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未来哲学也如同哲学一样，从哲学变成了哲学史，从未来哲学变成了未来哲学史，人类终于遇到了那个古老魔鬼，那个遥远的彼岸，那个无法说的……

　　“肖博士，您觉得‘不说不能说的’放在结尾可以吗？”

　　“嗯……要不然，放在开头吧。”

　　“哦。但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之后那些内容又是什么呢？你是想这样问吗？”一本《依波镍锻造技术IV》被塞回到最顶层的书架，它的左侧是《II》，右侧是一本《V》。肖国辉从梯子上一级一级地爬下来，平安落地之后转向了和他说话的年轻人，说：“为什么不彻底放弃呢？今天晚上就要仲裁了，你应该知道的。我博士的头衔马上就要被摘掉了。你的这个研究方向也会一起变成一个笑话……或者耻辱。”

　　“那您呢？”年轻人跟着肖国辉一起向着中心大厅走去。此时，他并不十分担心自己的前途。虽然上个月通过的开题报告耗费了自己不少的精力，但即便现在作废，主要责任还是在他的导师和学会的管理制度上。这点上，联邦的体系是不会把责任推到一个研究生身上的，这很合理。况且，除了《非表述语言学》核心的那部分实验以外，周边的研究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

　　“感谢联邦的法律。他们不可能要求我退还那些被骗的科研经费，最多让我名誉扫地。而我，其实挺乐意就这样去真正的扫地。”

　　“扫地？”

　　“扫地！去琉璃塔扫地，很清闲的工作。”

　　告别了这个叫皮克的年轻人之后，肖国辉就要准备晚上出席仲裁会议了。听证会在一周前举行过了四次，主要是针对具体的经费损失做核算和取证。至于主要的罪名——学术造假，在联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联邦的学术气氛比较宽松，没有额外的违法行为，就学术业务上的各种纰漏，从来都没有人受到过刑罚，甚至在接受行政处理之后，前途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当然，一般来说造假都会牵连出很多其他的犯罪行为，包括行贿、诈骗、勒索甚至伤害他人安全，那些是要被追究的。撇开这些不谈，在有限的一生之中，能够做出《非表述语言学》这种级别的成果一次都是很困难的，从头再来不太可能的。

　　肖国辉决定穿上一套最舒服的罩衫出席会议。裁决如同启程的背景音乐，把一头白发的肖国辉送往了娜迦沙奇。那里只有远古遗迹的残骸和无处不在的以太。

　　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变成了下架的状态？这两年生病和忙其他事情，确实没有更新。不过没有更新是下架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