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制造厂(4)
两个人占一个蹲坑解决完小便,文禾准备去洗手池洗手,何杏儿也跟了上来。
二人并排在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洗手。
何杏儿凑到文禾跟前,“文禾,你好高冷啊,都不爱说话。”
文禾顿了顿,“还好吧。”
她倒是觉得她话挺多的。
何杏儿:“你为什么来创造营啊?我是因为喜欢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感觉,想要让跟多人看到我,你呢你呢?”
文禾:“因为爸爸妈妈想让我当明星。”
何杏儿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小孩的眼里容不得不纯粹的东西,“那你就不喜欢当明星吗?到时候会有好多好多人喜欢你的!你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下面的人会为你鼓掌欢呼,会成为你的粉丝,然后你就可以去更大的舞台上,再收获更多人的喜爱——啊!!!”
何杏儿甩掉手里的东西,疯狂后退,背都靠上了墙壁,脸上还是一脸惊魂未定。
文禾捞过手里的头发,这些顺着水流流出来的头发将她的手掌都罩住了,黑漆漆一团,杂乱无章。
“只是头发。”她将头发扔到垃圾桶,对何杏儿解释道。
何杏儿的声音都在颤抖:“水,水龙头里怎么会,会有头发。”
文禾将她扔下的头发也捞了起来,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避免堵塞管道,听到何杏儿的问题随口答道:“可能是水管里有头发吧。”
何杏儿:“……”
“水,水管里为什么会有头发?”
文禾洗干净手,“可能是水库里有头发吧。”
何杏儿:“……”
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那水库里为什么有头发!”
文禾看着她,想了想,“可能是水库有尸体吧。”
何杏儿崩溃大叫了一声,捂着头离开了洗手池,回到自己的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哭声。
“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
文禾从阳台出来后关上了房间和阳台的落地窗,刚坐到床上就看见何杏儿掀开被子,一脸哭过了的模样,打开房门。
房间外有黑衣人守着,每一扇门前都站了一个黑衣人。
何杏儿对黑衣人哭诉道:“保安,水龙头里有头发!”
黑衣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对她说:“请回房间,不要随意外出。”
何杏儿不放弃,又连比带划绘声绘色和他说了好久,可黑衣人始终无动于衷。
何杏儿将门狠狠一甩,朝门口骂道:“坏人!”
骂完,她对上了文禾的双眼,脑海里想起她刚才捞头发时波澜不惊的模样,说水库里有尸体时语出惊人的模样,甩了甩脑袋,将鞋一脱,直接上了床。
“眼不见心不烦!”
文禾好笑地看着她的模样,拿出地上的拖鞋和柜子里的衣服穿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等洗漱完后她也躺在了床上。对床的何杏儿已经睡着了,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另外两个人也陆续去洗漱了,等他们洗漱完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九。
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文禾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指针一点一点挪动,墙上的挂钟发出细微的声音,但没有惊扰到这群小孩的睡眠。
一个冰冷的物件爬上了文禾的脸,凉意渗透她的皮肤。
她睡意朦胧中拍掉了冰块一样冷的物件。
冷意从四面八方传来,像跌进了冰天雪地,连骨缝都好似进风了。
文禾把被子全都拉上,三个角都压得死死的。可过了一会儿冷意还在,她不得不睁开了眼。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这张脸上血痕道道,双眼突出,发丝凌乱地垂下,有几根还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心脏都停了一瞬。
好在她对这事算是有经验,被吓了一阵后马上缓了过来,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遮住,继续睡。
上个副本结束后,她连觉都没睡就被拉进副本,趁现在有空补补觉。
小鬼被她的做法气到了,伸手就想掀开她的被子。
可当他的手刚摸到文禾的被子就被刺痛地缩回了手,他发出一声鬼怪的惨叫,看着自己冒烟的手,不停地朝手吹气。
“滚。”
小鬼怒视让他手受伤的鬼,他无法言语,但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愤怒。
荆末掀了掀眼皮,淡漠地看了小鬼一眼,“需要我说第二遍?”
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小鬼指了指文禾,再指指自己,疯狂摇头,最后在他的视线下一溜烟跑没影了。
荆末看着熟睡中的文禾,身形逐渐消散。
文禾被被子闷得热得慌,又掀开了一些被子,将被子拢在胸口处,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
文禾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人对着她呼吸一样,她睡眼惺忪,睁开眼看到了待在她怀里的何杏儿。
文禾:“……”
凝视着将自己抱成一团,缩在她怀里的何杏儿,文禾有些头疼。她从何杏儿的身上跨下了床,穿拖鞋的时候却被何杏儿拉住了衣服。
何杏儿一脸没睡醒,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的样子,警惕道:“你去哪?”
文禾想去上厕所,但她不想和她说,反问她:“你为什么睡我床上?”
何杏儿眼睛左瞟右移,支支吾吾道:“嗯……那个……可能……也许……大概是我梦游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干嘛?”何杏儿看到文禾穿上了拖鞋,“啊,你要去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她快速地从床上下来,也穿上了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文禾身后。
在进厕所的前一刻,文禾将她挡在了门外,“我要大便。”
何杏儿从缝隙里溜了进去,“我们一起!”
“……”
最后文禾还是和她一起蹲了,不过只是小便,如果不是刻意,在副本里其实根本没有这种生理需求。
毕竟她到现在都还没吃一点东西。
文禾发现何杏儿跟她跟得越来越紧了,之前还只是上厕所,现在连黑衣人送来了饭菜,她都要和她挨在一块吃。
她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上午八点,黑衣人敲响了房间门,房门被打开,黑衣人说道:“出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