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后，路心怡再用一道数学中考压轴题问谢靓，结果谢靓用了一节自习课时间还没算出来。

　　路心怡发现杨天成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瞟，她起身和杨天成说话支开对方，谢靓撕下一张规则纸，贴在自己身上恢复智慧，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对数学题立即有了思路。

　　“刚才我明显感觉我的思维僵住了，心怡姐你说的对，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啊。”

　　路心怡和谢靓合作，用实践成功检验了路心怡的猜想：杨天成是个异能者，她的异能是通过对视使人降智。

　　而且是个被动技能，他不能主观控制自己是否使用。所以他必须回避别人的目光对视。

　　这样之前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路心怡进二班后不久便中了杨天成的降智异能，才智商不在线反复出错。而张想用压轴题难路心怡时，那道题张想肯定是会做，他说自己平时数学都是满分。结果张想被杨天成降智没做出来，在大人面前出了丑。只可惜这几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那么为什么杨天成要对路心怡降智，却没有对谢靓降智。最合理的解释是，他认为路心怡对自己有威胁。

　　现在需要面临的问题是，杨天成到底是域主阵营还是检察员阵营，这决定杨天成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后者，意味着杨天成可以合作。

　　既然手握对方的把柄，路心怡决定正面谈判。

　　这天晚餐前，路心怡向杨天成邀约。

　　杨天成本想作为外人劝两句不要否定谢靓的外貌，完全没看出两人是在演戏给他看。

　　二人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路心怡故意放慢了脚步，等身边其他人匆匆走过后，她直接问道：

　　“你是异能者吧。”

　　被问到的杨天成呆了几秒，没想到自己的精神系异能如此隐蔽，还能暴露得这么快。

　　他看向路心怡，这一次路心怡主动避开视线，他立即明白，路心怡已经全部知道了。

　　“和你一样。”杨天成回答道。

　　他早已看出路心怡的异能。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吗？”路心怡进一步问。

　　杨天成摇了摇头。

　　他的异能叫做【傻瓜相机】，其效果已经被路心怡猜到，与人对视0.5秒生效，会导致对方智商下降三分之一，持续时间取决于对视时间长短。

　　他怎么可能不好奇路心怡是如何摆脱降智异能的，可是他明白，一旦表现出自己欠下信息差，将完全处于被动。

　　“你的神情出卖了你。”路心怡并不给他有所保留的机会。

　　“无所谓，反正你又不会告诉我。”

　　杨天成一副故作轻松若无其事的态度，趁人不注意右手插进兜里。

　　“所以说，我们是对立阵营咯，你的动作出卖了你。”

　　杨天成却发现自己的手卡在兜里拿不出来了。

　　原来，路心怡早猜到他可能在口袋里藏道具，于是早有准备。谢靓在后面不远处观察到杨天成右手插兜，将规则纸粘着一块石子投到杨天成身上，上面写着【请勿将手插兜，否则无法拔出来】。

　　为确保万无一失，谢靓早已亲自验证过这条规则能够生效。

　　“你想拿我如何。”杨天成没有生气，他冷静地说道。

　　路心怡伸手挥向食堂方向：“重要的是，他们想拿你如何。”

　　她在告诉杨天成，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她完全可以煽动其他人情绪，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放过你可不好说咯。

　　本以为杨天成会害怕，可是杨天成却平淡地说：“你误会了，我们可以是一个阵营。”

　　“你是【破晓】的，而我是从属于【大南方商联】下的一个个体商。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找到域主，解决这个域。”

　　又是一个未曾听过的组织名。

　　“既然目标一致，何必相互算计，坦诚相见不好吗？”路心怡反问道。

　　“只是不想和【破晓】那帮目中无人，固执己见的家伙打交道罢了，商人最讨厌那样的家伙。不过你不是那种人，我们完全可以合作，但之前的戒心总怪不得我吧。”

　　哪怕落在路心怡手上，杨天成依然不低头。

　　路心怡没有使用情绪异能，在对方已经知道异能前提下如果有意克制，她的使用效果会大大减弱，很难控制对方。

　　这时杨天成主动抛出合作条件作为合作的资本。

　　“我来分享一下情报，三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不是NPC，是个活人。”

　　听到这一消息，路心怡在回想数学老师课堂上的表现，好像和其它老师相比没有什么异样。她问杨天成证据。

　　原来，杨天成尝试过在下课时向老师假装请教数学题，并用异能对其降智，结果异能成功生效，数学老师被题目难倒。他的异能对NPC是无效的。

　　看来，和路心怡的情绪异能类似，也许每个精神系异能都可以用来鉴别NPC。

　　路心怡问他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有没有和数学老师进一步交流过，套出更多线索，他却摇头否认。

　　“既然你知道他是人，为什么不进一步行动。”

　　很难不对杨天成的动机保持怀疑啊，这么重要的线索，路心怡想不到他明知道对方是人却不采取行动的理由。

　　杨天成：“没有。他一直在装NPC，根本没有机会。”

　　听杨天成的语气没有撒谎。什么嘛，原来你是知道能看清对方身份却又束手无策。

　　路心怡：“沟通的事交给我。早点跟我合作多好，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死。”

　　杨天成：“可如果他死不承认没有口供你有办法吗？一切推测都没有证据，我们总不能逼供。”

　　路心怡在心里吐槽这个商人好是墨迹，这么较真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

　　“我有没有办法你看好了。”

　　杨天成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算了，既然对方已经分享了情报，双方为寻找域主达成合作共识。尽管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之前算计过她也没关系，现在只要达成目的就这样吧。

　　于是路心怡喊谢靓过来，解除杨天成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