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怡的要求很简单,保障自己的人身自由不受限制即可。对她而言,是否加入【银河线】编内根本无关紧要。
天琴表示:“你可以帮我们一起解决凌云阁一案,正好你也想报仇,我会尽力通过这一点和组织上谈判。”
“聪明人沟通起来就是顺畅。”路心怡也是这么想的。
在谈判结束前,天琴这边不能放人,委屈路心怡在陶醉林先住几天,希望理解。
路心怡表示没问题,无需工作的日子无忧无虑,正好就当散心,和动物们玩耍。
两天后的下午,天琴回到陶醉林,将第一轮谈判的结果告诉了路心怡。至于【破晓】上层有哪些领导,谈判的经过如何,这些天琴没有多说,路心怡也并不关心。
【破晓】组织在现实中是一家披皮公司,其外壳为棋胜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公司在市面上主要运行电子游戏研发、网站管理等方面,并运营着几个棋类网络对弈平台,对外正常运行盈利,正常招收员工。就连公司员工也不知道,公司内部隐藏着【破晓】组织总部。
天琴将组织的意思传达给路心怡,表示她可以以一名普通职工的身份加入棋胜公司,安排到一个空部门,以后无需打卡上班,工资照发。
路心怡表示回绝,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入职这样一家正式公司,意味着一定要通过人事部门投递正式简历。路心怡不想让【破晓】知道她现实中的身份,她认为自己未来不大可能忠心于【破晓】这样的组织,一旦被知道了现实信息,未来的行动将受到诸多限制。
当然这些想法她没有告诉天琴,毕竟天琴还是【破晓】的忠实领导层。
此时天琴真的是左右为难。为了给路心怡争取,在会议上她没少被其他部门的领导骂。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天琴道,“他们说把那种人常年放到域里过日子算了。”
路心怡:“那我会自杀的。”
“我就是这么说的,我说她在域里自杀触发报警怎么办。”
放下防备的天琴每次和路心怡对话都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照镜子一样两个人总能想到一块儿去。
她知道如果代入路心怡的身份,她不会对【破晓】组织有任何好感。可作为第三部部长的身份,天琴又能完全支持【破晓】的理念。
路心怡似乎看透了天琴在想什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如有冒犯还请原谅。”路心怡道,“你觉得你和凌云阁的白衣仙子,谁杀过的人更多。”
天琴并不奇怪路心怡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也好奇过这一点。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路心怡:“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天琴随口说道:“在这个世上,谁没有杀过人呢,谁又敢说谁是干净的。无动于衷的吃瓜群众,哪一个不是杀人犯的帮凶。”
路心怡笑了。她在草坪上躺平,望着蓝蓝的天空。
“我想你已经安排好了吧。”
“是的,【破晓】组织内每个部门运营和招人都是高度独立的。我想把你招到我们第三部,至于你不想泄露信息没关系,个人简历由我来录入即可,无需经过他们审核。”
“这么顺利吗,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您部长大人。”路心怡道。
“不必,【破晓】没有这样称呼的习惯,无论什么级别的人均以代号互称,在这里我就叫天琴,你就叫青衫。”
其实,在部长会议上,天琴讨论的核心问题并不是路心怡的事情。
虽说【破晓】组织的理念是封闭管理,但【银河线】下各大组织是平等互不干涉的,如果【破晓】某部门需要与系统上注册了【永生科学会】等其它组织旗下的编外人士合作,该如何处理,【破晓】应该没有权限命令他们或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天琴在会议上抛出这一问题后,第二部部长才将合作协议告诉她。原来【破晓】除了正式的入职合同,还可以与人签署平等的合作协议文件,原则上每个部门部长都有这个权限。可会议上包括天琴在内的很多部长对此竟完全不知道。
所以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权限将路心怡的问题一手解决。
好家伙,天琴是真没想到,被蒙在鼓里的竟然成了自己。
就这样,天琴用自己的权限申请了一份合作关系,并帮路心怡伪造了一份个人简历。
作为第三部编外人员,路心怡的【银河线】系统个人信息中所属部门和职业两行仍为空白。
她不能享受【破晓】的现实工资待遇,对应地,组织不能对她下达命令,每一项任务可请求她自愿参与。每次任务收益如何分成的问题再议。
天琴给了路心怡一个探测器,用来监测域的属性,并教路心怡如何用探测器连接系统。一张评估表在系统中现实如下:
域名:陶醉林
背景:童话森林
创新性:创新
占地面积:约4平方千米
受害人数:
死亡人数:7人
主要死亡原因:未知
秩序性:高等秩序
空间复杂度:4星
规则复杂度:1.5星
危险程度:2.5星中危
破解难度:2.5星中度
内部稳定性:4星高度稳定
抗外界能力:4星高度稳固
紧急性:1星不紧急
评价:B级
“我可以回去了吧,以后有空请你吃饭。”路心怡心满意足道。
事情比她想得还要顺利,她想要的要求都实现了,目前还剩下一件事,对白衣仙子的复仇尚未展开。
天琴:“我们现实中恐怕不能见面,部长也是不可以离开公司的。”
除了大领导层以及外勤组,【破晓】的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棋胜公司。天琴自从入职至今一年,从未走出过那栋楼。
“难道见面家人也不可以吗?”
天琴平静地说道:“我们对外宣称参加国家保密工作,与家人只能视频见面,手机和电脑完全被监视。过年也不可以回家。”
见天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听到这里路心怡有些心疼。处理怪谈也是一种保家卫国的工作,某种意义上的确如此。
路心怡临走前,天琴最后叮嘱她一句话:
“世间万物皆系于一箭之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千万不要把任何无辜的人卷入规则怪谈,哪怕你是出于善心。”
她将一个锦囊交给路心怡,随后伸手向前推了一把。路心怡向后倒去,倒在了自己家熟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