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杀
阴阳五行的概念来解释乙、丙、丁为何称为三奇,即甲为主帅,为阳木,最怕庚金克杀,阳金克阳木为七杀,最凶;
而乙为阴木,乙庚相合,这样甲木就解除了威胁,乙自然可称得上奇兵了;丙为阳火,木生火,能克杀庚金,保护甲木,所以他自然也是一奇;丁为阴火,也能克伤庚金,保护甲木,所以也是一奇。斯伶脑子里回忆着《黄帝阴符经》中所讲的内容,逐渐明白过来,那面镜子一定不是偶然掉落。
所以第二人格才会嘱咐自己向西面跑。杀阵虽破,但却重新摆成了七杀,目的便是置假张祈于死地。
月光皎皎,已然从东面升到了头顶。她扇开耳边嗡嗡作响的乐队,小声咕哝了一句,“谁知道哪儿是西啊。”便朝着假张祈的方向走了过去。
杀阵是因为自己怀疑假张祈要从中作梗才开启,镜子也是从她身上掉落。自始至终,假张祈其实什么都没做。斯伶觉得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的主观意愿,影响了第二人格对于假张祈威胁程度的判断。无论如何,她现在也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假张祈去死。
“七杀阵怎么破?”
假张祈缩成一团,头上直冒冷汗,对斯伶的话充耳不闻。她不敢走的太近,只能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琢磨这个七杀阵法的构成。
以镜子为阵眼,阵角范围并不大,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斯伶脑子里蹦出来各种书籍中提及过的七杀,又的是讲命格——月令偏官最忌冲,伤官羊刃喜相逢,伤官七杀命中嫌,制伏调和可作权;日弱又无制伏者,兢兢如抱虎而眠。有的是歌诀——男女杀多孤与寡,牛事不发马事发。
可这些东西和眼下的阵法看起来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如果有时间让她再翻一翻书就好了,“张祈?!能听见吗?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这样对不对啊?”
假张祈也不言语,只低声呻吟着呼救,口鼻中隐约已经流血。她还是拿不定注意究竟应该用什么方法破阵。万一出了纰漏,可能自己也要搭进去。
“生死有命,你别怪我啊!”假张祈看起来好像撑不住多久了。
《周史》以周易为诸侯占卜到现代的术士打着周易的招幌。人们无不一言以蔽之曰:周易是卜筮之书,周易是神仙书。说明他占卜的神奇。而后的道家亦将周易八卦的运用推至到了一个颠峰,甚至依据八卦图形演变成了八卦阵法,其中八个卦象分含八种卦意:“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分别是八个图腾的意思。
如果这样理解,那提及七杀命格的那几句诗词可能就有了解释——所指便是乾位,坤位,兑位。按照八卦图的方位分别放置上对应属性的符箓。斯伶咬了咬牙,学着欧阳玉启动阵法的样子,也做了个手势,心中不断默念着阿弥陀佛。
眼前这个她自己都解释不通的阵法竟然真的逐渐启动,镜子里反射出的月光也逐渐暗淡,假张祈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脱力。斯伶过去拿起镜子,用袖子擦了擦再次放回背包。
然而下一瞬,她便被人扑倒,假张祈阴恻恻的在耳边说道:“是我低估了你?还是这个壳子里早就不是原来的主人了?”
斯伶怔在原地,一时间完全不能理解假张祈在说什么。她稍加思索,回应道:“不过就是土属性的符箓,又并非什么高级的手段。怎么?这样就想要我的命?”
假张祈加大了力气,用膝盖顶住斯伶的手,不知道摸出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在她后脖颈画了几笔,“看来的确不是原来的斯伶了呀。我其实还挺喜欢她的,当然,都一样,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落在我手里,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为什么说我不是我?那我能是谁?还是应该是谁?这个假张祈还认识我?她被假张祈一把从地上拽起来,“走吧。”说着,把她往西边推了推。
斯伶原本也是打算往这个方向走,而且第二人格也说过,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就更加没有必要和他硬碰硬,“你别绑着我,我又跑不了。”
“斯伶我是信她跑不了,但你,不好说。”
“哎,算了算了。欧阳玉受了伤,得带上她一起,不然她可能挺不住了。”
假张祈挑了挑眉,“你倒是装的心善。一面拿着别人的性命下双生环,一面假惺惺的担心欧阳玉的死活?你怎么不让我把大树压死那个人的尸体也带着呢?你当我相信你这种人下一秒就要立地成佛吗?”
心脏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悬着,她吞了吞口水,“什么是双生环?”
“呵呵,你装的倒是一朵清纯的小白花。”假张祈解开了绑住斯伶手腕的绳子,拽着她的左手在空中晃了晃,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拎起来一样,“喏,这是什么?你别和我说这一圈红色的是胎记。这东西你也打小就带着一个吧?自打一出生便开始用斯伶的运势给自己续命,如今终于连这副身体也收入囊中。”
假张祈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赫然也有着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他的手腕几乎要贴到斯伶鼻子上,一面拽着她往前走,一面戏谑道:“若是换了旁人可能就被你蒙混过去了。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脖子后面画的是锁魂印,无论你现在的身体死彻底了没有,都休想能跑掉。就乖乖做我的鱼饵,等着鱼儿咬勾就好。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你再多一点血腥气,毕竟这样才能钓到鲨鱼嘛,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斯伶。不是什么别人,倒是你,装的张祈不怎么像。你猜怎么着,我过来的路上便看见了张祈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