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寒风瑟瑟,寂静的街道刹时阴风嚎叫,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枯树枝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临近清明,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南韵儿睡得并不安稳,秀眉紧蹙。眼前一片朦胧,似梦似醒,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已故的亲人,夹杂着不认识的亡人,一一出现。恐惧感一点点向南韵儿袭来,她想逃跑,脚下仿佛灌了铅,一动不能动。无助和绝望的感觉慢慢侵蚀她的心灵。这时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裤脚,啊——南韵儿吓得汗毛直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不停的念着,从梦中惊醒。
又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梦,从小到大总是能梦见这种类型的梦,被陌生鬼吓,被已故亲人吓,从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平淡,梦里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也明白自己总能取得胜利。
心脏嘭嘭直跳,不敢睁开眼睛,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人坐在床头,不知道念了多少句阿弥陀佛,南韵儿又进入了梦乡。
她来到了,一个四合院,周围凄凉无比,空空的屋子中间摆着一个黑木棺材,静悄悄的屋子,能听见烧纸的声音,小小的火苗窜动着,四周空无一人,阴森森的凉风向南韵儿袭来,一声乌鸦的叫声,平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手臂。
忽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一跃上了棺材的上面,南韵儿心脏咚咚咚的跳。害怕的看过去,原来是一只黑猫,眼睛仿佛在恶狠狠的瞪着南韵儿黑猫本身就是不吉利的东西,更何况还出现这种情况。听以前老人说“黑猫落棺,必有灾难!”这时一群人涌了进来,男女老少,家属和阴阳先生。黑猫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南韵儿被推到了棺材旁边,阴阳先生说要开馆让亲人看最后一眼。棺材里好像是她的四叔,外面站着她的四婶。南韵儿正纳闷呢,她四叔四婶不是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等她想明白,棺材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里面赫然躺着她的堂哥,脸色苍白,还算安详。怎么会是他,南韵儿迷惑不已。就在此时,棺材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大家一征,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他.他.他,他动了。离得近的人,顿时往后退。有的惊呼,有的往外跑。屋子里顿时乱做一团。这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大家冷静点,不要慌”。只见一个白发老人,走近棺材旁,看了看死者,不知说了句什么,棺材里的人眼睛突然睁开了。在老者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了。死者的妻子,瞬间哭红了眼圈,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颤颤巍巍的握住可他的手。她哭得更厉害了,问老者:“请问宝爷,我老公怎么回事?他真的好了吗?”老者说:“没事了,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了。”
大家都狐疑,却没有人敢说话。南韵儿正要收回视线,突然那人冲他鬼魅一笑,南韵儿打了个哆嗦,再一细看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仿佛时间静止了,阴森森的感觉更强烈了。
南韵儿抬腿就往外走,一抬头就看见了刚过世的爷爷,慈祥的看着她,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留了出来,忘记了害怕,她抱着爷爷,哭得很伤心。她问爷爷在那边习不习惯,问他有没有看见妹妹。爷爷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南韵儿,说看见了妹妹,不过就一两次。妹妹染着黄头发,嘴里叨叨着体检体检好了,体检体检就好了。南韵儿哭的更凶了,心揪着疼。
黑暗中,一个模糊半透明的身影,坐在床边,看着眉头紧锁,泪流满面的南韵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