆了,机器人竟然是班级里最没有存在感,成绩普通,相貌普通,甚至衣着还有些寒酸的张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越是低调不起眼的人越有着大秘密。班级里外星人大概有十几个,但就张文晶这个独特的机器人让杨枫银目光迷离。
机器人的外观跟杨枫银在科幻电影里看到的大同小异,全身都是金属,方形脑袋,木乃伊般的身材,眼睛里充斥着红光,唯一不同的是身上没有各种按钮和外露一些可以进行攻击的武器。他们在人工智能和人体研究方面的先进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得体现在杨枫银的眼前。
一整节英语课,杨枫银的目光都在张杨身上,黎晶追踪着杨枫银的目光,定格在了张扬的前桌薛可欣身上。她心里充满了无数个问号,杨枫银什么时候对这么普通的女生感兴趣了,自己哪里比她差啊,一种不甘慢慢地涌上心头,她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了,哪里没听懂吗,我给你讲。”杨枫银明明刚才还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听到叹息声后立马又转头亲切地对黎晶说道。
“不是,我在想,为什么有的人的眼光那么差,我现在总算相信那句俗语,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这种女生的。”黎晶话里有话。
“我觉得你挺好的呀,成绩好,相貌出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跑的更快。”杨枫银随口乱说道。
黎晶不知道杨枫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她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很舒服,哪个女生不喜欢自己心仪的男生夸自己呢。
一连几天,杨枫银都在观察着张杨,但是他一直没有前去与他搭话,而且他也找不到突然接近的理由。任何事物都是有新鲜感的,杨枫银总算把张杨看了个够,他就是不明白,那么大的一个人,是怎么身藏无数毒气弹和控制人思想的特殊武器的
又到周五了,杨枫银这一周的沉默寡言引起了表妹肖雅琪的注意,在她的眼里,他的表哥是个活泼好动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可是,这几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也爱理不理,难不成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是他们的老对手有所行动,导致他心神不安。
晚自习下课铃响了后,肖雅琪再次走到了杨枫银的座位旁边,笑着说道:“哥,这周来我家吃饭呗,你有段日子没来了啊,还有记得带礼物哈。”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是我的好妹妹过生日啊。”杨枫银摸了摸脑袋回答道。
肖雅琪是杨枫银众多亲戚中,唯一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而且两人的家都在苍南县,可以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异常的好。如果不是去年的变故,她肯定是除了李笑葵以外自己最在意的女生。每一年表妹的生日,杨枫银都提前计算着日期,精心准备着,可是去年的事故让他们俩疏远了不少。杨枫银对此有些自责,尽管她是敌人,但也是至亲啊,曾经的那些快乐时光不是这一件事就能否定的,他还是关心着她。
晚上,回到家里吃完药以后,杨枫银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机,李笑葵发来了消息:“明天9点,大桥见。”
杨枫银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就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他已经习惯了这世界一次又一次的变化,他的心也逐渐的坚若磐石,就连一锤子打下去都难以震碎。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敏锐的耳朵偷听到了母亲电话里的声音。
“姑姑,哥这周有些不正常,我怀疑他们对他有所行动,你一定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就不用夹着尾巴了,虽然姑父不在,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雅琪,你知道吗,姑姑心里真的很难受,如果当初不在他身上安装心理语言机,这一切就永远都是秘密。”
“姑姑,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表哥的错,我们与人类迟早有一场大战。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我们就开启禁制吧,我已经请示过老大了。”
“我再想想吧,雅琪,我今天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杨枫银听的一字不差,从谈话中,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家族一定不是普通的外星人群,他们肯定在外星人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他越来越期待着明天和李笑葵的会面,他要离真相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