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你看前方这个大云团。”祝望舒时刻关注卫星状况,早早发现了异状。
祝羲和开车时扫了一眼,“呦呵,这么大一团!不会又要下雪吧?”
无恙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气,眉间似蹙非蹙,“南方暴雪……”
余下未尽的话语,另外两人都懂。末世一年后南方迎来暴雪,一下将南方地域变成了无人之地,如今刚有几个基地落地南方,又要迎来一场暴雪。
天灾降临,人类是那样渺小无力。
心情沉重的三人组一不小心错过宿头,今晚只能在野外车上度过一晚了。
天幕上一道细窄月牙时不时被浓厚云团遮住,天空下黑黢黢的野地空旷得有些渗人。
祝羲和不太好意思地走到下风口解决生理问题,政政不放心陪她一起,像个小绅士似的在附近守着。解决完毕正往回走时,一低头发现鞋带开了,正蹲下身系鞋带时,一丝凉意落在了眼角。
下意识伸手去接,祝羲和兴奋地抬头望天,“啊——”
一张下半部分腐烂的脸,一双眼白血红眼珠纯黑的眼睛正以绝对俯视的角度占据了正上方的全部视线,更恐怖的是祝羲和能感受到丧尸的双腿紧贴在她的后背,破开的肚皮里露出的肠子垂在她的肩膀晃悠。
突然直面的一幕差点没吓死祝羲和,她真的明确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暂时停止跳动了。
尖叫声未落,无恙已经提枪赶来,政政绕着她跑两圈寻找可疑气息,只见祝羲和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瘫倒在地。
“恙……恙恙姐,丧丧丧丧丧……”
祝望舒直接跪在地上环抱住话都说不全乎的姐姐,心疼地上下抚摸她的脊背,小声安慰。
祝羲和深深呼入一口气,被惊吓差点没憋死,紧紧拉住无恙的衣角寻找安全感,“恙姐,我被丧尸贴脸杀了!”
祝望舒好不容易安慰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姐姐,搀扶起身,在无恙的护送下走向汽车。
“我是想告诉你们下雪了le——”祝羲和正在哭哭啼啼解释,突然后心被人偷袭。
一直全身心戒备的无恙第一时间发现不对,枪刃插进祝羲和跟丧尸之间,用力向外拍打,丧尸整个飞了出去。原本差点刺入血肉,勾起的长指甲因阻挡变成了推出去的手掌。
事情发展得极为迅速,祝望舒眼睛一眨,手上搀扶的姐姐一个没拉住被丧尸推了出去,向前扑倒的身体直直摔进了车后座。
“砰!”的一声,脑壳和车门来一次亲密接触。这声音一听就是好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大枪狠狠砸在丧尸身上,枪刃毫不留情穿透脑袋,无恙瞬间解决掉偷袭的丧尸。
“姐!”祝望舒急忙上前查看,姐姐已经昏迷了,额头上起了老大一个包。
一阵兵荒马乱,时灵时不灵的系统终于靠谱了一回,商城能打开,无恙购买了一次性身体扫描,祝羲和轻微脑震荡。
两人看着昏迷中的人儿,长出一口气,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脏。
一门心思都在祝羲和身上的两人,到此时才发觉天上飘落的雪花连成了一片,呼啦啦往下掉。
“那丧尸怎么如此诡异?”
“应该觉醒了隐身类的异能吧。”
无恙将挖出来的晶核递给祝望舒看,质感像是透明的,但某一角度又能清楚看到,就跟隐身似的。
昏迷了半个小时左右,祝羲和醒了过来,捂住额头啜泣,依旧沉浸在被丧尸贴脸杀的颤栗中。
祝望舒彻夜没睡守在姐姐身边,无恙和政政守夜。
在一般情况下,轻微脑震荡的患者可能会出现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失眠、焦虑等症状。患有轻微脑震荡的而患者应当卧床静养休息1-2星期左右,期间减少脑力劳动,大部分患者是可以恢复的。
这些症状祝羲和全中,一大早醒来,啥也没吃跑到一边吐了半天,酸水都吐出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照顾姐姐顾不上自己的祝望舒昨晚吹了风、淋了雪,今早小脸红扑扑。
无恙上手一摸,那温度感觉都能煮鸡蛋了。更别提队员身体状况信息那栏标红的体温,39.8度。
一下折损两员大将,无恙翻了半天地图,决定先去白溪基地休息。
白溪基地,是一个废弃基地,刚开始也是个叫得上名号的安全基地,可是一年前暴雪,基地所有人转移到北方,基地便空了。前一阵子,想念故土的白溪人想搬回来,但看目前这天气,可能性很小。
无恙接过驾驶责任,顾忌车上两位病号,车速没比走路快多少。
又稳又慢地驶入白溪基地,映入眼帘的便是荒凉破败,黑云压着高楼,一片片雪白无声掉落。
目前急需找个落脚地,无恙开车满城晃悠,遇上丧尸就躲,躲不过下车快速解决。车上有个脑震荡的,她不敢直接开车撞。
找着个城郊临街的小平房,无恙把昏昏沉沉的姐妹俩抱进屋内。这个房间原来应该住了个小姑娘,童趣的风格、卡通贴纸贴满墙。
将姐妹俩轻轻放在床上,无恙翻出了这家放在防尘袋收纳的被子给两人盖上,留下政政看家。她准备去趟乱市区,刚刚路过时她有看到一堆藏在遮雨布下面的煤块。
现在这个世道停水停电,取暖方式少得可怜,电热毯、加热垫、暖手宝等取暖神器统统用不上。系统商城在这时候短路打不开,无恙只能寻求原始的取暖方式——烧炉子。
搬了好几回,无恙终于凑齐全了家伙事,组装好后卡在了点火这一步。
火是能点着,这烟可是够大的!
呛得直咳嗽流眼泪,无恙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政政被烟熏的实在受不了,叼起她脖子上同样难受不已的东东跑出门外等候。
两位病号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升天了,这烟雾缭绕的。
祝望舒嗓子喑哑,张口叫了一声沉迷烧炉子,不理窗外事的无恙,无恙闻声抬头,两位病号笑得见牙不见眼,因幅度过大祝羲和还难受得干呕两下。
“大花猫!”鼻尖沾了煤灰,眼角生理性泛红,泪痕抹花了脸颊上那团灰色,妥妥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无恙吸吸鼻子,音调带上了憋出来的泣音,“我这都是为了谁!”说完一大颗泪珠掉了下来,下意识抬手去抹,这下蹭的煤灰可瓷实一片。
姐妹俩笑得花枝乱颤,政政和东东也发出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