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菜齐了。”服务员放下最后一个盘子对着彦歌和林沅笑着说。
“好的，谢谢。”林沅冲着服务员笑着点点头。
刚烧开的火锅雾气很大，几乎遮住了坐在对面的彦歌的整张脸，但却挡不住她冰冷的眼神。
“吃啊，这家很好吃的。”林沅夹了一筷子牛肉放进彦歌碗里。
“你到底想干嘛？”彦歌靠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林沅。
林沅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又喝了口酸梅汁才缓缓开口。
“当然是想跟你组队了。”林沅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你应该还不知道......”
“我知道。”彦歌打断林沅，往前凑了凑，“为什么？”
林沅笑笑，也往前凑了凑：“因为我想跟你交朋友。”
彦歌拿起身旁的包就准备走人。
“我进课题一年多了。”
彦歌拿包的手骤然一停，沉默的看向林沅带笑的眼睛。
她真是烦死讲话弯弯绕绕的人了。
林沅见彦歌没有想走的意愿后才开口继续说：“从我进课题的第一天，我就一刻不停地调查这件事，同时派人盯着那个机构。但是到现在我不知道课题到底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离开。”
“然后呢？”
“然后我就等到了你。我的人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也进了课题。”林沅说话的时候眼睛会一直盯着对方，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想信任他。
彦歌微微撇开视线。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们林家虽然不比你们彦家差，但手里的资源终究也是有限的。你们彦家手里肯定有我们没有的东西，如果我们合作说不定能够更快脱离课题。”
林沅看着陷入沉默的彦歌继续说：“而且虽说学生之间不能自相残杀，但这前提是你能知道是谁杀的你。你应该知道的，想在课题里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而你，一个新人，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哪怕你再谨慎也没完全的把握不中招吧？”
“但如果有我，你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沅的话极具诱惑性，她和他合作几乎只有利没有弊。
彦歌相信林沅说的理由，但她不信只是因为这个，林沅肯定有不能告诉她的原因。不过谁没有自己的私心呢？林沅或许对她有所图，但绝对不会要她的命。
一是彦家不是摆设，她彦歌也不是吃干饭的；二是这对林沅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她确实如林沅所说什么都不知道。
综上所述，彦歌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林沅不意外的点头，笑着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彦歌握住林沅的手。
“尝尝吧，真的不错。”林沅下巴朝着彦歌碗里的肉努了努。
彦歌拿起筷子尝了尝，确实如林沅所说味道不错。牛肉不肥不腻，烫的也刚刚好。
“不错。”
林沅递给彦歌一个赞赏的眼神，又给她倒了杯酸梅汁。
“你是s大大二的？”
彦歌喝了口酸梅汁，是真正的酸梅榨出来的，很好喝。
“嗯。”
“我是大四的。你考研考这么早？”林沅有些惊讶。
彦歌闻言眼神冷了一下：“总有些人喜欢对你指手画脚。”
彦家的事林沅大概知道，看到彦歌脸色不好他就没再说这件事：“你是第一个出来的吗？”
“是，怎么了？”彦歌没记错的话杨伟好像说过马力想争第一个上车的人。第一个出来有什么好处吗？
林沅像是听到了彦歌的心声：“第一个出课题的人可以获得下一个课题的线索，所以基本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出门的。”
“你看看你的手机，应该会给你发短信。”
？她没收到啊？
彦歌一脸疑惑的翻手机。
“你是不是把他拉黑了？”林沅提醒道。
哦，彦歌想起来了，在那个自称李老师的给她打完电话后她就把他给拉黑了。
彦歌把李老师拉出来后一抬头就看见林沅憋笑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彦歌有些恼羞成怒。
“好好好，我不笑，那上面说的什么？”林沅调整了下表情，正色道。
“假外婆？”彦歌疑惑的念出短信的内容，“难道下个课题是小红帽的故事？”
林沅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像，新人的线索一般都很明显，如果是小红帽就应该直接告诉你小红帽了。等晚上回去查查吧。”
彦歌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下个课题我会陪你。”林沅说道。
彦歌不意外林沅的话，毕竟都说组队了，万一其中一个突然死了怎么办？
“那我们要组队吗？”彦歌记得曹正扬说过他跟赵祥是一个考研小队的。
“不。”林沅出乎意料的拒绝了，“组队之后再解散很麻烦，等你这个课题结束之后再组也不迟。”
...这是担心她实力不够的意思？
“嗯。”彦歌露出个假笑。
林沅丝毫不在意彦歌的态度，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等会吃完我送你回去，明天我们再讨论你下个课题。”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在寝室楼下碰到陈落落。
“彦歌，这是你男朋友？”陈落落一脸愤怒的看向彦歌，“谈恋爱竟然不告诉我们？！”
“不是。”彦歌有些头疼，“他是...我发小。”
林沅听到‘发小’两字挑了挑眉，主动道：“你好，我是彦歌的发小，林沅，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啊。”陈落落一脸羞涩。
彦歌实在看不下去陈落落这没出息的样子，连忙道：“那个林沅，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陈落落一脸回味的看着林沅的背影：“小彦子，你发小好帅啊！”
“你喜欢我把他微信给你？”
“不了不了，我就不拆散你们了。”陈落落一脸坏笑。
“神经。”彦歌扯过陈落落的胳膊，“回寝了。”
.
林沅大四基本没什么课了，彦歌上午有课，他们便约的下午在校门口的咖啡店见面。
“不组队也能进同一个课题吗？”彦歌好奇道。
林沅抿了口咖啡：“可以，只要双方自愿就可以。”
这么简单干嘛还去组队？
林沅似是看出彦歌的疑惑主动说道：“组队的人在之后只能进入同一个课题，除了解散无法分开。或许就像谈恋爱和结婚？有个保障。”
原来是这样。彦歌了然的点点头。
“你查到什么线索了？”林沅问道。
“查到一个民间故事跟这个很像，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
彦歌查到的是一个民间流传的恐怖故事。
主要讲的是有天父母外出晚上回不来，便拖姐弟俩的外婆帮忙来照顾他们一晚。白天一切都安然无恙，但晚上的时候姐姐却感觉外婆有些奇怪，外婆平时很喜欢吃饭，但那天晚上却说不饿，并且晚上洗澡的时候外婆用很热的水给他们洗澡，那水简直可以把他们烫熟了。
姐姐年纪大一些就借口自己洗，没用烫水洗澡，但弟弟只能被外婆帮忙洗。睡到半夜的时候姐姐被一些咀嚼声吵醒了，问外婆在吃什么，外婆说在吃豆子，但姐姐摸到自己身边的床单湿透了，借着月光看见哪些都是血，弟弟被外婆吃掉了！
姐姐很害怕就骗外婆说要上厕所，透过厕所的镜子姐姐发现外婆的影子是一只狐狸，她根本不是外婆！后来，姐姐骗外婆给她送纸，躲在厕所门后一锤子把外婆砸死了。
林沅点点头：“我查的也跟你差不多。剩下的进课题再看吧，感觉也查不到多少了。”
“导师不是会给线索吗？那我们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区别吗？”彦歌问道。
“在里面你能找到这个故事吗？”林沅看着陷入思考的彦歌微微一笑，“而且他们给的线索都很宽泛，毕竟，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个可都巴不得我们快点死。”
见彦歌还想再问什么，林沅立马说道：“该明白的以后都会明白的，不急于这一时。”
这倒也是。彦歌便不再问了。
“前三个课题间隔都是一个月，第四个开始就是三个月了。这个月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林沅看了眼彦歌的右手。
“你怎么知道？”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这几天都穿的圆领和长裤，林沅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你第一次拿杯子是用右手，说明你习惯用手是右手，但第二次换了左手，所以我猜测你右手有伤。”林沅捧着咖啡，一脸享受。
“我该夸夸你观察力强？”
“谢谢。”林沅厚着脸皮说。
...她真想打人。
“对了，你应该有查过哪些课题里死的人在现实中的下场吧？”林沅突然问道。
彦歌一愣，她还真忘了。
“没事，一时忘记了很正常。”林沅安慰道，“毕竟也查不出什么。”
“什么意思？”
“所有在课题里死掉的人都消失了。”林沅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脸上却没在笑了。
什么叫消失了？
彦歌的内心莫名感到一阵恐慌，语气很轻：“什么叫，消失了？”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林沅淡淡道。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彦歌的语气微微提高了一些。
林沅点点头：“包括有关他的记忆。除了课题里的人，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彦歌有些失神的靠在椅背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把一个人的存在完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