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有再次在梦里看到奕淳,模样倒是没多大变化,不过这次多了一件黑色对襟长袍,袖口鲜红色的包边绣着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笑容便变得越来越远,敲门声也是越来越大。
睁开朦胧的睡眼,叹了口气,到底又怎么了。打开门,是晴天,刺眼的阳光照过树叶落到地上已经变成斑驳的光影,门前的女人好像是昨晚敲门的那个,标准的专业笑容带着疲惫。
“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如果您不赶时间是能请能帮我们寻找这位男性吗?作为感谢我们会提供给您免费已经续租服务。”
照片上的那个男孩是昨晚寻找的人,显然,做出让住客帮忙寻找住户是明显的人手不够。林优不耐烦的挠挠头,接过照片,“知道了,我洗漱一下。”
门外,作为夜班的秦晓运气也实在是差,房客失踪却要自己寻找,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十多个人寻找。
迅速的洗漱好,拿起桌上的面包边往外走,门外的秦晓依旧维持着笑容。林优的目光却放在她的脚上“既然找人,穿高跟鞋不太方便吧?”
“不要紧,不影响的。”秦晓一愣,来的太急根本没时间换,但是现在去浪费时间换鞋还不如忍一忍尽快找到人。
“穿这个吧。”林优从室内拿了一双拖鞋。让她换上。
“谢谢。”秦晓揉揉眼睛,模糊不清的双目全是血丝。
早上的树林混着水汽带着草木的味道,顺着石子小路一直走,林优知道这个方向离建筑群越来越远,如果没记错,一直往前走有一个湖。
早上的树林到处是叽叽喳喳的鸟叫,树林中光照条件不错,能一眼望到附近有没有异常。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吧。看到那个少年是在湖边,在过去时湖边已经有人在了,少年躺在地上,身上被扎多刀,腹部的伤口很是醒目。
拿出备好的鞋套脚上,慢慢的走过去,曾经几时,她也很怕看到这样的景象,只是习惯后也就无所谓了。少年死了,干涸的血迹早已渗透进石子和土中,警车开不进这里,法医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拎着箱子跑过来,警察则在询问发现现场的人记录着相关事宜,在现场的人不能走,林优蹲在一边等待警察的询问,血腥味混着土腥味钻入鼻腔内,刺激着每一条神经。简单的询问后尸体被装进裹尸袋中放上担架准备抬走,秦晓还在被问,装尸体的男人一个人努力的包裹着尸体,林优走上去,“要帮忙吗?”
男人错愕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林优。
很奇怪吗?
“能帮我把这边拢一下吗?”男人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一起把他抬出去吧?”做完这些,林优忽然提出。
“可以吗?”男人有些惊讶,虽然这不合规定,但是剩下里的同事在场外等着鉴定,其余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嗯。”
“真是帮大忙了。”
“不要紧。”不想那么快见到江亚凡,也不想回到学校,整个人都一些消极,只能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我想给你们打下手。”面对穿着防护服的法医,冷不丁的说出这句。他扫视林优一眼,如果只是为了耍帅而提出这个请求是肯定不行,只是她的眼中透着冷漠令人有些奇怪。“你看起来还是个学生。”
“对,我是学生。”
“如果你愿意,我让他留下,你们一起走。”
“谢谢。”虽然不知道老法医是怎么想的,但是还是应下。“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为什么会不愿意?”想到一年前参与的第二个事件,挂在墙上的人腊肉,后来的酒店杀得那些灵体,为了保命只能杀掉一个又一个,场景那样的真实却又不能停手,还有后来差点被别人打死的恐惧,看着血液慢慢流失的彷徨又怎么会怕一具死了没多久的尸体呢。
“不是,一般人不是都会-----”当初,他下定决心选择法医专业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第一起案件中吐得不省人事。
“没关系,我想长长见识。”真实奇怪的人。最近的殡仪馆里由于条件简陋只能在大厅解剖,冰冷的不锈钢桌上躺着在昨天还是一个生活的人。
“你不怕吗?”尸体是中午找到的,林优是在黄昏之前到的,她到时人已经解剖了一半,理论上来说,基本不需要人帮忙,最多只需要递工具,但是两人也是足够的。
“有什么可怕的?人也是动物,也是肉做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是我们的同类罢了。”老法医解剖的手停顿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照明条件不足,只能让另一个人一直举着灯,还有一个人操作。“丫头高几了?”
“快高三了。”
“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林优沉默了,是啊,该做什么?和江亚凡一起处理那些事情吗?可是他已经辞退了我,而我也注定不能完全融入那个圈子,终究要准备好退路。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可以考虑和我一样做法医。”
“我这么粗心的人做法医恐怕不太行吧?”林优自嘲的笑笑。
“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没有真正去做过怎么知道行不行?”老法医笑笑,“你看那小子胆量还没你一半大,刚做我徒弟的时候吐了有三四天,却也从来没想过放弃,也没敷衍,尽最大努力去做,尽全力做到最好。”
“是啊。”怎么自己就没这个觉悟呢?“现在啊,你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有能力和见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直到现在林优才反应过来,原来答应自己帮忙是为了劝自己回去学习。
“谢谢您的提醒。”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老法医的徒弟秦越开车送林优回到晚枫,准备明天下午回七海。房间还没退,那个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种浓烈的熟悉感让她决定明天一早再去看看。天好像冷了一些,早上有些冷。往湖的位置慢慢的走,轻轻的搓着手,案发点的位置已经被封住,只能走另一条路去湖对面。湖边种着很多水杉,水杉----
“林小姐,好久不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过头,一个男人拿着匕首猛地刺进林优的腹部,林优捂住腹部,看着男人,“你说你闲的没事干嘛帮那小贱种收尸,还去帮忙调查?”男人扭曲的模样很是狰狞,“正好湖里还有一个,你就下去陪陪他吧。”
林优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即使吸一口气也会很疼也要忍住,拔出匕首,抬脚踢他的膝盖,对准脊柱骨用力刺下。
“小贱人还挺厉害。”男人迅速的站起身揪住林优头发,把她拖到钓鱼台上,失血过多的林优已经疼得叫不出声只能做无力的挣扎。身体腾空,随后,水灌入耳鼻中,血在水中散开,想呼吸,吸入的却是水,头的疼痛感越来越浓烈,缺氧带来的痛苦使意识越来越模糊,手脚在水中乱挥希望抓住什么。
钓鱼台上的男人也没嘚瑟就被秦越一把按住,即使被按在木板上的头不可置信。
啊,这是第几次被杀了?还是被水果刀捅伤。好像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吧,毕竟,谁会在这种地方立马救起自己呢?还没有见到江亚凡就这么死了,真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