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真能装啊
咔嚓!
突然!
清脆一声响。
林月直接抬腿将手杖折成了两截:“请问盲人先生,还要吗?”
这时旁边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为男人鸣不平。
“这俩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欺负盲人!”
“对啊!真是过分了啊!”
“哎吆我去!那女的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拳脚!”
“怪可怜的!我们要不要上去帮那盲人一把!”
“你也想挨打吗?我已经偷偷报警了。一会那盲人哥们得好好谢谢我!嘿嘿!”
男人大喘着气,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冲着林月大骂:“臭女表子!你活腻歪了是吧?”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迈步上前,伸手就要抢手杖。
“哎吆!疼!”
林月只是一挥,半截手杖重重打在男人右手背上,接着右脚用力踢到男人小腿上。
男人痛得霎时单膝跪地,抬头恨恨地瞪着林月,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大家伙!快给我评评理啊!女流氓欺负残疾人啦!”男人转而向吃瓜群众求助,带着可怜的哭腔。
林月不言语,看着他继续表演。
“小姐姐,你这是不是有……”有个男子鼓足勇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过分了啊!都是女人,你咋能这么欺负人呢!”一个小女生大声质问。
“姑娘啊,你别冲动,该赔钱赔钱,可别把事闹大了呀!”一老奶奶好心劝告林月。
单雅洁听到路人这么议论,心里也有点打鼓:我这好闺蜜,一言不合就把人按地上摩擦,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万一错了……
林月不理众人言论,冷笑一声:“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打得你求饶再说?”
“我……”男人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嘴角因为惧怕不停地抽动。
“我…我他妈说你大爷!”男人狗急跳墙,突然腾起身,挥拳直冲林月面门。
嘭!
林月只一脚正中男人小腹,“噢噢噢!”,男人后退两步,跪倒地上,双手捂住腹部,疼得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单雅洁见路人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两三个路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月儿姐,我看差不多了……”
这边,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还有几个人在嗷嗷叫着瞎起哄。
单雅洁上前轻轻拉着林月的手,一脸复杂表情。
林月对路人的反应丝毫不在乎,冲男人讥笑道:“怎么?!你还不打算跑路?!”
男人没敢吱声,刚才听到有人喊警察来了时,腿都吓软了。
好家伙,心里早就把那个报警的煞笔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手杖他妈不要了!
男人心一横,原地一转,起身冲向人群打算跑路。
“兄弟!跑啥!我都帮你把警察叫来了!”刚才那个报警的男子拦住男人,“有我在,咱不怕这娘们!”
男人一听脸色更黑了,破口大骂:“煞笔!原来是你报的警!”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被人欺负,我帮你报警,你不谢我就罢了,咋还骂人呢?!”男子用力拉住男人的手臂。
“对不住兄弟!是我嘴贱!”男人马上认错,“你能不能先松手啊!”
“你是残疾人!你有理,你怕啥!”
“对啊!你有理,不怕!”旁边的路人附和道。
“松手!”男人烦死了快。
“不怕!我们大伙都能替你作证!”
“煞笔玩意!我他妈怕警察啊!”
男人实在快要被折磨疯了,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男子的右手。
刚要冲出人群,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名年轻警察反剪双手按倒地上。
“老实点,不要动!”说完咔嚓一声,给男人戴上了手铐。
男人低着头,再也不言语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一旁吃瓜群众直接被瓜噎住了。
“我说警察同志,您啊抓错人了!”一位大妈连忙上前拉着年轻警察,好意提醒,“坏人是这俩女的!”
年轻警察拍拍大妈的手,点头笑着理解道:“阿姨,您放心!我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抓错一个好人的。”
年轻警察拉着男人,穿过人群,走到林月单雅洁面前,他打量了一下林月,点点头。
“我说雁归同志,你咋这才来呢?!坏人差点就跑了!”单雅洁冷着脸责问年轻警察。
“单老师,我一收到你信息,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跑了啊!”
“还算你来的及时!暂且饶你一次!”
林月一脸无解地看着两人,她没想到来的警察同志竟然是单雅洁的朋友。
“林老师,回去我再自我介绍,现在我先把这家伙带回局里!”
林月点点头,没言语,将两截手杖交给雁归,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
单雅洁催促:“快去快回!”
“我们一会木屋见!”雁归说完,向前推着男人,一声呵斥:“走!”
刚走没两步,却被报警的那个男子拦住了,他一脸怒气:“警察同志,是我的报的警!”
这时低垂脑袋的男人,恨恨地骂了句“煞笔!”
雁归没理会,笑着回应:“嗯!谢谢您的见义勇为!”
“不用谢!可我报警是让您抓坏人的!你怎么不抓那两个打人的,抓这位残疾人干什么啊?!”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气炸了。
“是啊!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呀!我们大家伙可都是亲眼看到那女的欺负这位残疾人了啊!”
刚才那位大妈也靠过来提醒道。
雁归环视一圈,见其他路人纷纷点头,一头雾水,如果不向人民群众解释清楚,看样子一时是走不了了。
雁归苦笑一下,转过身,颇为无奈地看向林月,希望她能给大家伙一个完美的解释。
吃瓜群众听雁归这么说,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林月,好奇者有之,困惑者有之。
林月冷静如斯,抬手摘下男人的墨镜,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人是在装瞎。”
此话一出,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报警的男子不信:“你怎么知道的,有什么根据吗?”
“对!对!对!打完人还要泼脏水!不像话啊!”
“真是过分!”
雁归见状立马制止群众的责问,请林月继续解释。
林月倒也不介意:“刚才他走过我身边时,我就留意到他了。”
男人低头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正常人哪有大晚上戴着墨镜逛街的,除非他本身就是一个盲人,”林月看了看手里的墨镜,轻哼一声,“他要是真盲人我倒也不追究了。”
说完林月从雁归手里取过手杖,“怪就怪在这东西上,他一没导盲犬,二没走盲道,这手杖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摆设,根本没有起到探路的作用。”
路人们听到这开始对着男人指指点点起来。
雁归静静地看着林月,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听林月娓娓道来。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林月,平时吕小布单雅洁也没少提起过,所以面对真人并不是很生疏。
刚才凭借警察的直觉,他抓获这名嫌疑男子时,丝毫没有犹豫,这全是出于对林月的信任。
林月看着男人继续冷声说道:“一开始我还有点不敢确定,不过,在他有意躲过一只趴着睡觉的流浪狗时,我就肯定了,这人有问题。”
单雅洁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们抢他手杖时,明明没说话,可他居然一口断定我们是女的,还有你递给他手杖时,他也能很自然拿手来接,根本不像一个盲人的反应。”
林月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同。
路人们听到这也开始努力回想刚才的种种细节,希望能找到和林月所言相匹配的画面。
雁归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厉声责问:“人家说的对不对,你倒是吱个声啊!”
男人抬头瞪了一眼林月,又低下头嘴里开始含糊不清的嘟噜咕噜。
“其实,刚才他是一直尾随这几个女孩,”林月看了一眼站亭的女孩们,她们一脸的惶恐不安,然后将手杖尾端用力一扯,露出一个闪光的东西,“他是在用手杖偷拍女生的裙底。”
女孩们惊呼一声,吓得不由捂紧了自己的裙摆,用一种鄙视且厌恶的眼神瞪着男人。
“敢做不敢当了?”林月冷冷地逼视着男人,希望他能抬起头,和自己来一场耍赖般的对峙,然而,男人始终低着头,不言语,最后竟然浑身发起颤来。
“哼......”冷月不再看男人一眼,将手杖再次递给雁归。
今晚她遇到的这个对手太弱了,丝毫没有一点满足感,有点失望。
众路人一直没想清楚,可看到林月从手杖里扯出摄像头的时候,一下都成了事后诸葛亮,纷纷围上雁归想瞧个明白。
雁归向路人们匆匆解释了几句,谢过林月二人,便要带着男人去市局。
男人临走时,突然转过头,冲着林月诡秘一笑:“林警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嘿嘿!”
林月听了厌恶地白了他一眼,冷笑回道:“随时奉陪!”
片刻之后,围观群众作鸟兽散。
“嗳?那两个女侠呢?”报警的男子想到自己刚才误会了那两个美女,正要给赔礼道歉,却不见了两位美女的身影。
甲壳虫里。
“月儿姐,你这车也该换个大点的了,我再胖胖就坐不下了。嘿嘿!”
单雅洁在副驾驶座上,扭了扭屁股,对自己的身材颇为不满。
“翡冷翠,限量版,你觉得呢?”
林月瞥了眼后视镜,开灯,发动,倒车,转向,油门,动作行云流水。
一路上,林月没有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时不时转下方向盘。
甲壳虫威猛得像刚进过食一样,小巧有力,在灯火辉煌的道路上灵活穿梭。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不愿提起往事,却又珍藏着当年留下的旧物,心里老想有个念想,比如这辆见证那次痛苦劫难的甲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