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想起刚才就骂过霍裴是废物,现下还真灵验了。
她思索片刻后指着霍裴,“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抓你,邀功。”他不受控的说道。
之前他都没这么听话,是因为……
白镜注意到他嘴角残余血迹,又跟冯溪的反应串联起来,二人都是服用她的血后才出现这种“听话”现象。
原因尚且不明,不过也是个好用处,能不费力的操控他们。
“我要你恢复以前的异能?”白镜试探性开口,冯溪二话不说拿刀剜了他身上一块肉。
疼的霍裴吱哇乱叫,“你们做个人好吗?我要疼死了!”
看来还没恢复,是只能用于套话?
白镜还想多试探几次,外边突然传来嘈杂脚步声,她探出半个身体去看,瞧见一伙人正朝这边赶。
“霍裴,出口在什么方向?”她扭身问道。
霍裴捂着还在流血的胳膊,食指指向身后墙壁,“可以顺着红线方向前往培育室,不过需要……”
“砰!”
不等他说完,白镜已经暴力破除那面墙,“嗯?你刚才要说什么?”
霍裴嘴唇张了张,“没事了,走吧……”
冯溪搀扶着他紧跟在白镜后边,被炸开的地方出现了蜿蜒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白镜借着手环的亮度探路,时不时有风朝脸上拂过,地上散落了好几股红线,乍一眼看上去更像是数据线盘错。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冯溪跟在她身后问道。
“摆烂。”白镜直言。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第十一位神就要来了,你还想摆烂吗?”
“早晚都要来,既然他们给我了固定路线,我总得按照他们设置的走下去不是吗?”
难道他们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
冯溪听后半天没应声,隧道中只有三人错乱脚步和霍裴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呻吟。
三人抵达一处路口时,霍裴疼的瘫坐在地上,冲两人抱怨:“你们好歹给我包扎下行吗?”
冯溪嫌弃的踢开他挡路长腿,“矫情死了。”
白镜回头扫一眼他的伤口,还有他煞白的小脸,“怎么还没好?你难道……呃,你体质……”
她每每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生怕说的不对又造成影响。
“冯溪,你来问。”白镜道。
冯溪蹲在他身边,嫌弃的拎起那只受伤胳膊:“还能活吗?不能活我正好……嗯?你好香啊。”
隧道一阵寂静,霍裴不动声色挪动位置,“你是变态吗?”
“不是,我饿了。而且……你真的好香。”冯溪扭头冲白镜继续说道:“不信你来闻。”
她靠近蹲下,用鼻子轻嗅几下,这味道莫名让她想到炸鸡柳的香味,而且还是那种上等肉。
“嗯……是饿了吗?”白镜还想贴近闻的更仔细点,霍裴躲得更远了。
很难想象一个感染者会惧怕被别人吃掉。
她正想调笑霍裴几句,冯溪从背后猛烈推开她,大喊:“有人!”
白镜几个趔趄差点撞到墙壁,扭头一看冯溪趴在地上,背部有一团黑影压迫。
她抬手对准位置,单手紧紧握住,惨叫声随之响起,压在冯溪背部的人也逐渐现身。
“是护安队的人,跟你们城防兵一个属性!快弄死他,不然咱三行踪都得暴露。”霍裴指着男人喊道。
“你到底跟谁一伙?”冯溪吐槽完立即翻起身,徒手掏进男人胸膛,掏出心脏后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才罢休。
这时白镜也松开男人,躯体无力摔在地上,部分肌肉还在抽搐。
“白七爷,加个班。”她直接喊来白无常,怕八爷那边单留下北燃不安全。
白七爷刚从暗处走出来立即“啧”一声表示不满,“八弟是死了吗?”
“没,我给你双倍加班费,待会儿追来的人魂魄任你取走。”白镜道。
“我是那种人?说吧,找我什么事。”白七爷神色缓和些,视线扫过霍裴跟冯溪感慨一句,“真是熟面孔。”
她没注意白七爷说的内容,指着惨死男人说道:“问问他怎么追到这里来的,谁的旨意?”
白七爷挥动衣袖飘在男人跟前,抽出他体内的不愿离去的魂魄才慢慢说道:“此人是护安队队员,抓住逃走的霍小小后,对方为了脱身交代了你的行踪,不过……”
“不过什么?”白镜追问。
“貌似霍小小已经死了。”白七爷低头看向男人腹部良久,“在里面。”
他似乎并不打算亲自动手,白镜悄悄挪开视线到冯溪身上,“咳咳,顺手的事。”
“呵呵,我欠你的。”冯溪给她一个白眼,双手撒开男人腹部,鲜血染红她双手也丝毫不在意,“我找找。”
她搅动男人尸体,先是拿出几块碎肉,又是几张黏糊糊的人皮,“嗯,确实刚吃过人。”
白七爷抬手想提起魂魄,尝试几次后摇头,“已经被他吸收。”
怪不得能以隐身的方式出现。
白镜看着那堆碎肉出神,她并不意外霍小小会暴露她的行踪,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也不适用,不过是没能逃出去而已。
她让冯溪停止了继续寻找,对白七爷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他们两人服用我的血后似乎能对我言听计从,七爷知道怎么回事吗?”
“半神之躯也会有言出法随的效果,至于到何种地步,取决于你的能力。”
白镜了然,又给七爷指路剩下追兵的方向。
隧道重归寂静,她靠在墙壁,思绪飘的很远。
“刚才那东西该不会是白无常?”霍裴这会儿时间已经给自己胳膊裹上一层布,凑在她跟前问。
白镜随意点头,耳畔响起霍裴叽叽喳喳的吵闹,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陈芝兰还在身旁坐着,只一眼,那个虚晃影子消失。
她敲敲脑袋,抬头问冯溪:“你好像并不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天大地大什么都有。”冯溪擦拭干净手,“快点离开这里,我还有事。”
白镜轻叹一声,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三个通道问霍裴正确方向,待三人进入中间一个十几分钟后,尽头出现了道铁门。
她费力打开,里边的白光让人谎言,室内十几个穿着纯白外套的人纷纷回头,年龄都在十几岁。
而他们身上都连接着一根红色丝线,房间墙壁悬挂着三个金色倒三角,周围缠绕了颜色各异的花穗。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孩抬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