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却又很清晰,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我也清晰的记得,在梦里那个离奇的遭遇。
在梦里,我回到了高三时期,对于我来说不咸不淡的事期。我记得梦的开始是我在楼梯口里跟一个高一的女生说话,她是我前任的朋友小蕾。是的,我在高中时谈过一场非常令人羡慕的爱情。爱情的最开始也和别人一样,很甜蜜,少年时期的感情,总是那么纯真美好。可是分手也是突然性的,太小的我们没有办法决定我们的未来,对于分手我们也只能默默接受。在梦里小雷抓着我的手嘴上一闭一合,正在说些什么。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神情严肃。可我却听不清她说的每一句话。直到上课铃声响了,她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神情也没有半点改变,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走,但是小雷一直死死拽着我的手,她具体说着什么事情,我却一点都听不清,甚至可以说我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她就是拽着我的手叠喋不休,就好像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记得小雷的班主任管的很严,一上课就会准时站在班级的门口,只要铃声一响,他们班的人跑的最快,就害怕迟到了。我们此时站在五楼和四楼中间的楼梯口,小雷的班级在二楼,所以说如果她现在不走的话,就可能在时间上面来不及。平时只要上课铃声一响,小蕾就会匆匆地跟我告别,可是今天却异常的奇怪。我的那节课好像是我们班主任课,她有胆子不怕她班主任,我却没有胆子敢迟到我们班主任的课,于是我想挣脱小蕾的束缚,但是小雷抓着我的手也在加大力度,我没办法只能拖着胳膊连着小蕾一块往五楼走廊走去,她在后面对此也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依然紧紧抓着我的手对我喋喋不休。这时,学校的教导主任刘主任在一群学生当中迎面走过来。他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平时是一位很严肃的老师。小蕾一看到刘主任走过来,就立刻松开了抓住我胳膊的手,随即掉头就跑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终于意识到上课了吧。
刘主任面无表情地从我身旁走来,我礼貌的向老师问好,他却看了也没看我一眼,径直走过。我也没有多在意,平时他就是这般严肃。我抬头看向身边的同学们,他们一直在笑,抓狂着什么。我快步走到我自己的班级门口才被告知,由于今天下暴雨的缘故,学校突然停电了,导致下午的课暂时取消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而我身在走廊只要稍微往右边一瞥,就能注意到,有些雨滴甚至打在了我的身上,可是刚才我却一点没有注意到。学校没有通知学生们能不能自由活动,只是告知课暂时停了,我的同学们因为太过于激动,在教室里面待不住,于是纷纷站在走廊上面嬉笑打闹,我也跟着一群女孩子站在走廊边上看着暴雨。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走廊上面也被溅了很多的雨,这些雨打在我们身上,打在我们的脸上,但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依旧站在走廊上。我们被一群打闹的男孩子围着,耳边都是男孩子们的嬉笑声,我们脸上个个都挂着笑,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象好像突然倒转,我们的楼层从五楼转眼变成了一楼。但是我却没有多大惊讶,甚至觉得五楼变成一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是做过太多恐怖的梦,对于这种场合,已经习惯了吧。周围的人也没有过大的反应。一楼的围栏对面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很大花坛。上面种着广玉兰树,下面有着杜鹃,水仙,还有四叶草。我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为了号召劳动最光荣,学校的组织我们劳动,于是老师派我们在上面捡了很长时间的垃圾。老师规定要捡两个小时,最后我们实在没有要捡的垃圾了,就只能无聊到拔草。
耳边雷电让我慌了神,恍惚间那个花坛突然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些小区的娱乐设施。没错,我清晰的看到有滑滑梯,有秋千,还有一些运动设施。跟这些设施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群小朋友都非常非常小,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哪来的小朋友?隔壁确实是一座幼儿园。可是这样一个天气,放一群小朋友到这里玩,一个老师也没有看见。这群小朋友在雨奔跑玩耍着,似乎很喜欢这些娱乐设施。一群小朋友成群结伴的在一起玩确实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在这一样一个暴雨的天气里却显得异常诡异。
正当我觉得奇怪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秋千两个中的一个铁杆的螺丝正在松动。正巧一个男孩走了过去抓住栏杆晃来晃去,秋千支撑不住“砰”的砸了下来。铁杆和水泥地的碰撞声音之大,让我耳朵出现了耳鸣。地面上的积水都被砸的四溅,小男孩的哭声“哇”地穿到了我的耳边,混乱中我看到小男孩倒在了地下,秋千砸到了男孩的腿部,小男孩被铁杆压的站不起来,衣服上全是泥土,趴在地上哇哇哭,哭声撕心裂肺。可是我们走廊上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依旧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聊天,打闹,嬉笑,似乎下面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关系。看着小男孩痛苦的样子,我没有时间考虑是否怪异,冒着暴雨冲了下去,跑到了小男孩身边,刚刚蹲下我就又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小男孩哭的这么伤心,周围的小朋友们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依旧笑意丰盛,各玩各的。奇怪,这样的景象,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们没道理不会来围观,但是耳边巨大的哭声让我没有时间再想这些。我撸起袖子,使了很大的劲想抬起秋千。却一点儿没有抬动,手上的秋千像是千斤重。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周围的笑声,诡异至极。我甚至没有功夫擦拭自己脸上的雨水,使劲抬着秋千。
奇怪,太奇怪了,只是简简单单的铁杆怎么会如此之重?我只好先安抚小男孩的情绪,小男孩张着嘴巴哇哇哭,我温柔的摸着他剧烈抖动的头并告诉他不要怕,我会将他救下。可是他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一直哇哇的哭,手舞足蹈我的安慰也淹没在他哭声中。他挥着手,张着嘴,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刺耳的哭声中,我觉得,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见我。
哭声实在是剧烈。声音像钻入到我的脑骨,要将我的脑骨震碎,太刺耳了,太让我难受了。又加上周围又是其他小朋友的笑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闭着眼睛,咬着牙使劲一抬!说也奇怪,这铁杆突然就变轻了,我一下就抬起来了。铁杆一抬,小男孩立即就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小男孩的笑声,他起身就想跑走,我右手刚放下秋千,左手就抓住了已经站起来的小男生。
“你腿有没有事?”小男生似乎感受到有人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挣扎着,也不说话,咯咯地笑,眼睛也看着别处。我看向小男孩的腿,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慢慢松开了抓着小男孩手。小男孩感受到胳膊上的力度没有了,立马跑了出去,其他小朋友们似乎不知道这个小男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开心的和小男孩一起玩,我的耳边又全变成了笑声,越来越刺耳……
我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转身却愣住了。刚刚还满是人的走廊,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