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女人脸上满是褐色的血迹,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落在脸上,此时此刻,她只想让这个男人放自己一马,纵使千般错万般错,自己也是不想死的,双腿挣扎着往前行,但是早已经坏死的肌肉在大腿的努力下也只是像块腐肉一样散发着恶臭的往前拖行。
“你也配?你做过那么多腌臜事情你觉得该活着?”男人嘴角一咧“我当然不会让你死,多可惜。”
关上厚重的大门,恶臭也完全的与外界隔离开,女人颤抖着已经被血痂布满的双手,强撑着坐起来。何涛深呼吸一口,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恶心。”
“这地方,有种很老的大宅子的感觉。”望着这打磨光整的青石上雕刻的“何宅”俩字,高大的门户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青色砖块时间久了已经发灰,黑色的瓦片上有些青苔,看起来就有种豪门大户的感觉,一眼便能看出年代久远,丝毫看不出修葺的模样。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池子,两边各式一个小房间,有点类似学校的门卫室。
再往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两边是高高的围墙,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靠着墙边有个上二楼的侧面楼梯,庭院里规规整整的摆着些绿植,还有盆郁郁葱葱的兰花,看起来是精细养护才能这样的繁茂。走进大堂能看到正前方摆着两把太师椅,侧边各放着三把椅子,青石地板应该是天天有人打扫所以显得格外干净。
两处各有一个柱子,上面刻着林优看不懂的字。这样看着有种一下子穿越回一百年前的感觉,江亚凡倒不是很惊奇,只是坐在左侧的椅子上等待着主家出来。才坐了一小会,一个老妇人端着两盏茶慢慢的走出来,花白的头发用银簪盘成一个发髻,脸上带着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亲切。“两位来的不巧,何先生刚出门二位就来了。”
“没事,我在这等会就好。”江亚凡端起放在桌上的热茶,象征的抿了一口,轻轻放下。
“那就还请两位稍稍等会。”说完便离开。看见人离开,林优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头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感觉所以的一切都像是古董一样。“感觉怎么样?”
“这里感觉承载着一代文化。”虽然不看恐怖片,但是这里的感觉即使是不看也能明显的感觉出来的,那种没有人烟气味感觉只会是透着霉味的青砖石瓦的老古董,只适合看不适合住。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尤其是这样的水乡更是湿冷,让人觉着冷的彻骨。
“好冷。”即使穿着外套也能感觉冷气袭人。江亚凡看了眼林优,默默地脱下外套站起来替她披上“披上,一会带你去买件衣服。”
在这个地方出门都是走路或者骑电动车或者自行车,一般也不会有人把车开进这里,镇上倒是有个见着商机建造的停车场。有的人家也会修建一个车库,比如现在所在的何家。何涛见着这样的场景不经放慢脚步,这样的场景能想到当年他和她妻子张秀兰的两情相悦,只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两位久等了。”何涛脸上挂着笑容脱下外套挂在一边的衣架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着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长裤加上一双布鞋,宽厚的脸上笑着满是岁月的痕迹。
“今天请江先生是想请你看看我女儿,从去年年前开始她就已经卧病在床,走访多家医院也是查不出个缘由,有时能看见家中有人影,也有些怪声,请过和尚道士到家里来做过几场法事,但是也是没有用,李先生说,如果是您可能会看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优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刺眼。“何先生的意思是------”
“我希望找出我女儿的病因。事成之后一定好好酬谢您。”许是想到缠绵病榻的女儿,何涛的眼中湿润。
“昨天我已经给你们收出一件住处,不嫌弃的话还请住下。”走过回廊推开一间房间,木门有些老旧作响,“这些房间没什么人住,所以有些老旧,时间紧迫只能收出一间,还请见谅。”
林优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江亚凡,这要怎么办。搬运仪器做好准备工作,天已经黑了,江亚凡带着林优往街上走,路上行人很少,现在也才六点半左右。“人这么少会不会街上已经关门了。”
“应该会有店面营业。”也许是天冷,很少能看到行人。“有没有感觉我们像老夫妻?”江亚凡看着林优,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像极了走过十多年的老夫妻了。”
青石巷子错综复杂,林优只觉得所有的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石地砖加上青色石砖密密砌上,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这样的巷子不知道该说是雄伟还是让人压抑。白色的灯光打在巷子清晰有显得格外的冷清。
“别追我!”
林优在巷子里疯狂的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错乱的脚步被一块翘起的石砖绊倒,一时间膝盖的疼痛让她没办法立马爬起来,只得往后连连后退,每家每户都紧闭门户,连带着里面都看不见亮灯,“啊!”
腐烂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张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的脸和不见皮肤裸露出褐色血肉的双手,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勉强挡住身体,在白的灯光下看的格外清晰,腐败的眼球死死的盯住眼前人,“我---不会----要你们---”沙哑的声音像是勉强发声,恶臭铺面而来。距离不过二十厘米的脸让林优吓得不敢出声,还能僵在那里,脑子中一片空白。空荡的巷子中传来铃铛的声音勾人魂魄,让人暂时忘却眼前的恐怖景象。
“小优,没事吧?”李弥生背着林优走在巷子里,“我怎么----”林优看着眼前的景象,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你怎么忽然跑走,江亚凡找了你好久。”
“我看到-----”刚想回忆刚刚发生什么却想不起来。“哎?我怎么忘了----”
“你啊,就是上次被打伤之后没完全恢复留下的后遗症吧,小心一点啊。”
“是这样啊。”这样的解释或许不突兀,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是任凭怎么想也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来了?”自从一年前见到他后来就没有再见到过了。
“当然是你家老板需要我。”李弥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江亚凡只是看着他们互动,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轻轻的拉住林优的手,没有什么比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更安心的事情了。感觉到拉住自己的手,不经反手攥住他的手,虽然他的手有些大,但是能温暖一点他冰凉的手。
“哎呦,这是怎么了?”何涛看见一个男人背后林优焦急的赶上去搭把手把林优扶下来。
“没事,她就是摔了一跤,膝盖伤了,一时间没走的起来。”李弥生笑笑。
“实在是麻烦先生了。”何涛对着李弥生道谢,像极了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何先生,我没什么事的。”林优尴尬的笑笑,却被江亚凡搀扶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
倒像是在那巷子里狂奔之后一个平地摔一样。两个膝盖肿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