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燕归来到火锅店，坐在林月单雅洁对面。

　　三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林月：“吕队已经将小白河抛尸案和山神庙抛尸案告诉你了，我就没必要再说一遍了，有什么看法，你尽管说就行。”

　　燕归点点头，顿了下，开口道：“林老师，关于死者被摘除消化器官的这种反常做法，你是怎么看的？”

　　林月便将先前的推论讲了出来。

　　燕归听了沉思片刻：“你这几种推测都有可能存在，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起案件应该还是斯诺克杀手做的。”

　　此话一出，单雅洁的目光一下从手机上转移到燕归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真的？！”

　　林月摩挲着手里的杯子，静静地盯着燕归，平静道，“为什么？”

　　燕归：“在白如雪的案子中，凶手每次都切除了死者的某一器官，表示对死者的一种侮辱和惩戒，比如张达失去双手，是因为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李天乐失去下身，是因为她曾欺辱过叶如雪，朱丽失去双眼，是因为她亲眼看着欺凌，却不曾制止。

　　“凶手这一系列的做法，已经表明了他的犯罪准则，那就是必须要对有错之人施以他定制的惩罚，强化他自己满意的仪式感。”

　　单雅洁贴心地给燕归到了一杯凉茶，推到他手边。

　　燕归端起喝了一口，继续讲道：“目前发生的小白河和山神庙抛尸案，事实上，和叶如雪的案件特征极为相似，凶手有意将死者的脸皮剥掉，摘除一整套的消化器官，也是凶手对死者的一种惩戒，而这种惩戒应该和死者的容貌，饮食有所关联。”

　　林月听懂了燕归的意思：“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两起案件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潜在的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必定又会和斯诺克杀手结下契约，这样以后，斯诺克杀手才会为受害者复仇，将那些曾欺凌过受害者的那些人全部杀死。”

　　燕归点点头：“正是这样，这样整个案件逻辑刚好形成一个合理的闭环，所以我才觉得这两起案件同是斯诺克杀手所做的可能性极大。”

　　林月：“要想确定这个推论，我们首先得先查清尸源，确定死者身份，然后明确两名死者之间的关联，找出案件发生的动机，就目前而言，吕队那边还没有查到有效的线索，所以我们还不能将两起案件并案处理。”

　　燕归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急躁：“林老师，我自然知道现在都只是推论，可是你忘了叶如雪了吗？”

　　林月一愣，喃喃道：“叶如雪.....”

　　燕归：“是啊。难道你不担心斯诺克杀手再次犯案么？还有叶如雪的悲剧如果再次发生，怎么办？我们越晚查清真相，越晚找到那名受害者，他的处境就会越危险，很可能会走叶如雪的老路。”

　　林月面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燕归说的这些，她已经考虑到了。

　　可是市局那边已经调配了所有的警力来查清尸源，这个实在是不能再催逼前线的队员了。

　　林月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面对斯诺克杀手的步步紧逼，自己却丝毫没有把握能将他从黑暗中拉扯出来。

　　他就像深海里的一只鲨鱼，见到弱者的鲜血，就会疯狂地扑上去撕咬啃食。

　　林月沉思片刻：“死者被杀的犯罪动机你有什么想法？”

　　燕归：“想法的话，刚才讲过，我觉得极有可能和容貌饮食有所关联。”

　　容貌，饮食......

　　林月反复在心里揣摩这两个再平常不过的词语。

　　“啊！”

　　就在这时，身边的单雅洁突然大声兴奋地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