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我该怎么走路。
[疯了疯了,这个女人精神状态太可怕了。]
棠梨心中能预测到白雪未来的日子,跟着一个疯癫女人生活怕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时不时的毒打谩骂。
可怜的宝宝。
干枯毛躁的头发飘落在地上,浅浅的一层铺盖在地砖上面。
王后发狂一会儿耗尽精气跌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息着像只癞皮狗。
银质剪刀甩在梳妆台边,刀刃砍在桌腿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真是一个奇怪的屋子。
一个形式阿飘的女人,一个颤栗的婴童,还有一个像死狗的女人。
收纳柜的珠宝首饰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华丽昂贵的绸缎被半落在床底。
琉璃瓶里留着干枯的蔷薇花枝,浅杏色墙壁的挂画色彩斑驳,眯起眼来仔细观看依稀能分辨出原画作内容,那是一对甜蜜热恋的男女依偎在草地。
王宫顶楼的复式大钟敲响,沉闷的钟声如同水波纹一般,层层递进,把钟声传往更远的地方。
静谧如雾的黑夜开始慢慢苏醒,它支起腰卷起沉重的黑色行走在冷冽寒风中,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逃窜。
它步伐不停,坚定地往一个方向行走,跨过溪流,绕过荆棘蔷薇,翻过悬崖峭壁。
终于,它终于来到梦寐以求的地方。
一座陈旧失色的宫殿,长长的台阶里长着碧绿的嫩草。
园中的小天使雕像缺了左边的翅膀,纯真可爱的笑容蒙上一层阴翳。
漆黑的魅影大摇大摆走到天使雕像面前,翘嘴嫌弃道:“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异常修长的腿提起,一脚踹飞天使雕像的头颅,水泥浇灌的雕像头身分离两处,在冷清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凄惨。
“今夜是来接我的公主殿下,我要绅士点。”黑色魅影捏捏喉咙,端着音腔说到。
细长的手指揪下一把树枝,双手搓揉嘴里念念有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手中的枯树枝变化成一件黑色笔挺的燕尾服。
衣服上面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飘飘荡荡撞进旁人的嗅觉里。
黑影盯着手中的燕尾服,轻轻抖开,衣服像活过来一般,随风鼓动盛开。
里面没人穿着却能稳稳的竖立在空中,不偏不倚刚刚好笔直挺拔。
“我想我的公主殿下会喜欢这套衣服的,谁能拒绝一位成熟魅惑的鬼影。”黑色影子化成一团长长的残影转进燕尾服里。
空荡荡的礼服上下浮动,是黑色影子在调整身姿。
要知道他太久没穿束缚的衣裳,突然换上难免会有些难受,过程自然是磕磕绊绊在所难免。
“见鬼,我该怎么走路?先左脚,还是右脚走。”
黑影整理好礼服边角位置,突然不会走路,窄窄的衣袖和裤腿像一具量身定做的棺材,只考虑大小,不考虑舒适。
黑影被禁锢着,掰正身姿,身形挺拔,腿和手臂很难有大动作,必须克制着行动。
这让它极为难受,心里咒骂着那位死去多年的老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