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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前章(六)

燃香者 吟归霜雪 2573 2024-07-10 13:22

  因为这里不适合搭帐篷,所以今晚就只能用睡袋凑合一晚了。

  秦以施胡乱吃完食物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驱虫粉和雄黄沿着巨石撒了一圈。

  将火堆熄灭,秦以施钻进睡袋里,仰躺在巨石上,望着无边的星空,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睡梦中的秦以施却皱起了眉头,身体蜷缩起来。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袭来,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寒意加深,像是浸入骨髓。

  秦以施的嘴唇也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但不论他怎么包裹自己的身体,寒意也没有一丝缓解。尽管像有冰锥扎着般,秦以施却始终没能醒来,他好像陷进梦中。

  梦里他身处冰天雪地的水潭中,浮浮沉沉,拼命想要逃离寒冷刺骨的潭水,却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四肢逐渐僵硬,脸上血色尽失。

  就在秦以施再也挣扎不动任由自己沉入潭地,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的时候。

  天亮了……

  晨曦穿透树林,照射在水潭上,伴随着潭水的晃动,水光潋滟。

  水潭处光照充足,梦中漆黑一片,秦以施的四肢僵硬冰冷,突然脸上感到有一丝丝的温暖,秦以施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离温暖的地方更近,更近一些。

  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秦以施睁开眼睛,梦中的寒冷压抑感似乎仍在,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也不断冒出冷汗。

  阳光已经完全将整个巨石都笼罩在内,秦以施伸手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眼睛闭了闭,钻出睡袋,将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下。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感让秦以施忍不住喟叹一声。

  在阳光下将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后,秦以施起身拿起小缸想去舀点潭水,吃过食物后在出发返回,顺便洗把脸。

  站起来后,秦以施突然发现更诡异的事情。刚刚猛然苏醒,恍恍惚惚的,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在意。如今起身才看见,昨天水流充足的巨大瀑布,竟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面前幽深的水潭。

  与梦中的水潭高度重叠,秦以施打了个寒颤,梦中的无能为力直面死亡的痛苦,犹如附骨之蛆。

  如果说树林中的炎热和水潭边的寒冷,诡异的温度还可以用天气环境的影响来解释,但这可是一夜之间那巨大的瀑布消失了啊。

  秦以施有些抓狂。

  “为什么这种操蛋的事就让我碰上了,啊……我还年轻啊,我那么多的钱还没花呢,我还没感受过爱情的苦呢!”

  发完牢骚,秦以施麻溜地收拾起背包,跳下巨石便向着昨天的栈道走去。

  “不会吧……”

  秦以施越走越迟疑,越走越慢……

  只见昨天被水流冲刷得光滑无比的栈道,布满灰土,长满了杂草。别说绳索铁钉了,就连凿出的坑都消失不见。就好像……瀑布已经干涸了几年。

  秦以施直愣愣地盯着,背后冷汗直冒,汗毛竖立。

  ‘有问题,有问题!’

  秦以施在心中拼命呐喊着,周围的一切都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秦以施站在原地,眼睛向四周看去,没有任何有威胁的东西,但他却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欣赏着他的反应。

  秦以施不再有停留,转身跑到巨石上将装备收拾好。瀑布虽然消失不见,但潭水仍旧深不见底。何况在经历这种种诡异的事情之后,秦以施无论如何也不想冒险攀爬栈道,若不慎掉入水中,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水往低处流,所以,秦以施背上背包,想着顺着潭水水流的方向,也许能找到出路。

  潭水汇集成小溪绕过岩石,又穿入了树林之中。秦以施顺着溪流的方向一直走着,越走越疲惫,明明是向下走,却疲惫的像在攀爬。

  走了不多时,秦以施便感觉口干舌燥,饥饿难耐。想着刚醒过来时确实没有吃食物,急着下山。便在溪水边找了一处,平缓的地面,坐下休息。

  因为就在树林之间,秦以施很快便搭好了一个简易的火堆。

  将昨天用的小缸和压缩饼干拿出来。舀水架到火上,掰了半块饼干放进去,慢慢搅动……待饼干融掉,秦以施便将其倒入一个罐头盒中。在重新盛了一缸清水烧开,吃完食物后,秦以施将温水倒入水壶。

  收拾好一切再次出发。但这次,秦以施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分明已经刚休息过,但身体的疲惫感比之前愈加强烈,就好像……好像已经行走了好几天。

  顺着水流走了许久,也始终没有看到出路,而身体的疲惫感让秦以施不得不经常停下歇息,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所以也不敢随意吃掉食物。

  饥饿与疲惫感时时刻刻缠绕着秦以施。

  干燥的树林安静无比,只能听见燥热的微风穿过林间,引得树叶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还有身旁小溪的潺潺水声。

  ‘如果忽略掉这林中诡异的温度,和自身的不适感,这实在是一个环境极好的地方……’

  秦以施在心中想到,偏僻又充满诡异的森林,到处都是原生态的景物。

  ‘要是能够居住在这里,远离纷扰的尘世’

  眼睛前的画面逐渐一片朦胧,脑子也不大清醒了,秦以施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他甚至忘记了停下休息,已经忘记了思考,只有双腿的肌肉记忆带着他不停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的水声好像逐渐远去。

  突然,秦以施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眼中一片混沌,没有神采。一滴水落到他的眼睑上,秦以施眨了眨眼,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雨滴落下。

  落到他的发间、脸庞、蜷缩起的手中。秦以施的手像被烫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接着缓缓摊开手掌,任由雨滴落在掌心。

  冰凉的雨水淋了一身,慢慢将发烫的肌肤变得凉爽。感受着冰凉的雨水在掌心缓缓流动,秦以施的眼神中,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闭上眼,双手张开,想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片刻的凉意之中。但他的理智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他需要一处能够躲避的地方,潮湿最容易让人生病。

  他将外套脱下,顶在头顶,飞快的在林中穿梭,寻找能避雨的地方。

  才不过片刻,雨便越下越大,方才干燥的土地,已经积上了水洼。

  秦以施在林间奔走,裤腿已经被泥水溅满,外套已经湿透,起不了作用,头发和T恤也被淋湿。

  就在这时,一个隐在暗处的山洞出现在了秦以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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