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失眠。
心慌的厉害,慌了一阵又觉得窝火。
自己在北旻山当强龙当了那么多年,到了江茗这个地头蛇手里屁都不是。
江茗抱了一会儿就不安分,
“……你说了不碰的!”
“抱着你什么不做太难了。”他身上香味比刚才浓烈,闻得南柒脸红,身上的力气也慢慢被这股味道蚕食。
“我不舒服,而且明天要修复一个步摇,早点睡行不行。”
硬来不行,就讲理吧。
“一个破步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收集了那么多藏品,也不差这一个,坏了就坏了。”
“不行,这是我的使命。”
不光是北旻狐族的使命,也是我的。南柒心里默想,她记得当初族众长老说过,栖灵神力强大,使用好了,死人可回魂,残废可健全。
如果守护好它,第九条尾巴说不定能回来。
“那怎么修复。”
江茗根本不在乎什么步摇,他也没心思听南柒讲话。
“回古代,大业朝。第一次我没改变故事结局,回来两天我发现步摇还是断了。”
“哪也不许去,在我身边待着。”
江茗不松口,南柒也没办法。她在没说话,身上仅剩的力气被蚕食殆尽,看到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扒开,她绝望了。
“真白。不愧是从小吃骨头沫子的,没白养。”
南柒看见他这眼神就害怕,第一次看见这眼神就被他强了。当时自己丝毫不知道这人的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所以当时毫无防备。
唉,要有防备有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能不能饶了我。”
南柒盯着别处眼神空洞,半晌得到了一个自己问过多次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不能。”
知道答案还要一遍遍问,这只小狐狸脑子里装的什么。
江茗嗤笑,心情大好。
南柒红了眼圈,眼泪憋不住涌了出来。她觉得恶心却无可奈何,如果自己有毅力断了剩下八条尾巴,就不用受这般屈辱了。
可笑自己活了九百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别……离我远点!”
“叫名字,啊柒,你从来没叫过我名字,我想听。”
“江……”南柒咬牙切齿,他的名字简直像自己生命里的污点,自己想都不愿意想,更何况叫。
“啊柒。”
江茗这声轻唤带着威胁意味“叫一声,我不为难你明天也要你去大业。”
“啊……江,江茗。”。
果然,强迫是最有用的,管她愿不愿意,怕了就听话了。
“啧,真他妈好听。”
窗外雨停,起了微风,透过窗户缝吹进来,扬地薄纱轻幔,扬地人心猿意马不忍眠。
第二天南柒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蠢的要命,江茗要是说话算话,自己早摆脱他纠缠了。
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南柒披了个外套进了浴室。
水流开到最大,温热倾斜而下,包裹住了藏辞全身,也盖住她脸上的眼泪。
“我说什么你忘了?”
门被打开,手腕突然被抓住,南柒猛地被拉了出去。冰冷的空气侵袭五感,身上凉浸浸的,冻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关你什么事!”
带着哭腔的嘶吼让江茗一楞,怒火接着就被点起来了。
妈的,不听自己话还有理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的东西洗出去,嗯?!”
南柒瞪着她,眼神怨毒无比。
“不说话是吧,行,我再断你一条尾巴,看你还敢么。”
他手摸到南柒后脊骨的疤痕上,重重掐住。
南柒又疼又怕,大气都不敢喘。这句话,这种感觉,又让她想起那个噩梦般日子以及之后的几个月。
“敢跑是吧,沈厌,断她一条尾巴。”
“以后再想反抗,就看看你这条尾巴。”
断尾的滋味犹如钝刀剜肉,痛的锥心刺骨。断尾的前几个月,南柒一直在床上躺着,头一个月疼的根本睡不着。
这不光是身体疼痛,更是精神折磨。狐狸断尾,是奇耻大辱,一旦断尾,家族的人都不会再认她。
江茗就是用这种手段,让她成了北旻山的耻辱。虽然她还是承接了守护栖灵的重担,可她在没脸回去了。
不堪,不堪,自己真不堪。
算了,求个饶吧。
“不是,我没想洗掉,我只是出汗了想冲一冲。”
江茗脸色缓和,拿过一边的浴巾扔到她身上就走了出去。
“自己擦干净。”
江茗一向说话不算话,不过去大业的事,他倒是兑现承诺了。
他看着南柒拿出那碧绿翠鸟白玉步摇,鸟嘴衔着明晃晃一溜玉珠儿,又开始心猿意马。
他头一次觉得惋惜,心想可惜中间断了,不然她带上肯定好看。
“修复好了戴上给我看看,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知道了。”
南柒不想废话,他不跟着自己喜闻乐见,说不定还能找机会……
“别动歪心思,再跑你知道后果。”
得,真是瞎了心了,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